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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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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溪暗抽一口冷气,陆剑一竟是已存了死志审讯一时陷入僵局。

纪云瑄见状出声:“爹爹,此人名为陆意阳,原为精风堂门下的一个杀手。半年前被我收入府中做我贴身侍卫。此事是孩儿一时疏忽。此人入府前孩儿已调查过他的背景来历,他于十七岁上下入的精风堂,此前一直在江湖上四处流荡,无父无母,无家无亲。人际往来上倒也简单,只跟精风堂下另一个姓杨的杀手走得近些。从目前这些资料看,他跟玄极门倒也毫无关系,但是,孩儿现在却十有八九可以确定,两个月前失窃的麒麟踏云瑞纹佩一事,应是此人所为。”

纪崇霖两眼微眯,细细审视陆剑一:“你跟玄极门有何渊源”

陆剑一听而不闻,不言不语,不理不睬。

纪崇霖也不发怒,手里把玩着白玉酒杯,一边思索,一边喃喃出声:“玄极门陆意阳陆意阳”脑里似一道强光骤然劈过,他眼瞳猛地一缩,眼里寒光大盛,手上陡然发力,竟将白玉酒杯砰的一下捏碎,酒浆四溢。

纪崇霖霍然起身,阴煞煞死盯着陆剑一,沉涩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陆意阳忆阳忆阳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你跟陆意之是什么关系”

纪崇霖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令大堂上顿时噤若寒蝉。陆剑一听到他提及师父的名讳,懒洋洋睁开眼,淡漠地扫他一眼,复又抬眸望向屋顶横梁,脸上一片懒散安淡,仿佛这堂上风云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纪崇霖面上如罩寒霜。手上扎入酒杯碎片,鲜血淋漓,他却恍若未觉,一双眼睛鸷狠狼戾,死死地钉在陆剑一身上,阴毒的眼光似乎能滴出浓黑的毒液。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陆剑一会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跟那个人太像了,太像了,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前的陆意之两人长相虽然并不相似,但陆剑一的言行举止,风华气度,却跟陆意之有着七八分的神似。难怪他觉得眼熟,难怪他会恍惚,难怪他会想不起来这原是他心里最深处的一个死结,一个永无法愈合的创伤,一个永不能触及的隐秘纪崇霖眼里翻起惊涛骇浪,多年来深埋的刻骨仇恨终于找出突破口,如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寂天寞地的堂上突然响起纪崇霖桀骜的怪笑声,如阴间厉鬼的哀嚎般令人心惊。纪崇霖嘎嘎笑着:“苍天真是有眼陆意之这匹夫老贼,多年前掳我一条人命,现今老天便将他孩儿送到我手上一命还一命上苍总算还是公平的哈哈哈可见这淫贼鼠辈的卑劣行径,连老天也看不过眼”

陆剑一霍然睁眼,怒目而视:“休得辱骂我师父我师父顶天立地,光明磊落,谦谦君子也。倒是你此等宵小之辈,仗着人多势众,设伏围攻,连下毒使诈的下作手段都使出来,真乃奸险小人”

话音刚落,一条银蛇挟带尖利啸声破空而来,直逼陆剑一门面。陆剑一双手受缚,后背又有两名侍卫挟持,无路可躲,危急之下只得仰身后倾,堪堪闪避,却仍躲避不及,嘶啦一声,九节鞭的镖头从上而下,将陆剑一的衣袍从左肩至右腹,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柳溪溪一声惊呼险些出口,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方才勉力压制住口中尖叫。见陆剑一险险躲过这一招,身子不由松软下来,这才发觉,后背已叫冷汗湿透。

纪云峰收回九节鞭,恨声而道:“爹爹,这竖子出言不逊,我替爹爹教训教训他。”

纪崇霖早已敛了脸上怒色,一脸平静地缓缓摆了摆手,话虽是对纪云峰说的,眼睛却若有所思地盯在陆剑一身上:“不急。”

眯眼审视陆剑一片刻,方徐徐说道:“你既不是陆意之孩儿,终归也是他徒儿,既然落到我手上,就别想着善终。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若是痛快回答,我便也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有的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陆剑一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复又抬眸望天。

纪云瑄上前一步,说道:“爹爹,此人顽固,不给点厉害瞧瞧,恐怕他不会轻易开口。不如孩儿去叫云东过来。”言下之意,却是要动刑了。

纪崇霖淡淡摇头:“对付这种硬骨头,云东还太嫩了点。去请严先生过来。”

话一入耳,纪云瑄脸色骤然微变。这严先生是纪崇霖的随身侍卫,已追随纪崇霖多年,一身武艺高深难测,在府里地位颇高,就连纪崇霖也对他客气有加。如今请他出马,可见此事有多棘手。当下也不多言,微微颔首,回身吩咐下人去请严先生了。

纪崇霖转向陆剑一,状似随意问道:“你在江湖行走多年,可曾听闻过鬼斧神刀严寒的名号”口气闲淡,如若故交叙旧。

陆剑一心头微震,面上却不露声色,漠然回眸扫视纪崇霖一眼。鬼斧神刀严寒,这名号响彻江湖,他岂能不知。此人擅使一对弯月薄刀,一身刀法据说出神入化,已臻化境。十多年前在黑鹰崖的一场恶斗,他与人贴身近战,众人但见一团银光闪耀飞舞,却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偃旗息鼓后,对方双手却只余白骨森森,血肉全无他竟把对方的一双手从肘部至指尖活生生地剔骨除肉此战过后,严寒一举成名,江湖人称鬼斧神刀。陆剑一出道时,此人早已隐退江湖,销声匿迹,没想到却是投靠了纪崇霖。

纪崇霖对上他目光,欣然而笑:“世人只知严先生剔骨除肉神功无敌,却不知严先生还有一手绝活,便是活剥人皮。在人头顶割开一十字小口,灌以水银,使皮肉慢慢剥离开来。等到最后皮肉完全分离时,人会从头顶的那个小口脱离出来,只余一张人皮完完整整,毫发无损。最绝的是,此时人仍旧活着,血肉模糊的一团,蠕虫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这种死法,不会让你即刻死去,总要等上个三两天的,才会血尽而亡。此等奇事,老夫平生只听闻而未能亲见,不知陆公子愿不愿意让老夫一偿心愿”

说话间,一个高高瘦瘦的褐衣男子缓步迈入大堂,正是鬼斧神刀严寒。纪崇霖微微一笑,挥手让严寒候立一旁,自己对着陆剑一,徐徐继续说道:“我只问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只须如实回答,完了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如何”

见陆剑一不置可否,纪崇霖顿了一顿,眼睛半眯,缓缓问道:“陆意之二十多年前从我府上掳走一人,那人下落,你可知情此其一。其二,你是如何进入云外楼密室窃玉的那密室钥匙万字佩,你从何得来”

纪崇霖声音不大,却威严势盛,听在纪云瑄和纪云峰耳里,两人心头俱是一震,然心中所虑却大相径庭。

纪云瑄已猜到,陆剑一取得万字佩,柳溪溪绝脱不了干系。当下紧紧盯着陆剑一,生怕从他嘴里吐出三妹妹的名来。

纪云峰也牢牢望定陆剑一,脸色阴晴不定。

他之前独在泽平,正值壮年,身边又无妻妾跟随,免不了涉足风月场所。前些日子胭红院来了个花魁娘子,貌美性柔,才艺双绝,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竟在胭红院里大醉了三天三夜,连从不离身的万字佩也在混乱中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三天后酒醒回军营,才惊觉玉佩遗落。过后虽然火速从胭红院寻回,但毕竟离身三天,这三天时间,若是被人存心利用,翻模复制也不是不可能。两个月前接到纪云瑄飞鸽传书,他心里一惊,蓦然忆起此事。事关重大,他唯恐父亲问责,终还是心存侥幸瞒了下来,只回纪云瑄玉佩安虞,并无不妥。

眼下父亲旧事重提,竟是要深入追究。他思来想去,这万字佩只得四人有之,其余三人皆是家中至亲,断无可能背弃家族,想来只有自己那一次出了差错。心中作如此猜测,头上已是冒出薄薄一层冷汗,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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