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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意识到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完结3
双休日学校还有别的东西都有点事情要忙,而且我另一篇文好久没更了,所以周一再发3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还有支持真的好爱你们w\。
新坑打算玩一把西幻大纲差不多写好了,可能会在十一月份或者十二月份或者明年一月份发文,希望届时有缘再见3。
w\厚着脸皮希望大家收藏一下我的专栏,这样我们相遇的几率就会高那么一点点了
、第六十一章
突厥人再无挣扎之力,终于缴械投降。我们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凯旋而归。新兵们在浴血奋战后尝到甜头,个个兴致高昂,天天念叨着回家娶媳妇儿的当官的事,军队一派喜气洋洋。
这群新兵是在行军路上征的,刚刚入伍还不满三个月,可谓年轻气盛。望着那群十多岁的年轻面容,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自古后浪推前浪,可眼下,这群后浪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打仗究竟意味着什么,仅仅沉浸在一次胜利的喜悦之中。
我望望那群一路拼杀过来的老兵,他们的表情凝重,没有未经真正生死的小兵们的欢快雀跃,反而格外疲惫。
没亲自体会过的人,大概不会晓得。其实,回乡的步伐,总归是比出征的步伐还沉的。
我重新点点自己的队伍,不出所料,熟悉的面孔又少了好几个。我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余下的人准备收拾行李,虽大将军启程回家。
大何和许文也在这一次大战中没了,世事难料,尤其是我们这群把脖子挂在沙场上的,只能讲一句生死有命。
大何没了娘子,也没抱过几回他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女儿。尽管他性格内向,其实保护将军的时候从来不含糊,是个极为勤奋认真的,只可惜没等到回家那天功成名就。
许文亦是,平日里我们之中就他话多,想听什么八卦奇文找他总是没错。如今他再开不了口,回程的路还真怪冷清的。
当年是将军护卫的八人,算上后来填补的大何,一共九人。齐寻与谢誉卖国当死,吴隐城正因诬陷而受牢狱之灾,许文、大何、小陆离世。
细细算来,依旧在外头活蹦乱跳的,不过剩下我、常青,和一个小袁。
来时路漫漫,回时也没短上多少,好在不必担心随时会蹦出来的敌袭,勉强算是比出征那会儿轻松两三分。
经过数个月的紧赶慢赶,我们终于回到京城之中。
见惯黄土沙丘,重新回到繁华和平的天子脚下,我不禁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天地,甚至颇为不自在。
皇上对我们的战果极为满意,整整摆下五天的流水宴,我不得不怀疑从庞元那里搜来的金银,是否都在这短短五日的朝夕间被轻易地摆掉了。
京城上下一片欢腾,庆贺与祭典日日都有,热闹非凡。
自认为不太起眼的我也不知怎的一下被推上风口浪尖,那些给将军作的诗篇上,竟也有一两次出现属于我的边角。
搭话的人多了,拜访的人多了,连专程来踩门槛的媒婆都要命地多起来。我只得不停地婉拒从城东到城西的环肥燕瘦的媒婆,还要应付跑来说要把千金嫁给我的官员。
身心俱疲。
尽管赞美和奉承不要钱似的拼命往我身上掉,可其实我心里并不算太舒服,总觉得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甩不下去,因此格外不喜欢吵闹的地方,索性从早到晚都躲在军营帐篷和后山上,于是果然清净下来。
只有常青晓得我爱待的那些地方,因此也只有他找得到我。偶尔,我们还会一起打个麻雀,喝点酒。
我对常青道:“我想回家了。”
“嗯,我也想有一个。”常青点点头,笑着回答我。
我便晓得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一阵心暖。
半月之后,上将军向圣上辞官退隐。
又是几天后,皇上当着众臣的面,亲自授予我、常青,还有将军新的官衔。将军毫无悬念地接任了上将军的位置,成为我朝历史上最为年轻的上将军,年轻到令人心惊的地步,只怕当真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事实上,有不少大臣不赞成将军这么早接任隆上将军的班,认为他阅历太浅,只是将军那份早已不输给上将军的战录堵住了那些有异议之人的嘴,让无人再升得起反对之心。
只是将军面上并无喜色,死死地拧着眉头,一脸郑重地接下圣旨,礼数无一出错。将军排在我之前,我突然发觉他的背影的轮廓,其实和上将军像的很。
常青封至大将军,我则从司马成了将军。
我不太清楚我是怎么完成一整套礼节,怎么接下圣旨,怎么维持表情从容淡然的,待我回过神来,已经真的成了个将军。
十年前,我女扮男装混进军营只为全家都能吃一口饭,以为将军是高不可攀的。想不到如今,我自己也站到这个位置。
这个感觉,大概说不上有多好。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适合官场的人。没有为官的天赋却还偏要居于高位,最终多半仅有成为他人踏脚亡魂的命数可言。
跟常青商量了一番,出乎我意料的,他竟考虑都不考虑,就说要同我一块儿辞官归隐。我还能想起上辈子的常青,他曾经多么渴望站在比其他人都要遥远的位置俯视众生,多么期盼有一日能狠狠地将他的养父母和兄弟甩在后面。
如果离开官场,我们除了这些年的俸禄及赏赐,将重新一无所有,一切归零。
常青露出虎牙,对我笑道:“阿刃,不必担心我,我已经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不可名状的暖意从脚心贯穿全身,与眼前这个人相守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过。
天子顾忌颜面,我们立即辞官无疑会扫掉他的面子。远离朝堂是为了远离麻烦,而非自找麻烦,因此,我跟常青多等了三两个月才向皇上请辞。
皇上不过是在言辞上挽留些许,做了个表面功夫,就放我们自行离去。
他大抵还是忌惮的,我、常青众所周知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