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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哼了哼,心里大为不满。他们兄弟两人自小分离,未曾享受后片刻兄弟温情,好不容易重逢,大哥却一心都扑在屠苏身上,他心里确实有点感觉,好似本该属于自己的关怀分给了别人,只余下一点给自己。
眼下,这一点别人也不让他给。
他心里腾的冒起了火,掐着腰与屠苏对峙道“他是你大师兄,不是我大师兄。你之前用我哥这么多年,我用一下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问倒是让屠苏无言以对,他望着他稍显咄咄逼人的脸,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求救般的望向了师兄。
陵越站在一旁看两人斗嘴,无端生出几分欣慰来,他们两个这般吵吵闹闹的在他身边,便已是最好。
迎着屠苏微微慌张的眼神,陵越心里一软,面上越发笑的温和 ,他抿着唇对着兰生道,“兰生,你先去找襄铃把,我有事要跟屠苏谈一谈。”
方兰生脾气发过了,也懂得见好就收,若不然惹恼了屠苏,大哥又该教训他了。
他垫折脚跳到屠苏面前做鬼脸,哦了一声便跑开了。
屠苏对着他这来如疾风去如电的脾气哭笑不得,只好问陵越道,“师兄,这怎么回事”
他已猜出事情始末,却仍想听陵越自己说。
能认回方兰生,陵越的心情极佳,说起两人各自被收留的事竟会笑出声,想来失而复得的欣喜太过浓烈,倒是让他显得有些激动。
他随师尊上天墉城,方兰生被方太大师捡到,一别十几年,终是再见,他说上天确实待我不薄。
他说这话时,屠苏看到他眼中闪现出的光芒,明亮的好似能驱散一切阴霾。
聚合离散本是常事,也是无奈之事。
一朝分离,若知是永别自会断了念想,若还心存执念盼着归期,怕是要生了魔障,尝了尝那相思刻骨的滋味。
他很开心,屠苏感受的到。
他抿了抿唇,淡笑着轻声说,“师兄,恭喜你。”
须臾,他面色微变,语气凝重道,“那如沁姐那边怎么办,终有一天,你要回天墉城的。”
“其实兰生心里也知道,我们才刚刚相聚,时日不多。所以在此之前,我要尽做哥哥的职责,竭力补偿他。”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肩头的担子,自不会因认了弟弟就抛下天墉城,只是容他自私一回,再与兰生多聚几日。
他的神色有一丝失落,屠苏望着他稍显孤单的背影,鼻子微酸。不受控制般的屠苏几步大跨步走到他面前,与他面对面直视他双眼道“师兄,你也不必太难过。就算你回了天墉城,也可以常下山看他。只要人活着,便可常相见。”
对于最后一句,陵越深有感触,他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屠苏的肩膀,语气带着欣慰,“你说的对,只要他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句何尝不是对屠苏说的,当初他问屠苏可愿与他一同修炼成仙体,想的不过是能帮他抑制住煞气好让他活着。随着年岁增长,屠苏体内煞气越发难以控制,他缓解不了屠苏煞气发作时撕裂骨髓般的痛意,也无法减少他与煞气对抗时的挣扎绝望,陵越唯一能为他的便是不断提高修为,如师尊般可用自身法力相助屠苏,即便需要闭关多年亦无悔。
陵越望着他,目光沉静如水,屠苏眼看他越靠越近,心下一凛,不由极快的往敞开的屋外看了眼,那神色倒有几分慌张无措。
陵越笑的越发温和,嘴角那弧度更弯了几分,他蹙着眉扬着唇,假意责怪的盯着屠苏问道,“你慌什么”
他的眼中隐有一簇火苗燃起,空气中好似响起了轻微的噼啪声,如擂鼓般敲在两人心间。
他们已有几日未曾这般安静的独处,江都那几日的柔情缱绻此时想来倒觉得遥远的很。
陵越叹口气,敛去眼中太过直白的渴求,自嘲般的笑了笑,“今日方知故人诚不欺我。”
今日受到的冲击太大,屠苏尚未明白师兄何出此言,便又听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师兄倒是体会了一把。”
他这情话说的理所当然,也不顾屠苏听到作何反应,好似这话说的再恰当不过。
乍一听此话,屠苏黑亮的双眼倏然睁圆,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微张着唇瞪着陵越,半晌未开口。倒是陵越觉得他那呆愣的模样可爱的很,露出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来。
师兄虽未说过惊天动地的情话,他却不曾觉得遗憾过。他们两人间,有些话不必说。今天,屠苏方才知道,原来师兄若是说了,他亦是喜欢听的。
他终于回过神来,体会出他话中意思,耳根处不由一红,虽极力保持镇定,脸上却火烧火燎般的热了起来。
如今他能控制住煞气,却控制不住自己最真心的反应。
陵越看他烧红一张脸,紧张的额头上亦冒出汗滴来,越发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本就离的近,他这一动,两人便眼睛盯着眼睛,鼻尖碰着鼻尖。
若他微倾身,那唇便贴到了屠苏的唇上。
想到此,屠苏顿觉口干舌燥,他垂着眼眸小心的舔了舔唇角,睫毛不停轻颤,人亦不觉抖了起来。
他在紧张,一副引颈待割的模样,陵越不知自个眼下该露出何种表情才妥当,似是想笑,却更想吻他。
他如此想,便如此做。
这事若是下了决心,做起来最简单不过。
先是蹭了蹭他鼻尖,察觉到他气息已乱,陵越轻笑了声,长长的睫毛刷过屠苏眼角,惹的他不停眨眼。
陵越越发轻笑不停,声音闷闷的,却是从心田发出,让人不由软了心,中了情。
屠苏额头汗湿一片,双手不自觉的拽紧陵越衣衫,浑身轻颤不止。
陵越低叹一声,抵着他额头道,“屠苏,你要习惯”
这事哪能说习惯便习惯,他倒也不给他个时间适应,做的越发顺手起来,这青天白日的连门也未关,也不怕兰生他们闯了进来。
他虽仍有些紧张,却仍是开口道,“好。”
“就这么听师兄的话”陵越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戏谑。
屠苏直觉反驳,却又觉得言语苍白的很。
陵越便叹息着揉了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