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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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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爷见苍语带激赏,很是得意,嘿嘿一笑,凑到苍的耳畔,低声道:「翠先生琴艺高超,除却这十面埋伏,弹起文曲更是温婉细致,柔肠百转,若是弦首喜欢,小王可以把翠先生让给玄宗。」

安王爷知翠山行身怀武艺,已有所疑虑,方才便不住想,若此人过去在弹琴时暗自加上内力,或是突出剑招,自己岂非已经没了命,连那曲十面埋伏都没有心情聆听,他纵使喜爱翠山行的琵琶技艺,也不免担心自身安危,现在见弦首对其颇为欣赏,就想做个人情给玄宗,至于乐师,再寻即可。

他嗓音压得很低,一旁的翠山行却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不悦,指尖触处,琵琶弦轻轻一震。

苍望了翠山行一眼,摆手笑道:「多谢王爷美意,能听先生一曲,已然心满意足,再麻烦先生,便显得无礼了,不知王爷府中是否还有其他擅长琵琶的乐师」

安王爷摇头道:「琵琶能手,便只翠先生一人,自他来后,府上便不须其他人演奏琵琶,弦首要寻乐师,小王倒有其他人选推荐。」

「我师妹平生最爱琵琶,自她中毒卧床之后,终日郁郁,若有人能为她弹奏几曲,舒缓心情,也许有助早日痊愈。」苍的目光直直对着翠山行,笑道:「翠先生琴艺高超,对我却无好感,想必不愿至天波浩渺作客,若王爷能推荐几名琵琶好手,即使不在府内,苍亦可自行去寻。」

翠山行秀眉一皱,心想上回他不是去替师妹采药治毒,难道那毒还没解么

安王爷道:「这也许要询问先生,小王不知情。」

翠山行见苍的眼神又移回自己身上,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认识其他懂琴的人。」

「原来如此。」苍一笑,对王爷拱了拱手,「无论如何,感谢王爷今日设宴款待,也谢谢先生相赠一曲,来日有幸,愿能再次聆听先生演奏。」

翠山行重将手套戴上,淡然道:「我并不打算留下。」

「咦」安王爷一呆,「翠先生,您的意思是」

翠山行面色如霜,冷冷道:「身为王府乐师,于宴上奏乐,份所当为,但若王爷把我当作个人资产,轻易赠送他人,那么我已无留下之必要。」

他话说完,也不等安王爷反应,背起琵琶,对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安王爷确实对翠山行有所疑虑,只是自认平时待他不差,这样当面被对方指责,在六弦之首面前下不了台,他素来心高气傲,也不免恼羞成怒,大掌一挥,欲叫下人将他拦住。

苍并未出言阻止,微微一笑,袍袖轻卷,将一块蟠龙花瓶碎片收入掌中,再放上圆桌。

「乐师易寻,性命珍贵,先生已留余地,往后行事,望王爷好生思量。」

安王爷一愣,见弦首笑得莫测高深,猛然想起苍对翠山行之百般礼遇容忍,姑且不论翠山行武艺如何,光是一个六弦之首,自己便招架不住,只好讷讷放下手,望着那一地花瓶碎片发呆,直到想起苍还在身边,忙抬头想招呼,道者却已不见人影。

翠山行走得不快,苍很快便跟了上去。

「翠先生。」

他停下步伐,淡淡道:「你又有何事」

「先生今后欲往何方」

翠山行偏着头,原要说自己打算去寻新的琴袋,但想若苍得知琴袋为长生殿门人划破,大概会坚持赔一个新的,拿他一条弦还不觉什么,若连琴袋都要让对方负责,就不是翠山行的风格了。

何况回头想想,要是自己更争气点,不仅琴袋可保安好,连那条弦也不必断,归根究柢,就是近来生活太过安逸,每天光练琴不练功,才会落入那般境地,往后须得时常警惕,不可误了师父教诲。

「行到哪里,便是哪里。」

「你的伤势如何胸口还疼么」

「总有复原之日。」

苍低叹道:「那时你一身是血,胸骨断了两根,我替你上药时,见你疼得直冒冷汗,却一声也不吭,每每想起,总是良心难安。」

翠山行想起当日情况,自己因对方擅自触碰而冷言以对,苍却始终面带微笑,身为玄宗六弦之首,主动为一名陌生人清洗、上药、包扎,已是难得,现听他语带担 忧,确是真心关怀,脸上微微一红,翠山行平常戴着手套,是避免与人肌肤相接,传染情绪,却未料到在昏迷之时让人净了身,此时仔细一想,纵使同为男性,也不由有些赧然。

他肌肤白皙,一旦染上云霞之色,更显丰采俊秀,垂首道:「你寻来琴弦,我很感谢。」

「那弦用来可还顺手」

翠山行点头道:「质材上等,较原先之弦更好。」

苍微笑道:「不知先生可有意愿将另外一根弦也一并更换」

翠山行怔了怔,「你有两条」

「寻弦之时,确是寻得一对,但不知先生是否用得顺手,便只带了其一前去王府。」

他一听见那弦有两条,就像发现绝世武功或罕见神兵的武林中人,心动的表情全写在脸上,更准确来说,就像看到新玩具的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琴弦材质相同,弹奏起来的音色、声调都较为合拍,何况这新弦的质量确实比旧得更好,翠山行自然没有理由不换,「那剩下一条,我向你买。」

「我不懂琵琶,要琴弦无用,此弦本为先生所寻,既然先生喜欢,直接赠你也无妨。」

翠山行摇摇头,「无功不受禄,我没有理由向你白拿这条弦,需要多少银子,你尽说便是,若有其他要求,我也会尽力做到。」

苍微笑道:「那么,我倒是有一请求,不知先生能否应允。」

「说吧。」

「方才在王府曾提过,我的小师妹卧病在床,她年纪尚轻,镇日关在房里,难免无聊气闷,心中郁结难舒,伤也好得慢。」

翠山行接口道:「你要我弹琴给她解闷」

苍笑道:「正是。」

翠山行沉吟道:「多久时间」

「待师妹毒伤痊愈即可。」

「她人在何方」

「天波浩渺。」

翠山行想了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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