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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和常青一样是后来才调派上来的两个小兵也围过来,他们两人的家境与我差不多,都是交不上粮食而抓来的壮丁。两个人都很有上进心,非常努力,这才成了新兵中能被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他们怀有一腔热情打算建功立业,手刃敌军为国效力,将来好得个一官半职,衣锦还乡。
其中一个抢先问道:“上官大小姐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能文可不能武啊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细论起来,还是将军略胜一筹”
这个小兵说到任枫将军,一脸崇拜。
这两人,一个姓陆,一个姓袁,虽有拼劲却个头矮小,比我还矮小,经常被被称作小陆和小袁。
齐寻像是想说什么,许文一把打断他,把话语权抢回自己手里,“上官小姐不止有才情,长得还很漂亮京城里人人都说,等上官小姐过了十五,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定要落到她头上。”
许文话一说完,齐寻无奈地笑了笑,两个小兵也露出神往之色,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刚问上官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七岁,过年关才八岁了。”齐寻皱着眉头苦笑,显然他亦觉得传言过于夸张。
那不是比我妹妹黑子还小我十分愕然,脑海里浮现出黑子那怯懦的小模样,她过年才八岁半,刚比灶台高不了多少。这么年幼的姑娘,最多也就称个可爱,都说女大十八变,将来到底什么样还没定型的,怎么就能成第一美人的人选了
齐寻颇有年长者的风范,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日子并不好过,有时为给女儿谋个好出处,总要从小打算。一些谣言听过笑过便罢了吧。”
许文也觉得自己这么使劲夸一个七岁奶娃太过夸张,悻悻地道:“但上官云锦的父母都是出了名的相貌出众,想来女儿必是不差的。”
“美貌未必全是好事。”一直在旁边闷声拨弄火堆的常青突然插话,他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严肃得近乎陌生,“自古红颜多薄命。”
他说完这话,突然深深看了我一眼,让我一阵心悸。
我忽得想和常青谈谈我昨晚那个梦,原本我担心这种琐碎事劳烦他会引他不快,但“薄命”二字重重落在我心间,挥之不去。
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念头又转了个急转弯。红颜多说的是貌美漂亮的女子,常青虽然晓得我是女的,可我这张脸虽说入冬捂白了些,可被风刮得翘了许多皮,怎么都称不上好看。要是我自我代入红颜里去,未免太没自知之明了。
这么一想,我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男人们大约还是喜欢女人的话题,其他人没注意到常青话里略含的萧索意味,自顾自地就着美女聊了下去。许文把京城几位知名美女报了个遍,这次都是十四岁以上的姑娘了,说得两个小兵对京城繁华的都市生活充满向往。
我听他们这样毫不顾忌地对尚在闺中的少女评头论足,心里大为肝火,提醒道:“你们这样谈论她们,恐怕有损小姐们的闺誉吧”
“怕什么,我们人在京外,难道他们父母还能照过来不成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事的”许文不以为意,“再说她们虽出生名门,却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用干就能荣华一世。而我们这些当男人的,却要天天在外奋斗,出生入死的,说说女的还不行了继续刚刚说到哪儿了”
这话听完我更怒了,正要再辩,那两个值班的人回来了,说要换班。
他们一贯不屑与我们交谈,此时竟发现我们与齐寻、许文打成一片,感到非常惊讶。
下一班是我与常青。
我和他从火堆边站起来,并肩一起往将军那里走。此时驻扎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将军应当是在帐篷里。
我们喊了报告,进了将军的帐篷。
官职高的待遇到底不一样,帐篷里竟然还放有一张桌案用于办公,将军此时正在桌案后严肃地研究作战地图。
长官们的帐篷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有火,没风,很温暖。事实上有很多士兵根本挤不进这处避风所,只能在外面忍着寒风裹棉袄,互相挤在一起取暖。但确实不能因此责怪将军们,这已是今天能找到的最好的位置了,从雪下的状况来看,再往前走损失会更大。
我和常青各在帐篷边找了一处站好。
将军看地图似乎很投入,头也不曾抬过,死死锁着眉毛,时不时将手指在地图上点点划划。
常青好像也远远地在看地图。
许久,将军长出一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他这才发现守卫的是我与常青。
他对常青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又看向我,问了几句与其他人是否相处得好。将军如此关心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兵,着实令我感激涕零,连忙说相处得很不错。至少和一半以上人是的。
常青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地图旁边,他扶着桌案仔细端详了将军做在上面的记号,道:“你打算怎么办像以前一样还是尝试突破要我配合吗”
作者有话要说:ot双更两篇类型完全不一样的文,我觉得我要精分了
最近得知杭州那辆被人为纵火的7路车上有我们学校的人,虽然不是我们班的但感觉好恐怖
、第十章
“像从前一样。”将军目色一沉,表情肃然,“此时你我远离京城,无法快速做出反应,打草惊蛇并不合适。”
常青似有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顾全大局。”常青低声说。
顾全大局四个字又让我猛地一震,那天梦里火场中的情节又席天卷地地向我扑来,我在梦中奄奄一息地喃喃,重复着“顾全大局”几个字。
一阵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墙。
“阿刃,没事吧”常青立刻发现了我的不适,“怎么脸色这么白”
常青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想看我是否发烧。我想我应该是没有的,只不过有些手脚发冷罢了,主要还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将军也望着我,眼中似有疑惑似有关切。
我连忙站直,辩解道:“不过是站得久了腿麻,没有什么大碍。”
“是不是今天太冷有点感冒”常青将信将疑。
我摇摇头,实际上心里忐忑得紧。这里是将军的帐篷,常青或许敢这么随性而为,我却是不敢的。将军毕竟是长官,不管再怎么礼贤下士,也是长官。将军不会需要一把钝的刀,若我总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肩不能抗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