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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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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李司马突然低声问我道:“小子,之前夜袭的时候,你有没有见到那个王长史”

牢里很挤,李司马的一嘴大胡子都要扎到我脸上了。

当时,我顾着注意常青和那个阿史那柯罗,哪儿有心思去瞧与我一向不对盘的王良。于是我摇着头坦言道:“不晓得,我没仔细看过。”

“我找了那个王八蛋半天,问的其他人也没见过他。”李司马话里透着狠意,这令他的相貌愈发狰狞,“姓王的难道就是那个突厥人埋下的奸细妈的,老子要砍死他”

我想起常青曾与我说过的事,皱皱眉头,道:“王长史应该不是他,他在军议的时候,听说提出过这恐怕是个圈套,是因为上将军反对才没被采纳。”

我不喜欢这个人,却也不愿平白诬陷他。我直觉觉得,王良不是个讲道义的人,但未必是个背叛国家的人。李司马是有资格参加军议,想来亲眼见过王良提出异议。

细说起来,我竟也没在战场上看到将军与上将军。

他们二人作为先头将领,上将军还是富有盛名的那种,大多数时候抓到即刻便是杀掉的,可若是将军们被杀,这群突厥人不可能不会大肆宣扬。从这几天观察来看,这群突厥兵显得很不耐烦,士气也不足。我们中有听得懂突厥语的士兵说,他们在抱怨要押解这么多人太麻烦,抱怨阿史那柯罗不把我们当场杀掉。但凡有一个将军被杀,他们也不会如此气氛低迷。

我心中稍安,但疑云又浮了上来。若将军和上将军未被敌军降服,那他们在哪儿

李司马沉默了好一会儿,似对此亦有疑惑。

我趁此机会问他将军与上将军的问题,他竟然呆愣了好久,才道:“我只记得要盯着王良,忘记看将军与上将军了。”

为了防止情报泄露,我们详细知道的几乎只有自己所在的位置,将军和上将军通常都是总指挥,即使不会太显眼,但也不至于完全看不见人才对。

当天晚上,我会做噩梦几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依然是以前那个老一套。我握着弓箭,蜜色皮肤的男子摇晃着银色的酒杯,大笑着说“把人放出来”。

他说得其实不是汉语,但我莫名其妙地听懂了。

梦到此为止,醒来时又是一身冷汗。

因为牢房里太挤,我们躺不下来,都是坐着睡觉的,突厥人也不会好心到让我们吃饱,要知道大部分突厥兵自己都还饿着,缺乏粮食也是他们抱怨阿史那柯罗带上这么多俘虏的原因之一。

幸好我们平时就风餐露宿早已习惯,饿着肚子坐着睡也没什么。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忽然来了一群突厥人,他们打开了我们的牢门。其中有一个突厥人会讲汉语,只是腔调十分古怪,平仄几乎都不对,偏偏他又姿态高傲,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听上去便格外可笑。

这个人扬着下巴用滑稽的汉语对我们说:“排成一排不准说话”

接着他回过头对其他人说了什么,那群人高马大皮肤棕黑的突厥人,都发出一种意味不明的笑声。那名听得懂突厥语的小兵脸色大变,表情惊恐。

李司马反抗得极为激烈,就像当初在战场上即将被俘的时候,他也不甘束手就擒,险些被斩。李强膀大腰圆,力气和身材高大的突厥人不遑多让。三个突厥人才把按住,压进队伍里。他们显得很不耐烦,但是好像也不敢就这样冒然杀了李司马。

我并不特别害怕,我知道自己命不该绝。既然噩梦有一个成真了,虽然事情稍有变化,但至少说明其他的恐怕也会成真。我还没经历过那个火场,总要等到那时再死吧。

其他人却不像我这么笃定将来,胆子小的有几个脸色白得要命。毕竟谁也不知道突厥人带我们去的会不会是刑场。

目的地似乎离大牢并不远,没走几步到了。突厥人把我们一个一个推了进去,推到李司马时,突厥人竟然被他瞪得颤了一下。

尽管看得角度不同,但我还是一眼认出那些人把我们带去的地方,就是我梦中那个平坦的院子。

阿史那柯罗慵懒地坐在最中间那个华美地铺着皮毛的宽椅上,他袒露着上身,嘴角微微勾起,俯视着众人。

我在煎熬的十几天里第一次见到了常青,看起来瘦了好多。此时他正握着一把突厥人的弓箭,两把突厥大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刀刃紧贴着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头好疼啊

为什么,最近真不想码字:3」

、第十七章

阿史那柯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大声说了什么,所有突厥人都开始大笑起来,精致的杯具里的美酒随他们颤抖的动作洒在桌案和地上。

我从他说第一个字就明白了,他说的就是那句“把人放出来”。

他口中的人就是我们这些俘虏,我们被粗鲁地推进了院子里。常青一眼就对上我的视线,但他飞快地移开了。

我知道这种时候装作越不亲密,越是对我有益。以这个突厥小王子诡异的个性,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事的。

之前来带我们的那个突厥翻译,此时毕恭毕敬地跑回阿史那柯罗身边,无比尊敬地开始翻译他的话。

阿史那柯罗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翻译低着头听着。等他说完以后,这个突厥人跑到常青面前,高扬着下巴,用他那口没几句音调对的汉语大声道:“你不是很会射箭吗现在就让你射个够”

其余的突厥人从阿史那柯罗开口起就听懂了,他们都满脸期待地盯着常青,时不时还扫一扫我们,还有另一边摆放着的一个被布牢牢盖住的很大的箱子状的东西。

那个巷子一样的东西给我感觉很不好,我似乎隐隐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叫声,那是一种野兽饿到一定程度以后会发出的,充满掠夺性和攻击性的叫声。

阿史那柯罗满脸不可一世的笑容,他挥手让人撩开了上面的布。

那里面根本不止是一个笼子,而是整齐地排列在一起的很多很多笼子,我只看了一眼,就看见好几种动物,有野猪也有老虎,我甚至怀疑自己看见了盘踞着的蟒蛇和愤怒地撞击着笼子的黑熊。

阿史那柯罗兴奋地连说了好几句话。

充作翻译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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