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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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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玄,或许是对方对自己太过纵容,他的任何模样他都接受,反而有种不真实的错觉。面对他他总是有种难言的局促,是年龄的差距还是彼此付出的不对等

纠结了许久,天南地北地扯了一路,到了临别的一刻,梁山伯抓了抓头发,一字一句道,“大哥,谢谢你。”

谢玄翘了翘唇角,揉了揉他的头发,微微张口,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自颜如玉之事过后,梁山伯总有些不大自在。谢玄想必是看穿了,他的愤怒三分是因颜如玉,七分却在马文才头上,却没有提。这种被制得死死的感觉并不好,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谢玄与郗超向来不对付。两个老谋深算,能不相看两厌么。

回到县里已是日过中天,烈日炎炎,晒得人口干舌燥。

“梁大人”

梁山伯正恍惚记起昨日好似是五儿的头七,猛地被人一叫,有些乏力地回过神来。

那妇人停下择菜的动作,忧心忡忡地盯着他。

“李妈,怎么了”他莫名地心慌。

“大人还是”街边或晾衣或择菜的妇女都怔住了,神色奇异地望着他,“还是回府上看看”

梁山伯心中猛地一紧,太阳穴好似被银针一刺,脚下的步子也乱了方寸。他牙关咬紧,一声不吭地踏上那条青石板路。

“公子”四九连滚带爬地冲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夫人”

屋内传来槿儿声断气绝的嚎哭。

梁山伯拨开他,三两下闯入屋内,“咚”地一下跪倒在庄婉宁床前。

庄婉宁面如金纸,已没有了出的气,心口一个碗口大的伤口,药草绷带全部堵不住,鲜血狂涌。

“娘娘”梁山伯吓傻了,抓住郎中的手臂掉下泪来,“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老郎中汗如雨下,“救不了了听她最后几句话罢”语毕竟掏出一枚金丹,压在她舌下。

梁山伯拼命按住她的伤口,霎时双手都染上了鲜血。

庄婉宁发黄的眼珠转了转,忽地笑了起来。

“娘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庄婉宁“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都是马家小子作的孽。”

梁山伯听着耳中,无疑是一道血淋淋的审判,登时眼前一黑,手指发软。

“大人”

“夫人去了。”

梁山伯最后没有杀叶陈氏。

叶老汉无地自容,家当也不敢收拾,滚回乡下去了。

直到庄婉宁入了殓,他还是想不明白,五儿之事牵扯甚多,为何叶家老婆子会恨上他是因为他是颜如玉的兄弟还是因为他抄了刘家还是因为马文才一句谎话这些都不得而知。然而恨他也罢,为何偏偏找上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总是和善待人的庄婉宁

梁山伯不敢想,却总也控制不住地去想。每每思及庄婉宁死前唯一一句话,他总觉得胆战心惊。

他们业已近月没有联系。现下在如此凄清的夜里,天地浩大,他却孑然一身。庄婉宁一死,从此东晋举目无亲,他已没有家。

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少爷。”

梁山伯没有转头。

“少爷,有些话我知道讲不得,却还是不得不讲。”槿儿对着他的背影缓缓跪下,磕了一个头,“我跟着夫人一辈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夫人这样的活菩萨。谁知道苍天无眼,好人一生却如此坎坷现下夫人去了,只望少爷能撇开那些旁的,一心上进,不要辜负了夫人殷切期望。”

梁山伯静静地坐着,疲倦道,“你先起来罢。”

“少爷不答应我就一辈子这么跪着少爷已经十八了,不能再像往日那般胡闹,成家立业才是正经何况那马文才心狠手辣,不把人命当回事,一看就是个煞星少爷这样心软的,哪里斗得过他何况吴道士说了,他定会克死少爷”

“槿儿”梁山伯终于转过头来,脸上满是泪痕,“我没了爹,没了娘,再离了他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梁山伯将丧事办得井井有条,人前俱是一派庄严稳重之风,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

此刻他却像个无知的孩子,自私地嚎啕大哭。

他扶栏站起,跌跌撞撞地冲回屋子,提笔颠来倒去、语无伦次地给马文才写了一封信。

你到底在哪里我快要撑不住了

梁山伯丢下笔,猛地发现不知该寄往何处。马文才近月不见踪影,他该寄向豫州剑门关还是钱塘

夜风婉转,偌大的房间满地空寂。

他嘲讽地笑了笑,擦了一把脸,再流不出泪来。他靠在椅背上,忽地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对自由的向往”

冰冷的穿堂风啊,是不是像对我一样,凄厉地鞭挞着不知何方的负心人。

每次做完,身体绵软地躺在他身边,梁山伯都会想起这首歌。好似靠近他,便是靠近了一个自由的世界。

然而现在他只尝到满口苦涩。

一无所有。

了无牵挂。

马文才从上虞回来,风尘仆仆,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便直奔正屋。

马誉方从衙门里回来,儿子连请安都省了,开口便道,“我要娶上虞祝家庄九妹祝英台。”马誉听毕一口茶水喷出来,吕氏连忙给人掸衣。

“爹,娘,此事是孩儿唐突。然而黄家强迫英台委身于他们家那扫把星,说是十日后便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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