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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有多不甘心,陆剑一娶了姚千影,她就该放手了。纵然她认识陆剑一在前,纵然她对陆剑一情深,可即使放到观念开放的现代,前女友纠缠老公这种事,舆论也是会站在现妻这一边的吧用现代的话来说,她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三所以,怪不得姚千影怨她恨她,有哪个妻子会不痛恨跟自己抢丈夫的小三呢她完全是咎由自取啊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今日才知道,她一步错,步步错,不仅让自己不得解脱,还把其他无辜的人也一一拖下水。
暗黑的夜里,她泪流满面,追悔莫及。
若是,若是此生还能再见陆剑一,她一定放手,彻彻底底地放手。给他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自己一条新的生路。只祈求上苍,佑得剑一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纪晞桐无辜坠崖
车辚辚,马萧萧。车队依旧南行。
这日行的一段山路,山势峻险,悬壁峭拔。一面是有如刀削的峭壁,一面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窄窄的一条羊肠小道,只余一辆马车堪堪通过,稍有不慎,即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崖。路艰既险,走得自是辛苦又缓慢。
故而,当在一转角处发现一处空旷地时,尽管离天黑还早,纪云瑄还是命人停下队伍,扎营休整,准备在此过夜。
家仆们来来往往地忙碌,搭帐篷的,搬行李的,烧开水的,一片喧闹。空地的另一头,纪家的女眷们聚在一起,扯着闲话,舒展筋骨。
柳溪溪没有过去。如今那群人,一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没人愿意与她说话,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只有一个林芷蘅,遇见了还肯对她笑笑,但也仅限于此,再无多话。她慢慢也习惯了,习惯了好几日不开一句口,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沉思。
事情走到这一地步,她不知道她留在纪家还有什么意义。跟这车队往南,纯粹是惯性使然。这一路走来,皆是崇山峻岭,莽林荒野纪云瑄刻意避开了城镇她就算要走,也不知该往哪里走。更何况,陆剑一还生死不明。即使决意了要放手,可到底还是惦念他的安危。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她确切得悉了陆剑一的死讯,或许,她便会毫不犹豫地决然远去。
柳溪溪在崖边上找了个僻静角落,屈膝坐下,默默地望着天际流云发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坐得这么边,也不怕危险”
柳溪溪一震,僵硬而缓慢地转过脖子,映入眼帘的是纪云瑄温和平静的脸庞。这是纪云瑄这一个月来首次开口跟她说话。她蓦地喉头一阵发紧,语气竟有些哽咽:“二哥哥”
纪云瑄撩开下袍,在她身边坐下:“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他淡淡问道,语气平静,一如既往,仿佛之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柳溪溪惊喜交加,不敢置信地问道:“二哥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纪云瑄垂下头,沉默片刻方缓缓说道:“我已经失去了家齐,不能连你也一块失去。”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感伤。
柳溪溪骤然明白。即使纪云瑄内心清楚她只是个冒牌货,可她这个躯壳的存在,对他来说还是一个莫大的安慰。事实往往过于惨烈,让人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直面正视。
静默须臾。纪云瑄换了一种轻快的口气,开口道:“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件事。”
“何事”
“是这样的。爹爹那边最近跟敌军打得很是激烈,前阵子一连折损了好几员大将。如今那边将领不足,爹爹想让我过去领兵”
话未说完,即被柳溪溪一声惊呼打断:“领兵你又没打过仗,怎能去领兵作战”
“爹爹以前请先生给大哥教授兵法时,我也有在旁聆听。这些年,我也一直在阅览兵书,多少还是懂一些的。”
“可那不过是纸上谈兵怎比得上战场上的一刀一剑来得真实更何况,你的武艺”柳溪溪无意贬低纪云瑄,可纪云瑄的武艺确实稀松平常,他不比纪云峰,自小就预备着走武道一途,故而常年习武。
纪云瑄淡然一笑:“兵书读得再多,终归是要到战场上去见真章的,否则也只是废纸一堆。至于我武艺疏浅,其实并不打紧。你没听过,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么其实将领真正上阵杀敌的并不多。”
柳溪溪很想说,如果将领真正上阵杀敌的并不多,那之前的那些大将又是如何折损的可见纪云瑄一副事已议定,今日不过是来知会你一声的模样,便不敢再多舌。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又何苦打击他的自信但一双杏眼里,却浮起了一股隐隐的担忧。
纪云瑄继续接着方才被柳溪溪打断的话说道:“我过两日就要过爹爹那边去了。车队的事情,就交给你二嫂嫂接着管。可你二嫂嫂身子底子本就虚弱,这些年又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身体越发的不济了。我怕她太过劳心伤神,所以想让你去给她搭把手。”
柳溪溪迟疑说道:“不是还有大嫂嫂么为什么不找大嫂嫂”柳溪溪并非不愿帮手,只是知道安家慧一直热衷于争权夺利,一直忌恨着纪云瑄大权独揽,如今纪云瑄抽身离去,这管事之权落入林芷蘅手中,定会叫她不快。自己再从旁分一杯羹,怕是更惹她恼怒。如今这种情形,柳溪溪不愿再为自己树敌。
纪云瑄仿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思,说道:“大嫂嫂那个人,你别看她表面上咋呼得厉害,实际上不过是只纸老虎,外强中干。她是很想管家,可她不是那块料。把纪家交给她,我不放心。”
他侧过头来看着柳溪溪:“你二嫂嫂,外柔内刚,平日里好像全无主见,但其实她有她自己的原则与底线。她处事公正,进退有度,把纪家交到她手里,我再放心不过。唯一的顾虑,就是她的身子”
他黯了眼神,慢慢地低下头,“若是她也因劳累过度而病倒,我到时要怎么跟晞和交代”
柳溪溪默然不语。她自是知晓纪云瑄的意思。现今车队药材早已告罄,此刻再染恙,无异于死路一条。
她强打起精神,故作轻松说道:“二哥哥不用太担心,我会尽力帮着二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