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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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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蓠上身前倾把头探出,轻易就看见池底的中央安静躺着一只栗色的匣子。

“没有锁孔”前后端看图特带上来湿淋淋的匣子,朴实无华,却空有一条笔直细微的接缝。“那要怎么打开”

另一道同样笼在这个由上好檀木打造,长时间浸在水中不见朽烂的方盒的目光倏地往上:“你想打开”

“不打开看看里面可能装有的东西,怎么知道尤斯塔斯想把这匣子给谁。”晓蓠一脸理所当然,反应到图特问话的意味时内心一阵不悦。“难道你以为我是想偷窥别人的秘密我是好奇心强,但要知道我父亲的教养极好,你别试图侮辱我父亲。”何况她生活的国家素来以尊重个人隐私著称,她在心里嘟囔。

图特不动声色地回道:“我也只是一时疑问。而且我的了解确实不够,不介意蓠让我知道得更详尽。”说罢,黑沉的眸中闪过一抹异彩。

晓蓠怔愣。她来不及责怪自己的激动过度致使失言,她考虑的是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心情。她明了关于对方的过去一直是彼此不能提及的禁忌,自从两人在一起后就很有默契地回避。尽管图特在北征路上作过向她开诚布公的承诺,他需要时间思量和斟酌,然而晓蓠清楚,关乎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是那样自负冷傲的一个人,图特只会对自己坦白一部份。她亦不强求他降低自己对她赤裸相见,晓蓠更多地想到了他所作的让步。

图特只消一眼便察觉出女孩的出神。他不知道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话中的深意,或者其它,但他会等她主动提出。他一贯不缺耐心。

“是我粗心。”

可待她一步步欺近他时,图特却不觉有些心神迷失了。大抵是四周太暗,今夜的月光太过迷离。

“我们改日找个下午好好聊聊,好不好”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唇瓣轻轻擦过光滑温热的面颊,在不觉微启的薄唇上啄了啄,埋进脖间嗅闻他的味道,随之听到了咫尺粗重的呼吸声。“现在先接着说尤斯塔斯。我都要以为你对她的一生倒背如流了。”晓蓠稍稍退开,抚着他的脸巧笑倩兮地促狭道。

两人牵着手,慢慢折回靠近隧道一头的石室。那里点着火,光线、热度相较幽暗的水池边差强人意。

图特眉目舒展,心情似乎不错:“她是菲玛的母亲,我只是有意无意留心收纳她的信息。”

“伊菲玛特在成为神官以前的路相信并不平坦。”

“失去了尤斯塔斯的庇护,他在祭司院本就受排挤的生活更加举步维艰。尤其尤斯塔斯死前留下的话,令所有人一夜间都对他们母子退避三舍。”

“什么遗言这般骇人听闻”

“共有六条。暮秋花园的后庭里,舔舐爪子张望睦邻的幼狮;米索不达米亚从一个王族内乱触发的震荡;越洋漂移而来的漩涡,如有不慎将化为洪水猛兽;伴随天狼星降临的光辉,犹如灾难的炽焰如影随形的新家族;由异族唱起、福祸焉知的漫漫挽歌;蒙神恩宠、秉持玛特之剑的使者,一生终与考验相伴的公主。”

“好大一串。这是预言吧”晓蓠歪了歪头,月光自她身上滑过,不留痕迹。

“当时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但一个月后,这六则占卜既是预言,也是遗言。”

“这样子的遗言就没有什么是留给她自己的儿子的吗”

“在公开场合,不曾闻悉。”

晓蓠不禁为伊菲玛特感到不忍,“尤斯塔斯,纵使通灵能力再优秀,但在当母亲方面她似乎不怎么合格。”

“我们没有资格评判。”图特说着,眼睛却看着手中的檀木匣子。

她察觉出少年的异样,返过身抓起他的双手,“也许没有那么糟糕,也许她不像我臆想的那样。”温柔看进深邃的眼眸,“你刚才说到,所有人的态度在尤斯塔斯做出最后的占卜后彻底转变。我觉得你可能说错了。所有人当中,没有你。”

笃定的口吻让那双黑宝石登时迸发出夺目的火花。

“蓠,你真是太善良了。”

晓蓠抑住胸口的悸动,“我没有”

“吾之哈托尔。”不容拒绝地吞没了争辩的声音。

猝不及防的袭击使人目眩神迷,她很快娇喘吁吁起来。“不行图特,这里是啊,冥神神殿陶碑里的灵魂,在看着”残存的清明意识叫她及时发出提醒。

强大的意志力在此时发挥了最好的作用。图特迷蒙的眼神,一眨眼便恢复了锐利。“回家继续。”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

晓蓠本还有点缺氧混沌的脑袋,在这句话后成了空白。两抹飞红晕上了脸颊,在烛火氤氲和灼热的注目下有持续蔓延的趋势。

“说起来,你的这些话令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嘴上说着,趁他不留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木盒,玩心忽起一般,踮起脚塞到了巨石凹下的位置。再回头睇向图特,脸上露出得意的胜利笑容,“朵坦尔。”

图特怎会不知她在试图转移话题,但不妨踩上她设好的套。“为什么。”眼睛离开了那个被摆上神坛有冒犯之意的神秘匣子。

“我听说朵坦尔被奉为现今王朝的神使。而且她的占卜非常精准。”

“听孟斯贝尔说的”前车可鉴。

知道他想起了自己传令官既往的“功绩”,她忍俊不禁,又不想忠诚的孟斯贝尔因此受责。“上半句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啊,我不过是从他口中得知而已。”

“后面呢。”目光崭露咄咄逼人的强势。

晓蓠一怔,不自然偏过了视线。“那天她来等神官的时候,我见她对着庭院的花木自言自语挺无聊的模样,就和她聊了几句。后来她提出帮我占卜,我应下了。”

图特将晓蓠下意识的避讳一一收纳眼底。她在抵触,他清楚自己不能多问。可心里就是有一小簇火在蛮横地烧,偷偷上窜。

“朵坦尔是伊菲玛特的徒弟,还是从小就被神官收养的对吧”晓蓠感觉到霎时变得怪异的气氛,但因为心虚,刻意四面转的眼珠没看见他生人勿近的阴沉脸色,依然自顾自找话说。

“确切地说,她一开始是由尤斯塔斯带回去的。谁也不知晓这个女婴的来历。母亲去世后,菲玛不顾非议刁难,全力担起照顾幼年朵坦尔的责任。”

“他会是位好兄长。但如此一来,他不就跟两位神使都有直接的亲密关系了吗这一定会让这名神官比传奇还传奇。”

“不一定。事实上,在尤斯塔斯以前,就已经有占卜隐晦喻示,凯姆特在某个时期将诞生三名施行神迹的女性。她们语比利刃,目胜闪电,谎言和罪行在她们面前无所遁形,一如荷鲁斯之眼;她们从不掩饰真实,也不为预言加以一言一词的点缀,她们的忠实转达因而可能被视作嘲讽或危言耸听,招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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