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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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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昔却笑了,到底姜是老的辣,还未说任何话,他便已然知晓了么颜昔笑道:“我明白。放心罢”

颜路唏嘘:“可惜了未雪,是个好姑娘你,仍瞒着她呢”

颜昔沉重道:“嗯,我不想让她知道。”

颜路叹气:“她总会知道的。”

颜昔沉默了

次日,夫妇二人一同去往药仙山,回来之后,颜昔变得愈加体贴入微。颜昔见着萧未雪疲困,只为其盖上薄被由她入眠,自己先去往颜路的住处。

颜路于卧榻上闭眸凝神,闻得脚步声顿住,便开口问:“医仙亦无法么”

颜昔有些错愕,而片刻,淡淡道:“嗯。只交与我三颗药丸,说是可暂保三年。我至多,仅有八年的寿命了。”

颜路终于缓启双眸,轻声道:“那还好,至少,我不必沦落至白发送黑发的地步。”

颜昔吃惊的神色略带不解:“是何意我未懂。”

颜路却笑得极为泰然:“人,总是要死的,我亦不例外。往之,我已老,随时会逝去,你要有准备。”

颜昔跪下身,强忍住眼泪。原来,自己心里,依旧舍不得么即便现下,自己贤妻在侧,依然放不下么他在心中恨恨地斥责着自己

猛地心口抽痛。今日,是朔月。自己怎又忘了呢颜昔只觉得整个心脏快要被扯碎,霎时间,脸色惨白,细密的汗珠滚滚跌落,唇角黑红的血缓缓落下。颜路欲伸手运功护着他 ,却被颜昔的身体散发出的热气推开。

颜路终于明白了颜昔为何如此痛苦了,甚至即便是有那样深厚的内力,亦无法克制。这毒原就是不为内力所驱啊难怪,他不肯朔月之时被未雪见到若是未雪见到如此场景,所有的谎言,皆无用了

许,仅有萧未雪不知颜昔的情况罢,每日均会笑靥若花,开朗乐观。而颜昔自己,每逢朔月,体内的毒便发作,如同千万只蚁类撕咬。为了避免萧未雪见到,他只好说是颜路希望他可以多陪陪自己。而,后来的后来,体内的毒再未如此痛苦,却发生了比毒性发作更令他痛苦的事情。

终于,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么楚莫不例外,颜路不例外,自己,亦是不例外的罢颜昔每每忍受着心口的疼痛时,便会忆起那时候,重返洛阳的时候。萧未雪思家,颜昔便陪她去往长安

淡淡的月光,洒落一地忧伤。

萧未雪试着询问颜昔的意见:“往之,听闻大哥患了重病,我”

颜昔回眸,温柔道:“我会陪你去,不日便启程。”

萧未雪轻轻抱着他,贴着他的胸口:“我一个人去,你留下为父守丧罢。”

颜昔笑道:“我不放心,陪你一起罢。”

她抬眉望了望那双坚定的眸子,不再开口。

许,颜昔如今只欲逃离此处,避免心中悲伤愈胜罢颜昔只轻柔的抱着她,亦不开口。是逃避么自己终究是会难过、会伤心的么颜昔唇角微挑,有丝丝自嘲。

萧未雪只知道,颜昔的神色中,除了对颜路离逝的哀伤,还有一丝别的感情,自己是怎样都不明白的。萧未雪不知道,那感情,她即便穷尽一生亦无法得知的,许自己亦不愿知道更不必要知晓罢

终于,到了长安城,萧未雪见到了病重的萧禄,自己思念不已的亲人。而一路的舟车劳顿使得萧未雪甚为疲倦,竟是方下马便晕了过去。待她醒来,方觉已身在一处简单的别院,且空无一人。

萧未雪正欲起身,却见颜昔端着药推门而入。

颜昔微笑着:“未雪,这些时日,你受苦了。”

她莫名其妙地问着:“我病了”

颜昔笑得愈加诡秘,戏谑地拖长了声音:“然也。且,需要长期呵护,细心调理,安心照料”

萧未雪紧张起来:“长期多久”

颜昔略略沉思,道:“亦不算久,十个月而已。”

她似乎仍旧未能明白颜昔话中的深意,只问:“十个月之后便痊愈了么”

颜昔不由扶额,轻叹:“是的。先喝药罢。”

旁边入门来问候的萧管家倒是忍不住笑了:“小姐,哦不,颜夫人。您莫非还不明白么即将为人母了啊,居然如此后知后觉么”

萧未雪微怔,一拳 打在颜昔胸口,娇嗔道:“你戏弄我”

颜昔笑着握住她的拳头:“先喝了这碗安胎药再责罚我,好么”

问过萧管家,颜昔心里有了底,对萧未雪交代道:“我去趟洛阳,你安心于此处等我。”

她轻轻点头,只道途上注意身子。望着颜昔离去,有些微落寞。她岂会不知,颜昔除了亲生父亲,便仅余楚莫这个知己了而楚莫

现如今,大哥病重,亦未知他可安好否

萧未雪是愁容满面

到了洛阳,颜昔直直奔向那片野地,他除了颜路、萧未雪,便仅余这个多年的知己了颜昔抬手,却未敢推开那道门。是的,自从见着颜路逝去,自己便愈加胆小了

终于,闻得门内一个病弱的声音,淡淡道:“若想进,何必如此踌躇。”

颜昔惊喜地推开门,入了里屋,见到榻上已然瘦骨嶙峋的男子,那双漆黑的眸子,早已失却了健壮时候的明亮色彩。或许,是谭蓁死后,便再无明亮可言了罢此情此景,颜昔只能想得到四个字“苟延残喘”。颜昔心里不是滋味,想当初,楚莫是何等英气勃发的男子是否,几年后,自己亦是此番憔悴的模样呢

楚莫笑得灿烂异常:“往之,两年多未见,你仍是那般英俊潇洒”

颜昔笑得不胜悲戚:“是啊,两年而已,你便已是这番模样了”

楚莫笑了笑,眸中尽然是无所谓,淡淡道:“是人,便难免一死,何必如此伤感我们都是男人,可别如同女子一般,哭哭啼啼的”

颜昔却反问:“莫非只有女子方可哭泣么”

楚莫忽而滑落一行泪:“呵呵。往之,若是我先瞧着你死,我亦会悲不自胜的。幸而老天待我不薄,死前,有知音在侧,仅是亲眼目睹了至爱之人离世,而已”

颜昔瞅着尽量压制着颤抖声音的楚莫,几欲落下的眼泪,忍了忍,终是无能地跌了下来。楚莫此话的“而已”二字,透出多少凄凉意,又是透出多少无奈感啊

楚莫笑了,语气里满是瞧不起的戏谑,打趣道:“妖人,你敢不敢男子气概一点小女人一个啊”

颜昔瞪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女的”

楚莫却伸出手指,晃了晃:“非也。你不男不女”

颜昔提手握拳,见着楚莫笑意颇浓,放下手,恨恨咒骂一声:“贱人”

楚莫望着颜昔发间的栉木簪子,轻声道:“你,穿孝他”

颜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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