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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天”
透过房间的窗口,她放眼无边的大海,心中涌起一丝迷茫的怅然。
“晓蓠瑟尼西亚大人让你去找她”
正在晃神的晓蓠一惊,转向一旁叫唤自己的男子。“好我马上去是到她房间吗”
“不瑟尼西亚大人现在在大门外,准备迎接一名大商人。”
晓蓠点点头,立刻跑了起来。
一星期前,她被理所当然地赶了下船。其实也说不上“被赶”,一来她毫无在船上多待的理由,二来她十分庆幸自己的无端劳役生活总算宣告结束。晓蓠明明从没表示过自己还有搭船的需要,巴菲利斯特却在她临下船时大声吆喝,说什么乘风号会在九天后离开,船长让你赚不够钱别上他的船。她在心里腹诽,但表面上仍礼节性地道了谢。
身无分文的她必须当天就找到一份合适自己,或不会太超出她能力范围的工作。有了钱,才能谈餐宿之事。可是在推罗城里晃荡了一整天,她仍没有找到。正想着今晚是不是要在路边挨饿过夜之际,她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鼎沸人声。望过去,灯火通明的楼房前面聚集了一班年轻女子。
通过询问,晓蓠得知了这间外表看似酒家的建筑,正招集一批能歌善舞的少女充当酒家的舞姬。仆从看晓蓠是外地人,直接带她见酒馆的管事者瑟尼西亚。初见瑟尼西亚,她很诧异在这样的奴隶社会时期,竟然有女人能独立经营这样一家规模不小的酒馆。
瑟尼西亚坐在窗台上,红紫色的毛织卷衣因右脚曲起露出了一片旖旎风光。她手秉一支深栗色的长烟斗,看了晓蓠一眼:“你想来我这打工你能干什么”
她微笑着回答:“我会跳舞。大人您不是缺舞姬吗”
“想当我这里舞姬的小姑娘已经很多了。明天失望而归的也不在少数。”
“我有一定舞蹈根基。我想纵使我无法成为您最满意的候选者,也可以是录用界线上的最后一个。”
瑟尼西亚吐了一口白烟,自顾自地俯看着楼下充斥着欢声笑语的中庭。“我这里的工作都是很辛苦的。看你这样白白嫩嫩,又瘦弱娇小的,能熬过去”
晓蓠轻轻深呼吸,眼神陡亮。“能。请大人让我一试,参加舞姬的选拔。”
多达百多人的舞姬选拔,晓蓠一开始思前想后都决定不了到底该跳什么舞。华尔兹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派上用场,波斯舞、印度舞、埃及舞她不得窍门,可行的选择就只剩芭蕾舞。而她对上一次练芭蕾是八、九年前的事。紧要关头,在众人包括瑟尼西亚的注目下,晓蓠立起了足尖,双臂逐渐挥动起来,宛若一只优美的天鹅,当她旋到第八转,脚不慎一崴,整个人顷刻摔到地上。原本鸦雀无声的中庭抽气声霎时此起彼伏。然而,始终没一个人过来搀扶起她。晓蓠坐起,她知道这样一摔,相当于前面的表演都白费了。她攥着身下的泥沙,丝毫不觉手心已经渗出了血丝。倏尔,一个黑影代替阳光投射在了自己身上。
她仰起脸,呆呆看着一身桃红色长袍的瑟尼西亚。“下次别再跳这样消沉的异族舞蹈,会吓走我们客人的。”她别过面无表情的脸孔,对仆从道:“你们送她到舍芙卡的房间,扭到脚就给药她自己敷。”
舍芙卡是个十五岁的希太尔族女孩,由于家里太穷,被卖到瑟尼西亚经营的霍姆丹珂特酒馆侍奉客人在当地语言中,霍姆丹珂特喻意绿海鳞波希太尔族居无定所,长年受各国征战波及而不断迁徙,和其他栖息在埃及附近的沙漠之民一样,族中常出大美人使他们引以为傲。
舍芙卡对她这位不速之客并不反感,兴许该说早习以为常。据舍丽卡介绍,时值推罗的商贸交易季,城内将举行各种各样的交易活动,交易内容包括一般的矿石资源、其他民族的手制工艺品和来自西亚各地的奴隶等。从事这些商贸活动的外来商人大量涌入,和城内的商队、富商进行交易,城内的酒家、旅馆自是供不应求。这段时期的推罗城夜夜光亮如白天,整个城市好像不曾有过黑夜般。
比得过拉斯维加斯吗晓蓠暗自摇头。
从位于二楼的房间望出去,建筑鳞次栉比,在她以往经过的城市里看到三层楼的建筑已算是稀奇,这里却显得稀疏平常。传闻中推罗古国的繁荣果然所言非虚,尤其夜幕降临,舍芙卡口中灯火辉煌的景象呈现在眼前,晓蓠不得不被折服。
收回思绪,晓蓠在走廊碰到瑟尼西亚领着一队人马信步走来,和她并肩而行的是一个中等身高,体形肥胖的秃头男人。瑟尼西亚不知在讲什么,逗得那人哈哈大笑,只是晓蓠对那样一抖一抖的笑声实在不敢恭维。晓蓠很知趣地站到走廊一边跪了下来,仿佛这已成为她身体的本能之一。
“上我房间等我。”丢下这句话,队伍便在她的带领下消失在视野中。
在门外等了一会,就看见瑟尼西亚步履如风地推开双开房门,“进来吧。”
“请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所以明晚将有一场群舞。结束后我给你安排了独舞,就你上次那种舞蹈,只是这回换支欢乐点的。下去准备吧。”
看瑟尼西亚处理着案台上的莎草纸,头也不抬,晓蓠瞠目,说话也不利索:“您是说,要我一天之内准备两、两场舞蹈表演可、可是,时间根本不够啊”
金属被砸在桌面发出的声响,晓蓠被吓得挺直了腰杆。“干得好的话,这袋碎银就全归你。足有2摩沙哦。”
晓蓠傻傻盯着那只布袋,发不出一点声音。
“嫌不够要加还是可以考虑的,关键在你。”此时瑟尼西亚才抬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等了半晌,迟迟没得到回复的瑟尼西亚把手搭在布袋上,作势收回:“也对,你没自信赚到这些银子再正常不过。”
“不”晓蓠从她手中一把夺过布袋,眼神凌厉地看向对方:“我干”
瑟尼西亚起身,悠悠拿回布袋,漫不经心道:“不要一时冲动,意气用事。我可不是在用激将法。要是你像上回一样摔倒,扭到了脚,没人会为此愧疚的。”
“我知道。”
一阵清风拂进房间,一绺发丝滑落她的脸侧。唇角微勾,瑟尼西亚眼眸低垂,“那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到何种程度。”说罢,她走向靠近角落的衣橱,从里面扯出一件衣服,并把它甩到晓蓠的怀里。“群舞穿的裙袍你问舍芙卡。独舞的衣服就穿这件。”
晓蓠当场检查,发现这衣服一套六件,从抹胸、袖套,到腰带、裤裙一应俱全,让她彻底失语。而丝绸质料使其摸起来份外顺滑。
“配饰什么的也还是向舍芙卡讨去。这衣服她以前穿过。”
为什么这么隆重这次的观众,究竟有多尊贵
晓蓠边走边发呆,远处传来吵闹声,细听之下语气很是激烈,像在争执。她不由注脚。循声望去,隐约看到两个小小的人影,眯起眼睛,似乎是一男一女在唇枪舌战,小女孩到后来还指手画脚,就差没冲上去和少年打起来。
小孩子吵架呀。
晓蓠开始移步离开。想一想,自从被父亲接回去,她的生活便脱离了以前的认知,普通的童年生活更是离她越来越远。每天学习贵族礼仪,学习家族历史,学习待人接物。尽管父亲不曾强迫她,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及,希望她成为如何如何伟大或成功的人。每次她决定做什么自以为已经很了不起、一定会得到称赞的事情时,她都会偷偷地观察父亲,可是他的眼神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