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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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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了暮苍居,却只得二嫂嫂林芷蘅迎了出来:“三妹妹来了。是找你二哥哥的吧可真是不巧,他到书房与爹爹议事去了。你且等一等,估计也快回来了。”

柳溪溪心里一阵失望,脸上却依然笑着说:“无妨。我左右也是无事,跟二嫂嫂聊聊也是好的。”

两人携手入内,拂衣落座。柳溪溪一边摆弄着桌上的珐琅彩松竹梅纹瓶,一边随意问道:“二哥哥这几日可是公务繁忙都有好几日不见他去我的流雪轩了。”

“可不是。自回来后,天天夜里都是过了子时才歇息的。还不是为了常山铁矿的事。今天爹爹叫他去,估计也是为了这事。”

纪云瑄向来不跟柳溪溪谈及公务,今日听林芷蘅这么一说,倒是很好奇,侧过脸问道:“常山铁矿的事”

林芷蘅微有讶色:“你不知道常山铁矿二月初的时候出了矿难,死了十几个人。”

柳溪溪想起现代的矿难,媒体大肆渲染,家属索赔闹事,上头严加追查,心头稍稍发怵:“那可是很棘手要赔好多银子吧”

林芷蘅淡然一笑,她知道纪云瑄素来看重这个妹妹,心里也没把柳溪溪当外人,当下侃侃而谈:“赔银倒是小事,这点银子纪家还出得起。倒是怕皇上以此为借口,趁机收回采矿权。年前工部侍郎李大人递消息过来,说皇上有意将铜、铁两种矿藏的开采权收归国有,估计今年会有所行动。这采矿的生意,占了我们纪家收入的四成。而铜、铁两矿,又占了矿业里的六成。”

柳溪溪瞪大了双眼:“这样说来,若皇上收回了采矿权,我们岂不是要损失巨大”

林芷蘅瞟了柳溪溪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动声色:“钱财倒算不了什么。问题是”

柳溪溪盯着林芷蘅,眼睛里满是问号。

林芷蘅依旧语气淡淡,水波不兴:“皇上将矿藏收为国有,今后我们再要用到铜铁这两种金属,可就难了。况且,皇上打算用何种方式来收回矿权,是巧取还是豪夺,这更值得深思。”隔着苒苒上升的茶水雾气,林芷蘅注意到柳溪溪一脸的似懂非懂,她适时地合上嘴,只轻轻吹气饮茶,再不多言半个字。

就在林柳二人闲话时,纪府外院的书房里,纪崇霖、纪云瑄两父子也正安坐密谈。

室外树绿春暖,燕语莺啼,一派花娇柳媚景象,但这盎然春意却在雕花菱窗边裹足不前,薄薄一层茜纱,把室内室外分割成两个天地。重重帷幔,将一树的明媚春光幻化成半明半暗的光影,乌木案上一只蓝釉金彩三足薰炉,青烟袅袅飘升,暗香盈盈如缕。

纪云瑄双手垂于身体两侧,毕恭毕敬地立于书桌之前。纪崇霖端坐于桌后太师椅上,身子半隐于阴影里,昏昏灭灭看不清脸上神色。

“常山的矿难处理得如何了” 纪崇霖徐徐问道,声音一如以往的古井无波,辨不出喜怒哀乐。

“回父亲,那些人聚众闹事,为的无非是银子。孩儿按三倍的赔偿金偿付,现今已经没事了。朝廷那边,暂时倒是没有动静。不过日前孩儿从户部郎中张知卫那得知,由于前年水祸甚嚣,去年皇上为防洪广修水利,花费了不少银子,国库目前入不敷出。这当口,我想他未必有财力来对付我们。”

纪崇霖冷然说道:“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国库空虚,才更要夺回矿权。那黄铜白铁,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么还有,三倍赔偿,此刻是刚好处在风尖浪口上,我们必须尽快平息事端,才不得不特事特办。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纪云瑄垂首:“父亲教训得是孩儿考虑不周,有些欠妥了。”

纪崇霖看了纪云瑄一眼,声音里难得地带了丝暖意:“我不是责怪你,你这事办得极是妥当,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声。”

“谢父亲夸奖父亲,孩儿倒觉得,我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纪云瑄抬起头,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盯着桌后的父亲,“孩儿已跟大哥商议过,如今大哥手里有精兵十二万,他还在招募新兵,估计再招三万没有问题。再加上安王爷那边的三万亲卫,我们手中已有十八万兵马,未必没有机会”

“混账”话没说完,纪崇霖一声怒斥,“就这么沉不住气我这些年白教导你了就凭你们手中区区十八万兵马,就敢起兵造反户部张知卫难道没跟你说过,当今那位这些年在兵部投了多少银子你掂量掂量一下敌我两方的实力,可有几分必胜的把握这时候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纪崇霖喝了口茶,平了平怒气,再度开口,语气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为父也知你心中所虑,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此事你可曾与安王爷提起过”

“未曾。孩儿只与家齐私底下谈过。未得到父亲允许,孩儿不敢捅到安王爷面前。”

“总算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纪崇霖一声冷哼,沉思了一会复又说道:“此事你若去跟安王爷提起,他未必会拒绝。此等心狠手辣之人,向来不把家人骨肉的性命放在眼里。想当初,他原是兴承皇帝属意的继位者之一,但天命自有定数,他与康平帝夺嫡失败,被贬至南岭。康平帝曾在兴承皇帝面前亲口许诺,永不伤害他性命;可却又不得不防着他,故只将他孤身一人发配南岭,妻妾儿女全家一百多号人,全都扣在京城留作人质。”

纪崇霖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可这种情况下,安王爷还是营结旧党,私蓄兵力,密谋造反。结果行迹败露,康平帝碍于誓言无法杀他,便拿他的妻儿出气,全家一百多号人哪,杀得刑场的泥土地都成了红的了。据说,安王爷闻言,连一滴泪也不曾流下。二十六年过去了,他复又娶妻生子,想当初那一百多号人的鲜血,在他心里早留不下痕迹了。这些年,他一心想的,无非是夺回那个皇位,跟我们纪家走得这么近,也是出于这一心思。”

“可是,此等无情无义之人,他自是无所顾忌,我们却是不同。”他抬眼看着纪云瑄,语重心长,“瑄儿,我们身后还有纪氏一族几百条人命,此事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成则功成名遂,败则全族覆没。千万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意气用事。”

纪云瑄双膝一软,跪于地上:“孩儿一时冲动,差点酿成大错,还请父亲责罚”

纪崇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起来吧。此事也怨不得你。当今那位,防范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矿藏的事,你且静待观望,以不变应万变。若实在不行,就给了他们吧。记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纪云瑄起身,犹有不甘:“父亲,若矿藏给了出去,以后大哥那边再要用铁”

“矿上管事纪崇青前些年在泽平往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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