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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若没有了梁山伯,马文才顺利攻下祝英台,说不定又是另一条道路。
马文才按住他,“你说要成为我的回旋之地”
梁山伯咬牙,“我在成为你的回旋之地。”语毕褪了外衣,躺上床去,面朝墙,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马文才思绪烦乱,也只得褪了衣衫。又因早上爬山出了点汗,仍是出去擦了一把身子,光裸着上身便回来了。
梁山伯感觉到他热气腾腾的身躯,怒斥道,“作死,你干嘛”
“弄湿了没衣服换睡你的”说完一指弹灭了烛光,背朝着他躺下。
梁山伯跟了柳逸舟之后便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饭也不吃很多。可怜马文才哪里睡得着,兀自不爽了许久,终究是转过身来,轻声叫道,“山伯”
梁山伯耳朵处最怕痒,被他一呵也醒了,迷迷糊糊地忘了先前的事,转过身来看着他,“怎么了”
马文才见他表情怔忡,眉目温和,也软下语气来,“你跟我去罢。我需要你。”
梁山伯拧着眉毛没想什么,道,“哦。”说完又转身睡去了。
马文才如获珍宝,亲昵地搂住他,“此话当真”
梁山伯哼哼两声没有回答。
马文才微微抬起上身与他咬耳朵,“我绝不会害你。”梁山伯怕痒,遂挣扎起来。马文才只当他反悔了,从腰上解下一个血丝玉佩来,塞到他手里,“这是我马家家传的前些日子我哥的给我了,我的这个便给你。我带着十四年了”
梁山伯感觉身后的身躯火热,手心的玉也被捂得暖暖的,心里的一角冰消雪释,默默地点头。反手一把把他推开,稚嫩的少年音低哑,“别冲我耳朵说话。”
马文才才高兴地应了一声,贴着他睡下了。
10、
正月过后不久,草长莺飞,万物复萌,钱塘笼罩在一层青柠色的烟霭之中。马文才与梁山伯不日便要动身。在再次离家之前,马文才做足了场面,摆了好几日的宴,呼朋引伴,名曰告别,实则也望邻里扶持着马家些许。
可巧原本学堂里的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哥儿也有求学之意,听他一说也托人介绍到那万松书院里去。熟稔些的有甘林、秦谷望、鲍捷等人。只可惜萧擎是个放纵惯了的,马文才也不强求。
萧擎比马文才虚长一岁,过年时刚说了亲家,是祖上的远亲,不久也将动身建康,一来完婚,二来让祖父荫个官做做。
一群少年聚少离多,大有劳燕分飞之意,相见难免唏嘘。
那元黎也许久不归了,早几年就私下里跟了舅父在豫州做点生意。只需大了也入了仕,掩人耳目。年后见着这帮儿时兄弟,这人又是感慨又是欢喜,竟夺了马文才的风头,请诸位学子至辋烟楼,为各位饯行。
马文才离乡久了,没听说过这什么楼,萧擎与元黎是自小穿一条裤子的,哪里不知道他想放什么屁,尴尬地暗示马文才道,“你大兄方走,这地恐怕去不得。”
马文才不解。平四便“咳”了一声替他少爷解道,“不过立了个酒馆名头,实是烟花之地。”
马文才略有不喜,“这元黎真是那什么改不了吃那什么。只是他既这样请了,我也不好拒绝,反倒叫人说我拘束了怎的。横竖甘、秦几人还是几年的同窗,他们去我也难避。毕竟不是娶妻一景事,冲撞不了我大哥。”
萧擎见他脾气温和了许多,为人也圆滑起来,也点头称是。
辋烟楼坐落在城郊,红漆楠柱,碧瓦飞甍,亮金抬头,一块匾额烤得微曲,直嵌在门楣上头。青石板做的引路、石阶,堂内连着后院,一片竹林直栽至影壁处。堂前一副大红对联:胸中有丘壑,笔下纵江河。
梁山伯见了心喜,元黎那大俗人竟能找到这么个幽谧仙境来。马文才看他的神色,苦不堪言,哪里敢告诉他,怕他恼了倒疑上自己来,只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一行人上了楼阁,桌上刚摆了冷盘,绿嫩红肥,一群人说说笑笑落了座。马文才直挑了个靠里的位置,又小心翼翼地把梁山伯往里面塞了,看得萧擎咬着牙直笑。
才吃了一会子,桌边的一扇门竟骨碌碌地旋开了,走出一群优伶出来,均是浓妆艳抹,低着头,却眉飞色舞的。
当下梁山伯就斯巴达了,见元黎笑了一声“好”,点了几支曲儿,才明白过来。
那领头的女子一拢袖,在古琴后坐下,“铮”地一声,满座皆喝彩,于是咿咿呀呀唱啊跳啊起来。
梁山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元狗儿这次真是太没规矩,他不知你还服丧吗”
马文才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不过坐在此处吃些看看,不做那逾矩的事。”
萧擎安慰道,“山伯不喜欢也罢了,少不得忍忍。一群兄弟也走到分道口儿上了,今日就放纵一回又如何。况且你素日里也不是看不起这群可怜女子之徒,今日怎么忸怩起来”
“我没看不起她们”梁山伯红了脸,“只是我又没嫖过”
说得身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萧擎捻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这怎么叫嫖”又捂着肚子笑了一阵,打翻了一壶酒水,一群人又手忙脚乱地去拭。萧擎摊在椅背上,任下人及几个优伶帮他拭着,挑了眉毛道,“知道什么叫嫖吗哥哥教你嗯”
马文才推他一把,“山伯年方十四,这话也说得。”
“怎么说不得我们十四的时候什么没干过”说得一群狐朋狗友都叫好起来。元黎远远地搂着两个美人儿兀自叫道“都是萧忘八带坏了我”。
“你们是你们,哪里来的我们。”马文才忍耐着,夺了梁山伯面前的酒来喝。
“我说山伯,我们这里你的年龄最小,也最干净,”元黎站起来问道,“哥且问你,你那事尝过没有”
一时座中寂静,梁山伯隐忍不答,于是窸窸窣窣地笑声起来。
“哈哈哈,你萧擎哥没上过你”
马文才掷了酒杯,反手就要抽剑,梁山伯连忙扑上去按住他。那厢萧擎早已一个茶盏飞过去“咚”地砸在那贼眉鼠眼的人身上,“尹绰,我看你他妈找死这贤弟我说得,哪里轮得到你们来取笑”
当时座间美女无不花容失色,一个个落荒而逃。
元黎愣了一阵,连忙出来打圆场,一群人才稍稍坐下了。又叫了一班优伶出来唱些欢快的曲子,这事才渐渐过去了。只是那尹绰坐下后一直忿忿不平,也总怒目而视。他堂哥尹翰本是正经人,早被这亲戚丢了大脸,不久便扯了个谎把人骗走了。
马文才脸色发黑,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便是这样照顾山伯的”
萧擎怒气淤塞,面色铁青。
梁山伯扣上茶碗,“萧擎如何待我你竟生疑。只是这帮公子有几个是有良心的,萧擎愈是照拂着我,他们的话便愈发难听。换作是你也一样。你现下明白我为何离了书院罢。何苦在这壁讨人嫌,还累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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