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那年桃花开 > 分节阅读 10

分节阅读 10(2/2)

目录

就在柳溪溪心神不宁的时候,陆剑一这边,正是一片血雨腥风。

事情还要从梅花镖局的少镖主梅少冲说起。那梅少冲,是梅家三代单传的独根独苗,自幼被宠得无法无天。仗着生得一副好皮囊,整日里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那次却不巧,招惹上霹雳门的大小姐白巧铃,江湖上人称“暗夜玫瑰”,取其貌美心狠之意。

两人柔情蜜意,耳鬓厮磨了几个月,梅少冲心生厌倦,想跟以往一样始乱终弃,那白巧铃怎肯答应,不依不饶地纠缠了几个月,却始终是郎心似铁,不肯回头。正当白巧铃黯然神伤之际,又不期而然地听到了江湖传言,说梅少冲不日即将迎娶自幼定有婚约的青衣派掌门之女殷若若,一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想要取了梅少冲的狗命。可一来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他,二来若是自己亲手杀了梅少冲,难免会给霹雳门带来麻烦。一番思索之后,跑去精风堂,拍下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要买那梅少冲的项上人头。

精风堂做生意,向来是不问缘由不辨是非,给钱即可。当下接了这一单,交给了陆剑一去做。那一次,陆剑一虽受了伤,却也不负使命。精风堂,一千银两,平安落袋。

梅家传宗接代的唯一希望就这样没了,梅花镖局的总镖主梅啸天悲愤之下,联络了武林各门各派,要围剿精风堂为其子报仇,一时竟从者如云。名门正派者,对精风堂认钱不认人的做法向来侧目,深恶痛绝;而作奸犯科者,往往做贼心虚,整日里担心不知哪天精风堂的剑就插到了自己胸口上;各路人马心思各异,却都表现得义愤填膺,正气浩然,欲将精风堂除之而后快。

这一日,梅啸天纠集了上百人围聚在精风堂总舵门前,叫嚣着要精风堂掌门邱立钊给个说法。双方一言不合,打斗了起来。精风堂见势不好,赶紧放出飞鸽,传召门下各大高手回来救急。

可怜陆剑一正身处温柔乡,花好月正圆,咕咕一声鸽子叫,生生坏了他的好事。虽心犹不甘,但事关钱袋饭碗,怠慢不得,只得收起那点绮丽迷思,匆匆下山来护驾。

陆剑一赶到的时候,总舵已是遍地狼藉,血肉横飞。双方激战在一起,场面一片混乱,刀光剑影,沸反盈天;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战,直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激战持续了三天两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两败俱伤。最后,还是德高望重的少林寺高僧慧远大师出面,才平息了这场混战。

在慧远大师的主持下,双方坐下来协商,最后精风堂答应,以后不接以武林四大门派中人为目标的生意,才总算是化干戈为玉帛。四大门派一撤退,其余一些乌合之众,见没了大树可倚靠,便也作鸟兽散了。那梅啸天见大势已去,不由仰头长啸,长歌当哭。慧远大师走过去,轻轻点拨了他几句。他神色一肃,恭恭敬敬地跟随慧远大师走了。自此,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xxxxx

秋高气爽,雁字南飞。转眼八月已过,九月来临。

漫山红叶,红中有黄,黄中带金,金中夹绿,绿里透红。如墨晕,似水泼,流光溢彩,层林尽染,美不胜收。面对如此美景,柳溪溪却无心观赏。距离陆剑一下山已有十天了,她天天倚门翘首以待,那宁静山道上却总是杳杳无踪迹,盼不来陆剑一伟岸的身影,只余红叶夹道,夺目的绚烂。

这一天夜里,柳溪溪正在睡梦中,忽然听到屋外“扑通”一声闷响。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声喊道:“剑一,是你吗”屋外一片寂静,无人应答,只有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柳溪溪按捺不住,翻身跳下床,拉开门冲了出去。

此刻月已西沉,参星斜挂,天色将明未明,模糊光影中,柳溪溪看见一个黑影俯趴在地,一动也不动。她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剑一”那黑影没有任何反应。

柳溪溪强捺住心中恐惧,走近一看,果真是陆剑一。她大急,蹲下身抱起陆剑一,却见陆剑一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阖,嘴唇干涸,呼吸紊乱,人早已陷入昏迷中。

柳溪溪惊恐失色,霎时凝泪于睫,险险就要坠落。又想起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抬手一抹,擦去睫毛上的泪珠,抱紧陆剑一的上半身,使劲拖着他往屋里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柳溪溪才把陆剑一给拖进了屋子,又抬上了床。顾不上喘口气,她赶紧点了蜡烛,察看陆剑一的伤势。

陆剑一的手臂和小腿上有两三个伤口,其中一个皮肉翻卷,深可见骨。但毕竟只是伤及皮肉,并无大碍。严重的是他腹部上的一个刀伤,包扎潦草,柳溪溪看不到具体的状况,只见到伤口还在往外丝丝渗着鲜血。柳溪溪脑里轰的一声炸开,这是个没有消炎药的时代,这要是伤到了内脏,岂不

柳溪溪不敢再想,手抖得连烛台都差点握不住。勉强稳住心神,对自己说,现在不是担心害怕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很多,时间就是生命,要抓住每一分钟来救陆剑一的命

深吸一口气,柳溪溪开始忙碌起来。烧开一锅盐水,拿剪子剪开陆剑一身上的袍子,给他清理伤口;之后用烈酒消毒伤口周围皮肤,再撒上陆剑一上回处理伤口用的金创药包扎好。

四肢的伤口处理好,柳溪溪剪开陆剑一腹部草草包扎着的布条。只见一道刀口,约莫五寸长,猩红血污,狰狞可怖,柳溪溪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刀口已破腹,但内脏是否被伤及,柳溪溪不敢深入去看,她并不懂医,怕自己乱弄反而加重伤情。

正一边掉泪一边清洗伤口,柳溪溪听到陆剑一虚弱的声音:“娘子”她欣喜地抬头:“剑一,你醒了”

陆剑一苍白着一张脸,微微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努力对柳溪溪说:“柜子里有几个药瓶,把红瓶里的药拿两颗给我吃;蓝瓶里的,拿三颗用酒和开了,涂到伤口上包好。”

柳溪溪一一照做。虽然还是泪眼模糊,心里却安定了许多。陆剑一一醒来,哪怕是虚弱得连微笑都费力,她也觉得像是深夜里航行在大海上的小船找到了瞭望塔一样,有了坚定的引导,不再茫然不知所措。

陆剑一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娘子,别哭。我没事”

柳溪溪抹了一把眼泪,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我煲了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喝了半碗稀粥,陆剑一又陷入昏睡当中。柳溪溪坐在床前,抚着他的眉眼,怔怔地发呆。

夜里陆剑一就发起烧来,柳溪溪无计可施,只能用酒给他擦拭四肢,进行物理降温,可却仍是高烧不退。

陆剑一这一烧就是两天两夜,柳溪溪急得六神无主,最后没办法,拿了斧头去桃树林里砍了些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想把陆剑一拉下山去求医。

正费力搬动陆剑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伤口,把他给痛醒了。柳溪溪又心疼又愧疚,满脸歉意地说:“你且忍忍,我这就带你下山去找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