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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有一座土地庙,藏人对圣宫极是崇敬,也大都是信奉佛教。以这土地庙的荒废程度来看,估计能记得这里有个土地庙的人都很少更别说常年来朝拜了。
老僧深知少僧习武不多时功力尚不深,进村后还要上山,那里地形更是凶险,怕他身体撑不住,就对这少僧说:“法王,不如我们在这土地庙里歇一歇再走”
“听师傅的。”少年稚气的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却觉得异常的沉稳,丝毫不会联想到这是一个五岁孩童说出来的语调。
原来这少僧竟是圣教刚上任的六世法王,而这老僧便是少僧的师父。
圣教的法王并不是按长幼尊卑定的,而是经由专门的传信僧去四处寻找转世灵童。所以每个法王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比之皇帝的挑选还要严格。法王天生极具慧根,又是活佛转世,这也便是这些年来圣教佛法如此博大精深的原因了。
老僧是传道僧,主要负责给现任法王传授道德伦理,以及四书、五经等,并非传授武功心法的传功僧,只是传道僧是否也会武功,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法王与五位僧人同出圣宫,其实是为了去两山之隔的行宫,安排事物,而行宫中的僧众被俗世众人称作小剩教徒。
除了这老僧跟少僧,其余四人都是圣教中一等一的高僧,武功修为自不必多言,对法王也是绝对衷心。
圣教内本分为两派,一为大剩教,二为小剩教。大剩教为本教,居于圣宫,而小剩教则是由大剩教中分裂而出的,经由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发展逐渐形成规模占据行宫。大小剩教表面和睦,私下里却是斗得不可开交。
刚才这四位僧人向着四面而去,正是因为雪鸢发现了小剩教教徒,他们不敢在行宫内公然像法王发难,却是打算在法王回圣宫途中暗下杀手。此时六人变成两人,一是目标小的多,二是离村子不远了,再加上四位僧人前去周旋,这少年法王便是能得保安全。
一老一少两位僧人进到庙前,听到庙中有孩子的嘤嘤哭声。两人互望一眼,忧心忡忡的冲入庙中,只见漫天尘埃中一块蒲团上放着一个襁褓,两人离的近了,听到的声音也更加清楚。
襁褓中的婴儿不停的发出啼哭声,单薄的锦被裹着小婴儿的身体,冻得发紫的双唇被白雪般的皮肤衬得分外显眼。
少年僧人正欲抱起婴儿,却见襁褓旁压着张纸,上面尽是藏文。赫然写到:
民妇家境贫穷,实在养不起这孩子,不忍孩子跟着我受苦,还望好心人收留。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这老僧在法王面前无法拿主意,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说什么,似乎是在等待这少僧来做决定。
而这少年僧人来到婴儿身边,蹲在地上打量这小婴儿,只觉得越看越喜欢,当下抱起婴孩,用自己的袈裟将婴儿裹得更紧了点,好让这婴儿感觉到温暖。
少僧原本也才5岁,抱起这婴孩应该很是吃力,却不知哪儿来的神力,竟然抱着这娃娃冲出了土地庙往村里前行。老僧跟在身后,既不多话,也不上前抢过婴孩,只是默默的跟在少僧的后面。
这少僧当真有过人之处,行至村中也未曾停过半步,村里的人并无多少富贵之人,本来生活便是捉襟见肘,又怎么能承受再多一个人的负担呢,更何况还是个女婴。
大雪纷飞的天气,街上自然也是没什么人的,两位僧人抱着女婴来到这雪山脚下唯一一座大宅前,也没被人发现。
“咚咚咚”老僧敲着门,心想法王将这孩子交给他们甚好。
没过多久,大门吱呀的打开了,来人却似乎只是个侍婢。
“大师”这婢女原是很疑惑大雪天还有人拜访,在发现竟然是两位僧人时便肃然起敬起来。
“阿弥陀佛。姑娘请劳烦帮我二人通报一声。”
“大师请进,不必通报,侯爷若是知道是二位大师上门拜访定是会很开心的。”婢女向两人比了个请的手势,说话间带着二僧来到了厅堂,招呼二人坐下后就前去通知自家侯爷。
“奶娘,来抓我呀”两僧刚入座,便听见屋外有男童嬉笑的声音。
这侯爷是当今天子的二哥,自新帝登基便主动请缨为这天子排忧解难,做了圣山脚下的驻地大臣。新帝本想封他为雪域王,他却执意只想当这朱嬉侯。
侯爷四十岁时才在雪山脚下得了一子,因此万分宠爱,一直觉得是这圣宫的保佑才让他中年得子。从此更是年年捐出金银资助圣宫和当地百姓的生活,高原本便难于种植,如今村民们都能够吃饱饭还是由于朱嬉侯的缘故,这里的老百姓自然对这朱嬉侯又敬又爱。
侯爷喜欢梅花,但雪山上虽然寒冷却也是很少见梅花的,因此皇帝特地命人从中原运来了几百棵梅树种在他府中,几年下来,这些梅花开的已是十分稠密。
满园梅花从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时不时的拍拍手,欢呼两声,在梅林中四处奔走。而在他不远处,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眼睛蒙着布,正寻声磕磕绊绊的朝男孩走来,想来这就是那男孩方才说的奶娘了。
男孩显然是玩捉迷藏的老手,不急不慢,直逗得奶娘晕头转向,几度险些撞到树上。
这男孩便是朱嬉侯的公子,今年七岁,虽然被家里人宠惯了,有些少爷脾气,本性倒是也不坏,就是太贪玩,对读书习武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家里人宠他,也就由着他。
“不玩儿啦,不玩儿啦,奶娘你好笨,总是抓不到我”小祖宗一边说,一边气鼓鼓的往大厅里跑。
奶娘没有办法,扯下蒙眼的红布,也跟着进屋。
男孩没有料到厅堂里会有人,还是两个僧人,一口口水咽到一半,被吓的呛到,忙不停的咳嗽,咳了良久才停。
少僧无暇顾及旁人,只一心照看着怀中女婴,丝毫不觉得疲惫。
这女婴说来也怪,刚开始还哭个不停,自从被少僧抱着后,便安静的睡着了,嘴唇也由于温暖而变得红润。这会儿醒了,看见男孩咳嗽,咳个不停,“咯咯”的笑出了声。
少僧自是欢喜不已,那老僧也倍感意外:“法王,这女孩儿很有灵性,将来定是人中之凤啊”
正说话间,朱嬉侯从内间出来,看见这一老一少两位僧人便乐开了花,恭敬的上前张罗。他即是认定是这圣宫给自己带来的好运,自然会对圣宫之人敬爱有加,何况他知道这少僧便是新上任的法王。
“不知是法王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本来坐着的二人见到朱嬉侯的到来,纷纷站了起来。“侯爷客气了。”虽然声音还及其稚嫩,但这少僧已经颇具王者风范。
“不知二位高僧亲临鄙舍,有何要事圣宫之事也就是下官的事,二位尽管开口,但说无妨。”朱嬉侯示意二人坐下,见二人没有坐下的心思,自己也跟着在一旁站着。
“倒不是圣宫中的事,方才我和师傅从行宫回来,经过土地庙,便见到这女婴被丢弃在那儿,心下不忍,就想代她找户人家,想来想去,侯爷仁厚,也只有把她交给您,才能安心。”朱嬉侯愣在了当地,这法王比之自己儿子还要小两岁,却如此仁慈,成熟,身上半分孩童的影子也没有,只除了这小小身板。
他上前一步,从少僧手中接过女婴,只觉得这女婴雪肌红唇,看了一眼便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心想,她父母怎么舍得丢下她。他原本就只有一个儿子,现下多了个女儿,自然是万分高兴的,朝着那两人笑的合不拢嘴,“法王放心,下官一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她。”
少僧点点头,从自己颈中取下一颗碧绿小珠,挂在女孩颈项中,“这是天邪六芒珠,不但辟邪而且百毒不侵,希望她一生平安。”他普度众生般的口吻更是让朱嬉侯心惊,“侯爷,小僧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侯爷不必相送。”随即便和老僧,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