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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陆剑一蹙眉,“我没看到什么信,只找到了这个。”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正是柳溪溪练字时所默的李清照的词:“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柳溪溪“呀”的一声,顿时颊飞红云,伸臂过去便要抢回那一笺薄纸。陆剑一却是不让,侧身躲开,猿臂高举,一边含笑斜睨柳溪溪,一边念出声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娘子文采斐然,真不愧为才名远播的纪三小姐”
柳溪溪正又羞又急,陆剑一一句“纪三小姐”霎时提醒了她,怒目一瞪:“你既知我是纪三小姐,当初为何要骗我说我是柳溪溪”
“当初我把你救回去时,并不知道你是纪府的三小姐。”陆剑一一脸委屈,“要早知道你身份,我就把你送回纪府,铁定能领一大笔赏金”后面的话被柳溪溪扔过来的软枕堵住了。
柳溪溪真是恨自己,这样的一个陆剑一,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就是对他搁不下放不开“那你先前所说的什么魏城人氏,自幼跟你青梅竹马,后来为了逃婚随你连夜私奔的那一套,全是瞎编出来哄我的”虽然已明知是怎么一回事,可柳溪溪还是忍不住要在陆剑一那里再证实一遍。
陆剑一低头,憋笑憋得肩膀直颤:“娘子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么怎么还问我这些”
柳溪溪恨恨说道:“我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是在定州遇见了二哥哥,他认出了我,便把我带回来了。”
陆剑一脸上现出懊恼之色:“早知如此,刚才我就应该想想办法,兴许还能把谎圆过去”
此时此刻,柳溪溪真的很想把陆剑一大卸八块。深吸一口气,柳溪溪又问:“那你为何会叫我柳溪溪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与前世一模一样的名字,总是令柳溪溪不能释怀。她总觉得,冥冥中应该会有什么牵连,才会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陆剑一低头,却又偷偷抬眸瞟着柳溪溪,嘴角一撇强忍的笑意:“娘子问我名字的时候,身后刚好有一棵柳树脚下又有一条小溪”
柳溪溪忍着要将陆剑一痛扁一顿的冲动,咬牙问道:“我是不是该庆幸那时我脚下没有趴着一只乌龟”
陆剑一快速扫了柳溪溪一眼,嘴边笑意更盛:“这个嘛呃事实上,那时溪边的石头底下真的是有一只小乌龟的只是我怕让娘子叫了它的名字,它会不高兴”
柳溪溪忍无可忍,猛然伸脚狠踹过去。陆剑一猝不及防,竟被她一脚踹下了床,坐在地上,揉着臀部,龇牙咧嘴:“娘子,你下手轻点怪不得古语云,最毒妇人心”
攀着床沿正欲起身,迎面却撞上俯身而视的柳溪溪,一脸的冷若冰霜:“你到纪府来到底有何目的”柳溪溪并不傻,这个问题她问了陆剑一两次,皆被陆剑一顾左右而言他给搪塞了过去,若心中无鬼,他何须如此
陆剑一迎着柳溪溪的目光,沉吟不语,嘴角仍挂着讨好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却眯成了一条细缝,迅速地盘算。他知道柳溪溪喜欢他,可他不确定柳溪溪究竟有多喜欢他,这种喜欢,是否足以让她在他和纪家势不两立时,仍坚定无疑地站到他这一边来。
陆剑一的沉默让柳溪溪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他来纪家,果然没什么好事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待他,毫无保留;他对自己却不是哄就是骗,百般隐瞒,看不到一丝真意,一股绝望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颓然闭紧了双眼,转身面朝里侧身躺下,扯过薄衾盖上身子:“你走吧。以后都不用来了。我和你,再无瓜葛。”
床边的陆剑一一怔,没料到柳溪溪决绝如此,一时无言无语。室内寂寂无声。
良久,柳溪溪才听得窗扇开合的一声轻响。他真的走了柳溪溪猛然翻身坐起,掀开床幔探头出去察看,不料却一头撞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娘子”陆剑一圈着柳溪溪,语调里有掩不住的笑意。
“你又耍我”柳溪溪气急,双手握拳,对着陆剑一就是一阵乱捶。陆剑一却不管不顾,侧身在床沿坐下,紧紧拥住柳溪溪,仿若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娘子,那天在魏城,我去给师父上坟,请师父保佑我,让我把你找回来。我想,肯定是师父听到了我的请求,才让我这么快就找到了你。”随着温热的呼吸,陆剑一在柳溪溪耳畔呢喃细语,仿若春风化雨,细润轻柔,“你不知道,那日在熙恩堂骤然见到你,我真是一颗心欢喜得都要蹦出胸膛了。那时我就对自己说,这次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把你丢了,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你就是拿狼牙棒赶我,我也不会走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最低,几句甜言蜜语灌下去,柳溪溪的满腔怒火顷刻化为乌有,只余儿女娇态,先前纵是百炼钢,此刻也成绕指柔。
趁着残留的最后一丝清明,柳溪溪软软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来纪府的目的是什么”
“一块玉佩。”
“玉佩”心念一转,柳溪溪刹那间已是明白了一些事,“你既是为玉佩而来,那你与我二哥哥初逢时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你设的一个套了”
“娘子英明。若非如此,我如何瞒得过你二哥那样谨慎的一个人。可即便如此,你二哥还不是派人去精风堂把我的老底翻了个遍。你以为要骗过你二哥,是件容易的事么”
“什么样的玉佩,要让你这么费心思”
“麒麟踏云瑞纹佩。”陆剑一慢慢地将玉佩的名称一字字报出,眼睛却半眯着紧盯柳溪溪,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她。她既是纪家人,理应对这所谓的镇宅之宝有所了解。看到柳溪溪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他才迅速地补了一句,“我也不晓得这块玉佩有什么用,不过是替我师叔偷的。”
“只偷玉佩,不伤人”
“不伤人。”陆剑一含笑应下。
柳溪溪松了一口气:“只要你不伤人,要拿什么玉佩就随你拿罢。”
陆剑一失笑:“娘子竟如此大方你可知道我要的玉佩是何物”
柳溪溪横他一眼:“左右不过是件玩物。在喜欢的人眼里就价值连城,对不喜欢的人来说,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块好看点的石头。又不当吃不当喝的,纪家少一块玉佩,也不见得日子过不下去了。”
陆剑一啼笑皆非。早知道柳溪溪是这种想法,他何苦费尽心思百般算计呢算来算去不过一场空。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易逝。转眼间,天际隐隐泛白,陆剑一依依不舍地离去。柳溪溪躺在床上碾转反侧,虽一夜未眠,此刻却也毫无睡意。直至陆剑一远去,她才惊觉,她还有满腹的话未来得及同陆剑一细说。陆剑一因何事耽搁迟归凤鸣山她留给陆剑一的信为何不翼而飞还有令人头痛的安家齐一声哀叹,只怨时光匆匆,太匆匆
作者有话要说:
、云璃喜事将将临
因了半夜私会,柳溪溪第二天起晚了,误了给纪夫人请安的时辰。急忙忙赶到兰馨苑时,纪夫人已用过早膳。
柳溪溪心下惴惴不安,纪夫人倒也不以为怪,只道年轻人贪睡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喊过明香,给柳溪溪另备了一份早餐,坐在餐桌边一脸慈爱地看着柳溪溪吃,还时不时地为其布菜:“别光吃素的,多吃点肉,珠圆玉润的才有福气。”
柳溪溪心里一暖,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与妈妈在一起时的幸福时光。那时一心只想骨感美,嫌弃妈妈啰嗦,如今却是再想听她唠叨也听不到了。还好,还有纪夫人。虽然在最初的那场风波里,纪夫人一度要放弃过纪云璃,然而,毕竟是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对纪云璃的一片拳拳关爱也完全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