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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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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爷微沉了脸,放下手中酒杯斜睨丁开泰:“开泰,是否这酒水会令本老夫过敏你酒没喝多少,人倒先醉了,连话也不会说了”

丁开泰一脸讪色,颇有些尴尬,却仍梗着脖子说道:“回大人,非也这酒不但大人不能喝,在座诸位大人最好也不要喝。这酒,真的有问题”

举座哗然。纪崇霖脸色微变,沉声叫道:“来人,换了银针重新验过。”即有人重奉银针上来。婢女接过,置于翼王爷案上酒壶搅动几下,复又拿出,银针依旧一片雪亮银光,涓涓酒水沿着银针滴滴洒落下来,带出阵阵醇郁酒香。

纪崇霖不怒自威,不言不语,只拿眼望定丁开泰。一时间,众人的眼光皆齐齐聚集于丁开泰身上。

丁开泰不慌不忙地立起身来,拱手说道:“纪大人,请恕我直言,这酒确是被人做了手脚。只是,酒中所之物并非毒药,对人体也无毒无害,故而银针检验不出。”

“那依你说,这酒是被人放了何物既然对人体无毒无害,那放置此物又有何用意”纪崇霖一脸肃穆,无波无澜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回纪大人,这酒里所放之物名为醉迷香。这醉迷香,无色无味,入水即溶,极难分辨得出。此物入酒,无毒无害,却能令酒更加醇厚甘美,味久弥芳。但有一点,它能令人酒量大减,极易醉倒。平日里千杯不倒的人,喝了这加有醉迷香的酒,只怕不消十杯,便会烂醉如泥。纪大人如若不信,不妨叫人取些白矾来,醉迷香遇白矾则变红,纪大人一试便可知真伪。”

纪崇霖巍然不动。纪云瑄使了个眼色,不多时便有下人捧了一碗白矾石上来。纪云瑄亲自端了自己食案上的青玉酒壶,来到堂上,当着众人的面,手斜壶倾,将满满一壶酒都倒入了盛有白矾石的海碗里。

果然,酒一入碗,一丝胭红洇起,慢慢在水中扩散,接着千条万缕的红线泛出,如鲜血般狰狞,张牙舞爪地迅速连成一片,将原本清亮的琥珀色泽吞没,转瞬便变成红艳艳的一碗水汤,在四周一圈如幼童手臂般粗细的烛炬照耀下,散发着如同红宝石般瑰丽的夺目光彩。

周遭一片死寂。众人惊骇之下,反而静默无声。翼王爷父子二人造访纪府,实属机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现在,不但消息走漏,而且还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药在酒水里。此人是何居心,有何目的,又潜伏在何处今晚若不是翼王爷带了随身医侍丁开泰,后果不堪设想。纪云瑄暗自心惊,莫非真被三妹妹说中,那内贼又出来作祟

纪崇霖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翼大人,翼公子,老夫防卫不周,让人钻了空子,令二位受惊,实在抱歉。不过也请二位放心,今夜二位亲临寒舍一事,只得老夫及两位犬子知悉,家中他人,只知有贵客来而不知所来何人。故而老夫大胆猜想,那下药之人,目标只怕是老夫,与翼大人及翼公子应是无关。连累二位虚惊一场,老夫深感愧疚请容他日老夫再摆宴谢罪”

翼王爷心下一定,徐徐说道:“纪大人言重了。今夜之事,当属意外,纪大人不必挂怀。只是,老夫冒昧提醒一句,从今夜下药之事来看,此人心思缜密,若不是无意于取纪大人性命,便是对纪大人的习性了如指掌。纪大人可要小心行事。”

纪崇霖与纪云瑄对视一眼,不必言语,纪云瑄已是意会,拱手说道:“孩儿这就去安排。”旋即转身退了下去,步履迅疾,意态却仍是一派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

、陆剑一中伏被擒

寒夜沉沉,玉露泠泠。秋风迭起,叶落无声。外院书房,门闭窗掩,灯熄烛灭。银月冷辉下,清冷空寂若荒野青冢。

室内重重帷幔低垂,往日吞云吐雾的蓝釉金彩三足薰炉,此刻暗沉沉静伏在桌上,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陆剑一藏身于纱幔之间,手握剑柄,支着耳朵细听外头动静,精光迸射的眼睛仿若猎食的虎豹,在暗夜里熠熠生辉。他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时辰,知道时候已差不多了。距酒宴开席已有大半个时辰,他们喝了掺有醉迷香的酒,应该支撑不了多久。纪崇霖向来自律,极少贪杯,偶尔应酬喝醉,当晚便会独歇于外书房。陆剑一早已将他的生活习性打听得一清二楚,是以当从墨香处得知纪崇霖今夜要大宴宾客,便暗中潜入酒窖下药,再于当夜蛰伏于外书房,只待纪崇霖酒醉回屋,再一举刺杀。

原本寥寂的庭院响起了一阵喧闹声,纷沓的脚步由远至近而来。陆剑一身形微动,全身肌肉紧绷,轻轻将剑从鞘中拔出一截。雪白剑光晃上他脸庞,直映得他眉目冷峻,线条凌厉,仿佛冰石所刻,冷铁刚硬,寒气沁骨。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两个小厮扶着一人,踉跄而入。居中那人华衣锦服,头颅低垂,酒气熏天,醉态酩酊。

陆剑一眼里杀意一闪而过,蓦地纵身跃出,电光石火间,银剑破空,寒气纵横,直逼那人前胸。

叮的一声,金玉相接。陆剑一手中长剑,抵上那人胸口,却扎刺不入,反而被顶得微微弯曲。陆剑一暗道不好,知道那人身上应是着了软金甲,正要回势换招,却见那人猛然抬头,一双清明的眼睛里毫无醉意,有的只是猫戏老鼠般的胸有成竹。来人并非纪崇霖纪府侍卫总管纪云东阴冷一笑:“陆公子,久违了”

陆剑一心知中计,目光一冷,也不答话,招式一变,剑锋直逼纪云东头面。纪云东亮剑出鞘,迎招而上。他身边的两个小厮,一扫刚才低眉敛气的模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把短刃,猱身而上,合围而攻。一时刀来剑往,寒光大盛。

陆剑一此刻已知事已不可为,正欲寻机撤退,却听纪云东一声呼哨,书房两侧四扇窗页同时打开,从窗外翻入四个黑衣人,皆是府里的一等侍卫,个个手持利器,封住了门窗各条退路,群起而攻之。与此同时,庭院里人声喧沸,有人大声吆喝:“守住各个出口,切莫让刺客逃了”

陆剑一暗道不妙,手上发狠,剑气越发凌厉,招招狠戾,式式夺命。霎时间,书房内刀光剑影,杀气激荡,铿铿之声,不绝于耳。帷幔沉塌,椅折桌崩。物什横飞,血污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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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柳溪溪正在东北角门上焦心等候。眼看月挂树梢,亥时已至,陆剑一却迟迟未来。柳溪溪频频往外院方向张望,手里的一方丝帕,早已被拧成了麻花状。

正不安地来回踱步,忽听外院喧声大作,“抓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柳溪溪倏然顿住脚步,心神大乱,连手中丝帕飘落掉地也毫无察觉。呆立片刻,蓦然回过神来,提起曳地裙裾,发足往致和堂狂奔而去。

刚近致和堂,便见大哥纪云峰正立于门前台阶上与一众宾客作揖相送。柳溪溪霎时停住脚步,隐身藏于树荫浓影中。纪云峰逆光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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