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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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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似乎都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啊

颜昔后来也未曾见过那个温柔贤淑的水夫人,听闻张良与颜路对话间,是已经逝世了。红颜薄命么颜昔不置可否。颜昔偷偷瞥着张良,见到张良说起水夫人之时的哀思之情,心中便无限感慨:想必张良亦是用情至深的罢乱世遇佳人,到了太平的年代,倒是没享得几日的福呢

同一年,颜路终于领着颜昔、颜如玉去了吴县。

江南的冬日,到底不似北方。颜路一日一日地站立于那块并无名无姓的墓碑前,似在沉思,似在缅怀。偶有飞雪洒落,颜路便于湖畔遥望,丛柳之间,她的墓,染着别样的红色,分外显眼那是红梅。

颜昔只默默地陪同,偶尔抒情地吟几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颜路微微愕然,回首望了望眼前的儿子,有熟悉的神色于眸中闪烁。

颜昔急急地瞥了颜路一眼,低眉道:“父,昔去看书了。”

颜路默默颔首,继而略微沉吟道:“昔儿,先背一首硕人罢”

颜昔不解:“父是想起了母,还是忆起了颜盏姑姑”

颜路眉头微蹙:“盏儿”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颜昔遵从颜路的话,背了卫风硕人。

“父,姑姑已离世,何苦再如此当年她亦是自愿嫁与后氏,父亦无他法啊”颜昔闷闷地埋着头,淡漠地劝解着。

颜路则是阖了阖眼,轻声道:“昔儿,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或多或少有些像盏儿。”

颜昔不语,他真心想说:哪里是像啊,明明就是嘛但,只怕会更令他费解罢是呀,那一世,好歹是女子之身,现如今,自己可是男的魂穿可真心伤不起啊

颜路咳了两声:“你且去看书罢。”

颜昔终于逃也似的溜走,远远地望着已是半百出头的颜路,心中不是滋味。人,便是如此老却的么自己,还狠得下心离开么但,不离开,又该如何呢与其日日在其身侧饱受心酸地痛着,不若离开罢

于是,两年后,他终于15了,终是离开了。他作为一个不孝子,抛却那个半百的父亲,离开了家。不孝子没由来地想起了楚莫,他亦称自己是不孝子。是的,谭蓁离世后,楚莫恨极了楚父与吕小姐,与楚父断绝了父子关系,亦是再未归家。

将所有旧事理了一通,颜昔觉得乏困至极,便随意卧于榻上入眠。

而此刻的萧府,亦是在回忆过往。

雨水顺着瓦当间流下,打落在石阶上,水花四溅。萧未雪别着脸,不理会萧延。几个婢女见着两位似乎在闹矛盾,亦不便多言,只得退下。

“侯爷回府了”一名奴仆在门外高声向屋内喊着。

这不喊还好,一出口,萧未雪便欲躲开。

萧延拉住她:“你不是要听大哥讲出个所以然来么”

萧未雪奋力挣脱开萧延的手,力道过大,身子便向后仰去。萧禄跨入门,见着她身形不稳,急忙接住她。萧未雪借力直起了身,推开萧禄,转身欲离开。

萧禄威严道:“站住”萧禄接下了婢女递上的茶递与萧未雪,轻声道,“你火气不小,先喝茶降降火罢。”

萧未雪听得此语,咬了咬唇,别过脸不理他。

萧延在一旁轻声道:“未雪,别闹了,大哥已经放下身段了。”

“呵呵,侯爷切莫讨好,未雪是个野丫头,受不起”萧未雪忍不住滑落眼泪来。

萧禄抬手为其拭泪:“未雪,此野非彼野,你未听明白便赌气离开。待二弟说与我之时,我心中是如何的担心,你可知道”

萧未雪怔怔地瞅着萧禄带着几许委屈的目光,蠕动着嘴唇,嘟哝道:“那,你把事情说清楚啊”

于是,萧禄便讲述起半年多前之事

半年多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明媚。

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来至萧府门前,欲拜见萧禄,恰逢萧禄外出归来。中年男子弓腰行礼道:“侯爷,小民可以见见三小姐么”

萧禄纳闷地瞅着眼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子,忽地想起什么:“你是刘老伯”

中年男子弓着腰不住点头,道:“难得侯爷还认得小民。”

萧禄忙扶着刘老伯入了萧府,对婢女交代请未雪来,对刘老伯笑道:“老伯不必见外,快请”

原来这刘老伯乃萧未雪的伯父。当年萧何在处决韩信时立功升为丞相,为了尽量消却高祖皇帝的猜忌与忧虑,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于刘邦出行时扰民、掠财、变卖家田引得百姓状告御前,高祖皇帝却不予严惩。未雪本就重病的生父得知如此,更是气得诱发急症,不治而亡,萧何对百姓的指责不闻不问。

高祖皇帝薨逝后,出于歉意,萧何收留了刘家年幼的女儿,起名萧未雪。刘老伯却找上了萧何,只道是自己的弟弟乃旧疾所致,大限已至,希望丞相可以放宽心。此番话,早已表明自己清楚,萧何当年之行实为无奈,加之弟弟之故确乃多年的疾病,实话实说而已。刘老伯是知书明理之人,他明白,萧何也许对朝臣太狠心,但确是鞠躬尽瘁的良相。且对待百姓仁心备至、体恤入微,甚至,有口皆碑的萧何因心慈,赠与百姓良田得到赞誉,引得高祖皇帝不满而入狱。

“刘老伯,多谢您多年来的理解,家父一直心怀感激。”萧禄行礼道谢,“禄与二弟亦会对未雪多加照顾,老伯不必担心。”

刘老伯当年的话,多少减轻了萧何的病,这些萧禄都记于心头。刘老伯微微欠腰:“侯爷不必客气。未雪乃一个山村间的野丫头,还望侯爷多费心了。”

萧禄轻笑着:“呵呵,未雪的确乃野丫头”

方至门外的萧未雪闻得刘老伯与萧禄的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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