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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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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路不再说下去,只忍不住叹息。颜盏道:“兄长,天下大事我不懂,亦不愿懂。我只愿与兄长在一起便好了。其次,儒家不是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么以兄长现今的年岁,还是修身养性的好至于婚嫁之事,及笄后再伤神罢”

颜路不由无奈了,这小丫头不若道一句先管好自身呢,却是这般不软不硬不冷不热的话语。他只得回道:“我明白。”

颜盏一双明眸笑得几乎漾出春水来:“兄长,你来此地已有一月多了,耽误时日过多,不好罢”

颜路颔首道:“不日便启程罢你身子可还好”

颜路在颜盏独自戏耍时,回忆着将那幅图画了下来,那不止是一幅黄道星图,还是一幅占卜图

春寒料峭,屋外有微霜轻露。

颜路恐颜盏受凉,日前便为其添做了披风,悉心为其系好。

颜盏却笑道:“兄长,我非幼子,此等小事,你不必费心。”

颜路不言,只浅笑着抚摸她的头。

颜路即将牵她入马车时,她却道:“兄长,我欲骑马前行。终日闷于房门内,只觉精神不佳。”

颜路无奈,只得打发了车夫,抱她上马。念其身弱不禁寒露,便脱下外披裹住她:“若冷,便说与我。”

颜盏心中欢喜万分,亦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感动。初次与兄长相逢,这份无微不至,渐渐消释了这几年间所有的辛苦。温暖自心底遍布周身,何来寒冷

“兄长,那日你纵马前来,不知为何,我想到了那句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颜路不觉心中惊异:“你此番熟晓诗书,莫非,乃翁命你识诵之”

颜盏靠在颜路怀中,仰起可爱的脸庞,望着那双温柔的眼眸,不知何故,却生生落下眼泪来,脑中纷乱的记忆碎片几乎要将自己撕碎。她紧紧抱住颜路:“兄长,盏儿头痛”

颜路隔着春衣亦可感觉到,腰间那双小手的指甲几欲嵌入自己的皮肤内,想来应是痛苦难耐。颜路心下懊悔不已,颜盏却松了手,似是昏了过去。

此后,颜路再不曾问起关于过去的任何事,直至几年后,他觉察到颜盏眸中浓郁的哀伤与情愫方觉悟,原是

他不知,她原非那个11岁的女孩,亦从未挑明自己宁愿这般舔舐伤口,亦不愿

而后来的后来,她终于死心了、绝望了。因为那一世,自己的记忆从未混乱,清楚得近乎于刻在脑中一般,却更是绝望

颜路牵着颜盏入门。

张良捧着儒简过来:“二师兄,她便乃盏儿了罢”

颜路微微颔首,见着庄内弟子抱着儒卷行色匆匆。问道:“良,庄内出了何事”

张良皱着眉:“半月前失火了,原因不明。”

颜路不作声。张良便好奇地打量着颜盏,颜盏望着那双敏锐的眼睛,有些害怕地躲到颜路身后。张良遂收敛了些,轻声道:“在下张良,方才失礼了,抱歉。”

颜盏偷偷探出脑袋,望了望满面笑意的张良,亦道:“原来,你便是兄长提到过的三师弟啊”

颜路安顿好了家妹,便去寻伏念。伏念并未对大火给出解释,而后,颜路发现,似是伏念与荀师叔的约定,均未再提及。且,此后,荀师叔仅是于己处研修学问,不再出来。颜路心下虽是好奇,亦不再多问。

多年后,颜路方知,失火这日,正是李斯被荀卿逐出师门的那日

清明节方罢,柳色青青。风雪小筑四周均被水雾笼罩,烟波袅袅。

颜路早课归来,颜盏欣喜地扑入怀中:“兄长”

颜路宠爱地抱起幼妹,眉心微蹙她的身子远比良轻了许多,虽说良乃男孩,却不应差距如此之大,是因体弱多病之故么几许忧虑笼上心头。

颜盏眼神锐利,伸手抚着颜路紧锁的眉头:“兄长,一愁白了头哦”颜路不禁笑出声:“何处得来此语”

颜盏瞪大双眸瞅着他:“我时有锁眉深思,叔翁便道:若再蹙眉,当心白了头。”

颜路望着那副惹人怜爱的认真面孔,不由哑然失笑:“那,我不愁便是了。”

不远处,张良望着这原本属于自己的怀抱被陌生的女孩抢了去,怅然所失。二师兄素来温和,却不似这般宠溺他人,自然,除了自己。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仅是两月多,便可将自己多年来在师兄心中的地位比将下去,果真血浓于水么心中别是一番滋味。而颜盏见着颜路宠惯张良时,吃醋,亦是有的。

只是她不若张良一般会将心中之委屈说与颜路,她不忍兄长于自己及张良间抉择,她宁愿兄长宠及张良多一点。在颜盏看来,张良是一只狐狸,不论眼光或直觉,均极其敏锐;其次,不论才学或思维,皆不同于三省院的那群同龄儒生。兄长宠他,因他有可宠之处罢

一日,张良在颜路面前一反常态地板着面孔:“二师兄多日未去良处,良处满是碧苔了”

正跪坐几案旁看书的颜路抬眼望了一眼张良,搁下儒简,起身道:“我去阁楼上看看盏儿,若她入眠,我便陪同你翻阅古籍罢。”

颜盏正坐在阶梯上偷偷观望,听闻颜路此言,急忙跑至榻边,随意躺卧着,慌里慌张地盖上被子,闭上双眸佯作假寐。脚步声渐渐近了,颜盏竭力屏息凝神。

张良亦跟了上来:“师兄,她已安睡了呢”颜路明显看出了调皮的小丫头乃佯装,欲回绝张良,张良却先抢道,“罢了,师兄陪着盏儿罢”

此言一出,颜路还有何选择只得随着张良一同前往其处

那一夜,颜路未归来,颜盏闻着二人渐行渐远,不由轻啜起来,迷迷糊糊地睡熟,翻了身,跌至木板上亦不觉痛。直至翌日辰时,颜路回至楼阁,发现颜盏躺在木制的地板上昏睡,已是浑身发热,双颊潮红。趁着颜路煎药的时候,张良立于榻边,带着些许埋怨,道:“你莫要装病了,利用师兄对你之关怀来”

颜盏昏睡着呻吟一声,眼角滑落的眼泪令张良住了口。年幼的张良有些许慌乱,跪坐在木板上,伸手为其拭泪,连连道歉。昏迷中的颜盏却误以为是颜路,握紧了那只手:“兄长我身极弱,若有一日我离世,你可会伤心”

颜路此刻立于屋内,心如针刺。虽一处生活仅个把来月,但好歹乃骨肉至亲,听得此语,如何能不心痛张良听得此言,早呆住,他自然无法料想,一个人的寿命若仅有11年

颜路搁下汤药,坐于榻沿,将颜盏的手放入被褥中,扶起她娇软的身子,披好衣服抱至怀中:“良,替我将药端来。”张良忙起身,谨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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