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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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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淡然道:“你素来颇有见地,何不自己先说说”

张良笑了笑,轻声道:“对于刺秦的失败,秦挥兵攻蓟,迫燕杀太子丹。如今,燕王喜迁都辽东。现下,秦又派王贲攻楚,楚有名将项燕,想来一年半载应是拿不下的。”张良望着颜路淡然的神色,继续道,“既是远交近攻,若攻楚难克,许会攻魏。既然派王贲不克之,来年若灭了魏国,许会派蒙武、甚至王翦去攻楚。齐国素来与秦交好,又离得最远,许会是最后一个罢。其他的,新郑恐会叛乱;昌平君,许会略有动向罢”

颜路听得很认真,对张良的想法亦有所认可。

忽闻张良问道:“师兄,若是齐国亡了,你会如何”

颜路双眉微蹙,淡淡道:“该来的,迟早会来。齐王一味听从后胜之言,朝中大臣能奈何”

张良抿了抿唇,不由低首。果然,师兄即便是谈及亡国,依旧那般沉稳镇定。自己虽有深深的自信,却似乎永无师兄那份淡泊无争,似乎只要与家人无伤,便可放得下国仇。对于颜路这般的透彻,张良不知究竟是该自愧不如,还是该鄙夷其心无家国。

而颜路却心中另有一番思量:非我不关心家国,而是我深知,即便如何付出亦不会有任何佳况,何况是无药可救的齐国呢且我亦知,这天下,是要交付与可肩负重任之人,并非我。何况,当年我来小圣贤庄,只为避祸。

“秦兵来了秦兵来了快跑啊”

村子处处皆是逃难之人,秦攻楚,一路逃荒的流民不断往远处迁居。颜路与张良只得选择一条略微僻静的道路前行,尽可能地避免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颜盏虽然清醒了,脉息却一直未有好转,甚至渐渐转弱。颜路有些微的慌张与焦急,一路快马加鞭。

在这荒草遍地的广袤之处驱车前行,更是一片凄凉。自从春秋以来,几百年间,天下战火不断。这荒地更是数不胜数了偶然遇见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为了一些野果与槽糠之粮几欲拼得你死我活,颜路与张良心中愈加不是滋味。

这一路来,遍地荒芜,庄稼早已荒弃多年,杂草丛生。本是小有名气的地方,亦是一片荒凉。这连年的战乱,令百姓苦不堪言。日日承受着居无定所的流亡,常常忍受着饥饿与病痛的折磨。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单薄的身影在丛林中隐隐绰绰,似是异常慌张地躲避什么。瞧去,是一名身着蓝色衣服的少女,应与颜盏同岁。女孩身后是两名紧追不舍的秦兵,魁梧高大。女孩不慎摔倒,秦兵便扑上去。张良欲动手救下那名少女,却见那女孩拔出了秦兵随身的兵刀,果断地刺向两名秦兵。显然是初手,其中一名并未死,举着戈向女孩砍去。女孩翻身举起另一把戈撩上去,在其下盘一扫,随即朝那人胸膛狠狠地刺入。

张良对颜路轻声道:“师兄,这名少女身手不算太差嘛”

话音刚落,颜路还未做出任何回答,便见到山丘上跑下来几名女子。

蓝裳女孩跑至为首的年长女子身侧,焦急地问:“姐姐呢”

年长的女子亦是低眉不语,女孩欲奔向军营,却被年长的女子拦下:“之然,之梦不许的何况,即便你此刻前去,亦是徒劳的,她”

叶之然甩开了阻止自己的手:“不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即便死,亦不分开阿姝姐带着大家离去罢,无须理会我”

阿姝领着那几名女子顺着叶之然的反方向离开,叶之然则毅然决然地朝着军营走去。颜路望着渐行渐近的一群女子,心下正犹豫。

阿姝身旁一袭粉裳的女子轻声问:“不知你为何人”

张良望着那名女子,行礼道:“我欲前去寻人,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粉裳女子惊讶地问:“寻人莫非,你为秦国人”

张良挑眉反问道:“听姑娘之意,莫非前路皆有秦兵驻守”

话音未落,不远处已飞掠来几匹马,阿姝惊呼:“王贲的副将,李其”

张良好奇地望着来人,虽然并未听过这个所谓的李其,但毕竟来者不善,有些担忧地望向颜路。颜路终于拉开车帷,下了车。

李其旋身下马,命手下将逃出来的几名女子拿下,而后,傲然不可方物地睥睨着年长的颜路,问:“你为何人”

颜路行礼道:“我等乃黔首而已。”

李其嗤笑:“贫民居然会有马车,想必,应是商宦人家罢”

车内传出一个娇弱的嗓音,怯怯的,有些干哑,令人疼惜不已:“出了何事”

李其望了望颜路,一把掀开车帷,正欲撩开帘幕的颜盏吓了一跳,随即捂着胸口咳了几下。李其将颜盏拽下了马车,颜盏本就病弱,昨日方苏醒过来,双腿仍旧酸软,倒在地上。

颜路握紧了双拳,张良亦欲拔出凌虚剑。

李其淫笑着伸手轻轻挑起了颜盏下巴,而下一刻,李其便痛呼起来,那根食指已然耷拉下去,地上掉落一枚棋子。李其怒视着颜路,那个蓝裳的,仅仅是一个舞象之年的15岁少年,且他离自己较远,不太可能。但,若是一旁的青衣男子,似乎还不若那个小孩太文弱了。

此刻,张良有些许挑衅与不屑,笑道:“一根食指而已,慌了呵,你若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李其顾不了许多,抓起颜盏挡于身前,匕首抵上了颜盏的咽喉:“若想让她活命,放我离开”

颜路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微微皱眉,冷淡地望着李其,不焦不躁道:“放开她。”

李其反倒是被颜路的镇定震慑到了,有些慌张,匕首便在颜盏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伤痕,她脖子上的鲜血还未流下,李其便倒下呻吟。颜盏少了支撑,身子便软了,颜路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承影剑已然架到了李其的脖子上。

夕阳下,承影剑优雅精妙的剑身呈现出来。而顷刻间,夕阳坠落,承影剑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只见颜路虚空握着什么,沉默良久,颜路轻声道:“你且离去罢。”

随后,颜路便收起剑,轻轻抱着颜盏娇软的身子为她上药。

阿姝却拾起了一旁的匕首,刺死了李其。阿姝不知,此乃颜路给与的机会看得出,这个名唤“阿姝”的女子,恨极了秦军。

李其的手下碍于颜路、张良在侧未敢动手,只得退回了军营,那几名女子亦默默离去。

颜盏握住颜路的手,柔声道:“方才唤作之然的少女许有危险,你同张良一道去罢,务必救下她。”

颜路果断拒绝:“不可。”

颜盏近乎乞求般地望着他,自己好容易方从那几名女子口中打听出了秦兵的情况。

颜路摸了摸她的头,叹气道:“我去便是。但良必须留下,如此我方可安心。”

待颜路离开,颜盏望了望张良:“你一同去罢,此处应不会再有人前来了。”

张良踯躅许久,狠下心道:“我去烧了秦军的粮草,助师兄一臂之力便归来。”

颜盏坐倚着车门,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轻声吟着那几句自己喜欢的诗:“旧时明月旧时花,旧时伊人散天涯。旧景旧物旧篱笆,哪来旧人数桃花凡尘东风瘦西窗,红豆锄下荒百家”

忽地,颜盏觉得有些可笑,自己都命不久矣,还去为他人感慨么而更可笑的是,自己如何才可以说服自己违心地再唤颜路为“兄长”呢想到此处,颜盏心中不觉间堵了气血,喷出一口血来,心口生疼,蜷缩着身子倒在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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