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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笑道:“此书是我特意为你寻來的珍本,你舍得何况莫说一本,便是扔來百本书,也沾不到我一片衣角。”
“如此说,以后若你惹我生气了,我便拿你无可奈何了”方媃叹着放下书。
凌云走到近前,拉起她手道:“若真惹你生气了,我便站在这里,任你惩罚。”
方媃轻轻拍了他胸膛一下道:“我是悍妇,生气了可是要打人的。”
凌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便是河东狮,我也一生不悔。”
到柑县五日后,凌云与方媃成亲了。沒有父母之命,更无媒妁之言,两人却甘之如饴。
在柑县的三位滕族长老和獠族王子涑沙等重要人物都出席观礼,场面虽不热闹却也隆重。
方媃是第一回穿上新娘礼服,凤冠霞帔,对镜而照时,华丽喜庆的裙裳把她的面庞都映红了,金花八宝凤冠贵气逼人。“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镜中的她靡颜腻理,娇丽尤绝。
看着镜中新娘装扮的自己,不得不感叹人生际遇之奇,穿越而來便是小小侍妾,后來便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做了皇帝嫔妃,再被打入冷宫为庶人,原以为从此难有出头之日,沒想到如今却从白玉京千里迢迢來到北方一个小小柑县,嫁给了凌云。
真是几经周折,可叹可感。
成亲所有应备的箱匣聘礼,全是凌云早就备好的,一看便知是精心预备,华丽精致,绸缎、钗环皆是贵重之物。从此也可看出他的贴心与诚意。
掌礼傧相在堂上高声唱祝:“红烛喜光,高照华堂。夫妻并寿,福禄成双。鸾凤和鸣添福寿,夫妻和睦百年长。”
在金丝吉祥流苏坠着的红盖头下,方媃只能看清脚底一块地方,然而凌云的手如此温暖、有力,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让她安心
九十二 今生无怨悔
喜烛高照,灯心噼啪作响,洞房红帐低垂,喜字成双,鸳鸯锦被铺就的婚床边,两个人相对而坐。
柑县四周全是獠滕驻兵,百里外便是大洪守兵,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而此时在这里,却只有长厢厮守的温馨和幸福。
凌云轻抚方媃披散下來的青丝,眼波温柔似水,笑问:“可是累了仪式已然从简,但这一天下來,想必也乏了。”
方媃笑着摇头,如此幸福的婚礼,怎会觉得累。
面前的男子,雪白如莲的面庞,双目神光夺夺,不可方物。方媃看着他,他是她的丈夫了。她很骄傲,她的丈夫才貌双冠,耀如春华。
最要紧的是,他们是彼此的唯一。
凌云端详方媃,此刻的她已经洗尽铅华,虽是红颜呈素,蛾眉不画,却更显雪肌花貌,似玉般的脸庞上娥眉淡扫,双瞳剪水,美得毫无尘烟之气。
凌云吻上她的唇,一分分,由浅入深,他的手略带颤抖,反复摩挲她的背,方媃目光迷离,主动回应他的吻,换來的是更深的拥抱。
“眉真,我要你”凌云清雅的声音却带着诱惑,一寸寸夺去她的心魂。
红烛渐息,夜晚春色虽撩人,却抵不过洞房锦帐内巫山情热。
方媃感受着凌云的热情,一声声喘息化成热气,淋漓着彼此的身体。
芙蓉帐里红翻起,鸳鸯交颈情正浓。纤指柔抱娇喘轻,羞对郎君两鬓蓬
新婚燕尔,浓情蜜意,时光总易把人抛,幸福的时间往往过得飞快,在柑县住了两个月后,方媃渐渐感受到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凌云每一日都极忙碌,清早离开,深夜方回。
听说大洪十数万人马正调集前往永安附近,待集结完毕,便是开战之时。
方媃虽每日只在家中,消息却并不闭塞,凌云对她知无不言,两人常常交谈,方媃也因为凌云这般坦然的态度而更加宽心、安心。
据各方探哨奏报,大洪正四方调动兵马粮草,远在东海之上的滁国也出钱出力,此次再战可谓准备充分。只是凌云告诉方媃,大洪常年重文轻武,所以如今是有兵无将,兵凑齐了,却缺少能领兵大硬仗的大将。
“应煊极有可能御驾亲征。”凌云这样猜测。
“从來御驾亲征很少有打败的仗,你打算如何应对”方媃问道。
“这是早预料到的事,我们已经有所准备。大洪兵士虽多,却有一多半是沒上过战场的新兵,不值一惧。”
獠族是马背上的民族,獠兵狠勇过人,非是洪兵可比的。而滕兵人数虽少,却皆是精兵,除了武艺傍身之外,大多还懂机括阵法,所以凌云还是有些底气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正是青黄不接时,我听说大洪军队四处征粮,十分困难,却从未听你为粮草之事发愁。”
凌云坦然道:“为了这次起事,我们畴谋良久,粮草都是从三年前便开始准备的,举两族之全力,倾其所有。”
“那么多粮草,除了随军來的,其它放在何处”
“其余皆在霄云关外,也只能放在獠族。”
“霄云关外”方媃担心得道:“如今獠族内部很乱,粮草不会出什么事吧”
凌云也露出担心的神色,道:“是啊,虽有专人看守,却毕竟是在獠族领地,若涑沙的兄弟们成心想拖他后腿,恐怕也是防不胜防。獠族是马背上的民族,獠兵狠勇过人,非是洪兵可比的。而滕兵人数虽少,却皆是精兵,除了武艺傍身之外,大多还懂机括阵法,所以凌云还是有些底气的。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便是如此。”
“既然早知他兄弟有异心,当初为何还把如此重要的粮草放在獠族”
“除了獠族领地,实在无合适的地方,当初若露一丝风声,大洪便会有所警觉,所以只能放在关外。况且这些粮草贵重无比,獠族为了防着我们滕族,也要求必须放在他们的地盘。”
“原來如此。”方媃了然,两族联军,虽为盟友,却又互相提防着。
开战在即,前方军队每天都在不停调动,布防。然而就在两军对峙,大战一解即发时,北面草原忽然急派信使來向涑沙报信,獠族族长忽生重病,性命危急。
獠族族长虽年迈,身体倒还康健,如今忽然传來重病消息,令人怀疑。涑沙安排在族中的人也几乎同时传來秘信,只道近几日族长确实不曾露面,却见巫医和几位王子來來往往,族长所居之地里里外外守得密不透风,确凿消息还未探听到。
涑沙疑心族中有变,极有可能是他的二弟三弟要联手夺位。他们以族长重病的名义召他回去,他若不回,便是将族长之位拱手相让,但若就这样冒冒然带着一小队人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