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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发现一道黑影飞至眼前,连忙伸手接下,入手沉甸甸的,看来全是由黄金打造,与先前那个有些许不同,顶端系着两条丹红与金穗夹杂的流苏,牌面上刻着标准的御赐二字,左下方还有两个蝇头小楷,上景下苍,总管见多识广,一见此牌,手都抖了起来,「这这是」
苍淡然摆手道:「离开罢。」
这牌上刻着御赐,却非一般王侯的御赐金牌,而是相当于皇室子弟的名牌,见牌如见人,持牌者有权力指挥地方官员办事,甚至调动旗下兵马,且无次数限制,较之原有的令牌更是高上一等,一般不会轻易予人,景姓为当朝国姓,总管觉得此名耳熟至极,想不起来以前在哪儿听过,心知若不是圣上的兄弟,便是儿子,没想到六弦之首竟与宫中之人有私交,甚至还能得到他的属牌,显然对方对苍极其信任,幸好方才那两名出手之人未能伤到翠山行及小道童,否则这令牌的主人出面,他们更是吃不完兜着走,内心大叹好险,鞠躬道了声谢,率领众人匆匆离去。
翠山行站在苍身旁,淡淡道:「多谢。」
苍微微一笑,「他们带人骚扰天波浩渺,六弦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你面上有疑,想问什么便问吧」
翠山行蹙眉道:「那也是皇帝御赐令牌」
苍道:「不算是,不过相差不远。」
翠山行道:「为何在你手上」
苍道:「过往之物罢了,那些人奉命前来,态度虽是蛮横无礼,但所幸未造成太大危害,罪不至死。」
翠山行本以为令牌是蔺无双之物,那人曾在宫中任职,获得赏赐也不足为奇,但若是蔺无双的东西,苍怎会这样任意给人想想又觉得不对,他自己摸过对方携来的御赐金牌,表面镶了一道金边,其实里面只是普通铜块,再对照苍取来的令牌,光听破空之声,两物显然有别。
翠山行沉吟道:「你的令牌重量更沉,看来价值较高,所以那名中年男子才愿意就此罢手。」
苍道:「确实,那是皇子的属牌,见牌如见人,往常为皇室弟子的身分象征。」
翠山行点头道:「嗯。」
苍微笑道:「你不怀疑我从何得来」
苍过去提起自己之事,总是说得模糊,但从他说话行事的风度,可看出是来自世家大族,翠山行从前未曾细思,如今见此令牌,再比对蔺无双之事,隐约猜到了真实情况,听苍有此一问,摇摇头,淡淡道:「无论是桃谷、皇宫、还是天波浩渺,苍就是苍,你是皇宫之人或六弦之首,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
苍心中一动,想起自己也对翠山行说过类似的话,轻轻一笑,拉起他的手,柔声唤道:「小翠。」
翠山行抬起头,本想问问赤云染他们知不知晓此事,未及开口,唇就被那人攫住了。
苍的吻和他的眸子一样温柔,但越是这样若有似无的温柔,翠山行越是难以把持,不一会儿便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喘不过气来,想把脸转至一旁,方离开两秒,又被那人抓回去深深地吻住。
空气逐渐变得湿热黏腻,心脏剧烈跳动,彷佛连血脉也为之震颤,拦在腰间的劲道越来越大,两人紧紧相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翠山行的唇被那人轻柔地吮含着, 发出细微水泽声响,他不由自主轻哼一声,又立刻被自己的声音惊醒,水眸陡睁,双手向前一推,总算挣脱开来,重重地喘了口气。
苍瞇着眼微微一笑,右手轻巧地捧着翠山行的脸,半扶着他的颈子,用拇指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翠山行的脸一路烧至耳根,心想苍必定已经知道自己心里那些不知羞耻的想望,转身便欲回天波浩渺,后方忽然传来阵阵吆呼叱喝,他步伐一顿,回过头,却见方才那群人拔剑持刀,再度冲上了怒山。
为首那虬髯汉子肩上扛着一柄双面斧,大声喝道:「把这里包围起来别让人溜了」
翠山行皱眉道:「为何去而复返」
苍面色平静,摆手道:「小翠,你先进去。」
翠山行不为所动,「我倒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苍微笑道:「这次应该不是要请你回去喝茶了。」
那汉子瞥了自后方赶来的总管一眼,见对方点点头,回身对苍怒吼道:「贼人勿要巧言相骗景苍乃当朝四皇子,曾是圣上最喜爱的儿子,十多年前为贼人所害,不知所踪,如今你却持他令牌狐假虎威,若非大总管忽然记起此名,险些让你瞒骗过去,如今还有何话说快快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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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拾參
苍静静任由那人喝骂,面上未起波澜,倒是翠山行听不下去,身子一侧,沉声道:「六弦之首在武林中名气远胜皇帝将官,真要狐假虎威,胡作非为,岂会等到今日若持有令牌者便是杀害皇子的凶手,他大可将之藏起,永不公诸于世,任凭你因丢失令牌受罚,何必选在此刻交到一名王府总管的手上」
那总管一怔,他方才走到一半,猛地想起自己曾在何时听过此名,景苍景苍,不正是十数年前失踪的那名年轻皇子么原本圣上有意将皇位传与他,不料那人忽然无声无息失踪,圣上遍寻不着,大为震怒,还因此下旨降罪,当时他只是府上一名普通下人,所知不多,降了什么罪至今也记不得了,但景苍这名字,只要与皇室有些关系之人或多或少都有听过,翠山行如此分析,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想了想,道:「那么,请阁下交代此面属牌来历,若真与四皇子无关,我们自不会为难。」
苍微笑道:「我不介意瞧瞧,这为难究竟有多难。」
那汉子喝道:「大总管,无须与此人多谈待属下将他拿下,交给亲王发落」
如果苍真与皇子失踪一事有关,捉拿此人回去便是大功一件,四周的侍卫纷纷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总管毕竟较为沉着谨慎,再次问道:「弦首可知皇子如今下落」
苍淡淡道:「皇子已逝,令牌交你处置,若诸位尚不满意,真要在天波浩渺动手,苍奉陪。」
总管方才见识过苍与翠山行两人武艺,知其难缠,对于是否出手仍有些犹疑,旁边护卫却没考虑这么远,仗着人多势众,相互使了个眼色,当先两人抡起刀便冲上前去。
苍微微冷笑,提起右掌,正欲反击,四周忽然泛起一阵湿润的雾气,开始时似有若无,而后渐往人身上缭绕盘据,朦朦胧胧,瞬间便漫了整座怒山山头。
那几人视线受阻,怕泄漏位置,不敢出声,直接提刀朝苍方才所在位置砍去,一刀而下,却是落空,那雾气彷佛有生命力,驱之不去,散之又集,水滴聚拢成云,缠绕在几名侍卫身上,寒得他们猛打冷颤,眼见情况有异,正欲撤退,后方突然一阵寒风吹来,隐然散出金芒,明明只是缥缈的云风水雾,扫至身旁,却彷佛有颗千钧巨石打在身上,五脏六腑都要移了位,那些人只觉喉头一甜,口吐鲜血,大刀纷纷落地。
翠山行一怔,已然认出那熟悉的掌式,喜道:「师父」
云雾氤氲,发招之人并未应声,苍已率先收掌,面色诧然,即使相隔十多年,他仍确信自己不会错认此招,但又觉得不可思议,即使先前有再多巧合表明蔺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