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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衙,杨宗勉冠带整齐,升堂理事。杨家生手拿吏部的官凭,传给众衙员验过,严主簿当堂交出代署的官印,杨宗勉接过大印双手高举,接受全体衙员的跪拜后,接任仪式就算完成。接着杨宗勉将惊堂木一拍道:“本官家兄杨宗兰,从即日起任古阳三班总捕头兼本县民团最高军事主管;齐黄丽任付总捕头兼衙务刑铭参军事;罗大纲任三班班头兼典狱节级,杨家燕任县衙外总管;杨家生任县衙内总管。其余三班、六房各供旧职。昨日拘押的驿丞靳廉,与本县失足落水无涉,仍回驿站就职。本官不喜应酬,一概上任俗礼皆免除一日三衙议事外,堂下不接私客。退堂”
回到书房,杨宗勉派齐捕头传本县男女忤作来衙讯话。派杨家燕去湖边驿,密查东厕地板断裂情况。二人走后,带着杨宗兰、杨家生直扑内衙曹县令的寝房。撕掉门上封条,开锁入内,觉得室内有股阴森森的发霉味道。杨家生忙去开窗,发现窗户原来是钉死的,三人只好退出门外,等透透气再入内观察。室内的天花板是刚换的,内室一床、一春凳,外室一书桌、一书柜、一把躺椅,墙壁洁白,没挂字画,看来曹县令生活是很简朴的。杨宗勉内外看了一遍道:“家生着意翻看书柜,看是否有书信、纸条之类夹带。三哥内外检查房子是否有暗道,密门之类通道。”而后,坐在椅子里,望着笔架上吊的四管狼毫沉思。曹县令墙上无字画、桌上无习贴,显然不是个喜欢练书法的人那么他置这么多管狼毫何干随手取下笔帽查看,只有一管小楷笔沾过墨,其余竟全是新笔。灵机一动,将笔头、笔尾全部拆开,果然在用过的笔管中,发现一卷纸片,上写若干看不懂的数字,就将纸条收起,把笔恢复原状。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发现”杨家生道:“柜里全是文人常看的书,抽屉都是空的没什么特异之处”杨宗兰道:“哥用江湖人的眼光细查此室,无暗道,密门,房上的瓦也无揭过的痕迹,此屋除门以外无缝可入”杨宗勉道:“今日先查到此吧仵作该来了,我们去会会,看他们怎么说吧”
男仵作是县东街普济堂的名医李济世,女仵作恰是他的妻子吴夫人。礼毕,宗勉道:“请李郎中尽量详细地谈一下,曹县令的尸检详情”。李济世道:“那天恰恰在下出诊,未在家中,是故,赶到现场时已是午时。细查三遍,曹县令除面带痛苦之色外,周身无任何伤痕、浮肿、皮肤亦如常人,可以说曹县令的身上找不到至死的原因。”“会不会是中毒而亡”“绝无此可能在下行医经年,对各种中毒的体徵略有研究,如是中毒在下是可以看出来的”“七窍隐徵呢有无异常”“肛门、便道、都用银针探过,耳、鼻、喉、口腔,肚齐皆无疑状”。杨宗勉想了想道:“谢谢李郎中的赐教下面请吴夫人谈谈望湖楼赛西施的尸检情景吧”吴夫人道:“小妇人是早上第一时间赶到望湖楼的。尸体尚未发硬,应该是前夜子时左右死亡,死者咽喉一刀致命,出血不多,是江湖人惯用的杀人手法,凶器是短匕利刃。死者面部表情安祥、身体无撕打痕迹,可以认为,凶手是熟人。下衣是在人死后脱下的,查得女子私处,裂口勉强,无血迹,是黄花女死后被奸的特征。女子小便处有齿啃痕迹,阴毛被拔掉许多,以此推断,凶手是个变态色魔。”杨宗勉道:“谢谢二位合作二位今日到衙一事,还请保密,一旦有人问起,就道是为本县驱落水时受的风寒。”“大人放心愚夫妇省得告辞”
二人走后,杨宗勉道:“看来曹县令一案,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破绽也不必着急。倒是莫仁鑫秋决在即,时不我待必须在刑部行刑令下达之前找出翻案依据这样吧三哥是用毒高手,请仔细回想一下,世上有没有不带特征的毒。我与家燕这就去大牢提审一下莫仁鑫”
在女儿莫飞燕的再三劝说下,莫仁鑫终于道出了实情:“杨大人罪民与赛西施有过往来是实,但,仅限喝茶、聊天、听曲而已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名妓,罪民没有杀死她的理由更不会糟蹋她的尸体,我是冤枉的”“那你为什么要招供难道不知一字入公门,九牛拉不回”“严主簿不知何故,在我身上用尽诸般大刑,非要逼我招供,我、、、我受刑不过,只得招认、、、、、、”“案发当天,你去过望湖楼吗”“去过,但没有上楼,龟奴王三说,赛西施去唱堂会不在楼上。我就返回家中,一个人饮了几杯酒,就睡下了。”“当天下雨没有”“那几天都是晴天,热的不得了”“送你伞的菊花翁是什么人现在何处”“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菊花翁,也没有人送我什么伞对那种娘们气十足的花伞我从来不用”“你在发案前得罪过什么人没有”“没有只是严主簿叫我让出包运官瓷的生意,我没答应,不过,也没翻脸成仇。”“好吧你如果真是冤枉的,本县会为你作主的”“谢大人”
午后,杨宗勉招杨宗兰、齐黄丽、杨家生、一块商讨案情。宗勉道:“从昨夜细阅文档,及今天的访查看,此案只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做为物证的女用伞齐黄丽抢着说道。“不错”杨宗勉赞许地看了女总捕一眼继续分析道:“案发前后数日,天并未下雨,且,莫仁鑫家离望湖楼不远,没有带伞的必要如果他要做案,就更不会带着能暴露身份的伞,并把它失落在作案现场同时,案卷中亦没有赠伞人的供词,把伞作为杀人的唯一物证,就站不住脚了家生去库房把伞拿来”众人仔细看过伞后,杨宗勉道:”这确实是女流或公子哥们用的东西,哎齐捕头,你见过这样的伞吗”“这样的女用伞,街上到处都有卖,不过卖时没有字画,上面的画是买伞者后来请画工画的,街上有专门为人在雨伞、扇子上写诗作画的画匠”。“哦原来是这样、、、、、、。齐捕头,立即带三班衙皂,传喻四乡八镇,本县装修内衙需用画工,所有本县画工皆须带上画具,明天来县衙集中,不得遗漏一人”
旁晚,莫飞燕风扑扑从羊角镇回来,一进门就嚷道:“白跑一趟”“嘘低声”杨宗勉不满地道。莫飞燕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道:“我去时东厕已经修好,连柱子都换成新的啦还怎么查”“杨宗勉道:“这就是收获嘛起码证实本县一个推断。还有别的发现没有”“还有就是我在鱼市买了许多大螃蟹,晚上给你们烧蟹黄吃这是我的拿手菜”“那就快去烧吧听说你们这儿的蟹黄是一道名菜,本县早就想品尝了,哈哈”一旁的杨宗兰好像受到什么啓发,口中念道着,蟹黄,蟹黄突然道:“老疙瘩家生快去曹县令居室”杨宗勉与杨家生,莫名其妙地跟着杨宗兰来到内衙。杨宗兰点上灯道:“你二人站到门外,不许进室内更不许莫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