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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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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师爷也是去年刚来的年轻人,叫瞿治,看上去资质平平。

梁山伯马车方停,便被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给围住了。年纪大些的多半像郁县令,老大不爽的;年纪轻的倒是欢喜,见他的模样周正,不像是油嘴滑舌、欺压民众的主儿。

郁县令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却好歹态度平和,也收敛了鄙薄的神色,只是劝诫道,“如今的年轻人,心高气傲,作不成稳妥事。殊不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梁山伯点头称是,“鄞县虽小,也如麻雀,五脏俱全。山伯深谙治大国如烹小鲜,断不敢刚愎自用。只是经验尚浅,仍需郁大人还有诸位乡民扶掣则个。”

郁县令本在年初就可告老还乡,只是多半放不下这大半生之经营,硬撑到如今。梁山伯来了之后他更是事无巨细,手把手地教导,虽说有时难免有些迂腐之气,却也当得起一句“恩师”之称。

梁山伯第二日便叫师爷给他找了一幅当地详尽的地图来,又自己或驱车或步行,考察了鄞县山水风土,在地图上俱做了标记。傍晚便坐在城郊柳树下,听市井粗人茶余饭后地闲聊,自己只不显山不露水地嗑瓜子点头。

“纵观我鄞县之状,暂有几处隐患。”梁山伯看了一眼堂下坐着的三班六房,笔若游龙,“一、产业竞争力不强。大虎,说。”

皂班的阿虎举手道,“回大人,鄞县鱼虾大米都好得很呢,每年赚好多。”

梁山伯露齿一笑,“不必多礼,听得别扭。”

郁县令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较之西南诸县,鄞县可谓是鱼米之乡。只是近几年来海产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诸位可有想过个中缘由”

兵房的吴大个不耐道,“有寇嘛。”

梁山伯点头,“正是。鄞县虽不比定海岛,每年也受流寇袭击。前些日我赴海岸考察,堡子建了好些年头了,风吹雨打的只怕不大好了,哨兵也有些松懈。”

“海寇不会这几日来的。”

“无论如何,不可掉以轻心。”梁山伯沉吟了一会子,见郁县令什么都没说,继续道,“从今往后渔民出入打渔还是登记一番为好,安全,也放心。”

户部的小李一直昏昏欲睡,一听醒了,“大人,这出门打渔的,隔三岔五的就有人没了的,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那也得知道怎么没的,不要多出来才好。”

小李傻眼了,“难不成大人还怕我们乡民们私通外敌不成”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

梁山伯笑道,“你看你,紧张个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横竖记个名字的事,能花多少工夫”

郁县令抬手压了压,示意大伙儿安静些,“这才说了第一,那第二呢”

“不不不,别急。我看我们这地方男人大多是农夫、渔民,产业结构较单一。女人们也可以做些事的嘛,把纺织业搞起来。”

“大人的意思是跟钱塘抢生意做丝绸”

梁山伯高深莫测地奸笑两声,“我们种、棉、花。”

大家愈发一头雾水,“绵花大人说的是那个白白的一团团的东西那不是小孩子家玩玩儿的嘛”

梁山伯摇摇手指头,“这事过一会儿再说。先说第二点,鄞县沿海,地势低洼,堤坝又老化了,怕是会涝。”

瞿师爷发话了,“去年没涝着。”

“去年没涝着不代表年年涝不着。堤坝得修了,横竖是庇荫子孙的事。”

工房叽叽喳喳吵开了,有积极的也有抱怨没钱的。

郁县令又镇了镇场子,“还有么”

梁山伯踌躇了一会儿,缓缓道,“还有一点么就是,鄞县的几家地主兼并了太多地,手下佃农都苦哈哈的,而且他们把海岸线也圈进去了”

大伙儿都没声了。

瞿师爷“嘿嘿”地笑了声,“这谁叫人家几百年的家业呢。”

梁山伯有些为难,“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刘、赵、孙三家家大业大,在海产、农产品、纺织、冶铁等等行业都造成了垄断,何况前两家拥了近千部曲”

兵班的嘟囔道,“把我们的人都招去了。”

“又不反寇”

郁县令挥挥手,“此事稍后再议。”

梁山伯微有不满,只得笑笑应了。话题又绕回到“棉花”上去。此时可用于纺织的棉花还未传入中国,有的只是观赏用的木棉,产出的棉花质量较差,但是用于填充被褥什么的已经足够。一般是三四月下种,九十月收成。

此法在江南可谓是闻所未闻,大家俱是云里雾里。梁山伯只好打趣道就在县衙后院划一块实验田,若是成功再推广。

鄞县的夜里比钱塘凉,海风呜呜的,梁山伯一时没习惯有些失眠。

从去年年底开始他与马文才就是聚少离多,只是终究还是习惯不了没有他的夜晚。

几千公里外漆黑的军帐内,静谧间忽地响起窸窣之声。

一阵微风撩起军帐。

“什么人。”马文才瞬间发难,翻身扣住床边黑影的命门。“当啷”一声,匕首落地,雪白的刀刃上映出帐外隐隐的月光。马文才反剪那人双手,空出一只手来点灯,眼睛一晃,愣了,“女人”

那人颧骨突出,皮肤黝黑,显是氐人。

马文才端详了一番她脏污的衣着,蹙眉道,“你是妓你是俘虏”

那人胸膛起伏,泪水涟涟,无言。

马文才也不知道她听不听得懂他说的话,看她手腕上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红痕,想来是挣断了草绳跑出来的。他静默了一会儿,问道,“为何不逃”

那人用力挣扎,被马文才轻而易举一把按在桌上。她登时惊恐地哇哇大叫起来,马文才一把捂住她的嘴,却被狠狠咬了一口。

马文才不悦道,“别出声”语毕提起她的上身,“我对你没兴趣。”

那女子冷笑,“狗。”啐了他一口,马文才偏过头躲开。

马文才摇摇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走罢。”他想了想,脑中一片混乱,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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