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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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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末负手,唇边的笑意冷了下来,“陶大人还是多操心点自己吧。”

十一月,柯子末上奏阐明苍冉郡形势,地域狭小山寨林立,不宜多建城池,知府与苍冉总兵分责不清,官制冗沉人浮于事,结党营私之流甚多,百姓怨声载道,肯请裁练精兵,选拔干将,减少官职名目,免去苛捐杂税。

朝廷争讨再三,最终同意了他的办法,并颁布圣旨,苍冉郡三城合并,撤知府衙门,设郡守提督府,命柯子末为首任苍冉提督,兼苍冉军主军参赞,在总兵到任之前代为督军。

“哎哎,瓜子壳别乱丢,你看你都扔到地上去了。”柯伯母拿扫帚敲敲藤椅腿。

柯子末懒洋洋的,“嗯,我一会儿扫扫。”

柯伯母没好气道:“省省吧,等你扫,能等到明天去”

柯子末哼唧两下,不吭声了。

柯大叔走过来,抽着烟杆在门槛上坐下,咧嘴笑,“别说他了,你不是在扫地么,顺便扫了就行嘛。”

柯伯母叉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他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特别碍眼。”

柯大叔吐出个烟圈,“你也省省吧,过两天他还得回去城里,和和气气的比什么不强。”

柯伯母叹口气。

秋夜的风略有萧瑟,卷过树梢和衣角,带来一丝冰凉的气息。

弦月高悬,残蝉歇晚,虫鸣声消停了许多,柯子末毫无睡意,在寨子里游荡。

像个孤魂野鬼。

柯子末非常烦躁,他挠挠头,转过身,顿住,又转过身,原地转了个圈。

“唉。”他拿着提督令牌看看,“我还真是傻。”

还以为扳倒陶台升之后缚刀凌就能回来,现在才想到,天下那么大,苍冉郡又在边境,缚刀凌跑到别国去,怎么会知道呢

万一缚狐狸铁了心远走他乡一二十年不打算回来,上哪儿找他去

柯子末慢慢拾阶而上,走到藏刀殿前的枫树下,金乌火还是那么漂亮,红叶遮天蔽日,如同烈烈的火焰。

他随手把令牌系在树枝上。

“送你了,神鸟。”

金乌火它当然不会说话,就算会说话,估计也不想说什么了。

柯子末打个呵欠,终于感觉到一点困意,但是还不想睡。反正夜里没人,他就走进藏刀殿去看看。

殿中还是老样子,就像枫溪寨也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毁掉的石像已经重砌好,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那把神刀了。

柯子末待了半个时辰,光是坐着不动,发呆。

好没意思,他有点失落,却说不清到底在失落什么,他又打个呵欠,决定回去洗洗睡觉。

“吱”

嘹亮的破鸣犹如苍凉的呼唤,瞬间摄住人的心魂。

柯子末怔愣,随即奔出大殿。

一团飞鸟状火焰展开双翼,从高高的夜空俯冲而下,撞向地面,在他面前一瞬熄灭,又一瞬铺延开遍地火海。

在火焰的尽头,是红光潋滟的古老枫树。

满目的灿烂与明亮,灼热的风扑面而来,柯子末抬头远望,天空不复黑暗,被火光映红。

随后赤色的火焰黯淡下去,渐渐变为幽幽的蓝色。

柯子末屏住呼吸。

蓝色的火焰只及膝,在地面上勾勒出一个图案。

曾经他见到的,在缚刀凌的佩刀上

一只狐狸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柯子末呆呆地看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火红火红的枫树上跳下一个年轻男人,身后背着雪亮的长刀,眉眼间尽是温柔。

他朝柯子末走过来,停在台阶下,仰头凝望他。

他伸手,勾起唇角,“这块牌子不要了吗”

柯子末一开口才发现说不出话来,全都堵在喉咙里。

缚刀凌严肃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帮你收着,”说话间就揣进了怀里,然后腆着脸道,“怎么样肉末儿有没有很好看啊我琢磨了半个月呢,那烟花我自己做的”

“”

太扯了,我在那边郁闷得要死要活,你倒是闷着头捣鼓些小玩意儿,柯子末真想拿什么东西糊他一脸。

缚狐狸揪着衣角,忐忑地盯着他,见他看自己,赶紧摇尾巴。

“嘿嘿”

“”

柯子末气结,“滚。”

后来呢,缚刀凌就被自家媳妇儿领回去了,至于怎么挨揍挨训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确实杀了沈惠,但就像当初陶台升那样,现在焕河城柯子末说了算,他把罪名推给陶台升,也没人敢跟他计较,更何况刀族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缚刀凌为了讨好媳妇儿,在跑出去躲风头的日子里给酒楼打下手,跟大厨学手艺,现在能烧出一手好菜,天天变着花样喂饱肉末儿。

于是柯子末终于消了点气,特赦缚刀凌不用再打地铺了。

男人简直热泪盈眶,立马抱着铺盖卷滚到床上。

“喂喂,那边点”柯子末嚷道:“衣服被你压皱了”

缚刀凌趁机把人抱住,“媳妇儿”

“什么”

“相公”男人改口。

柯子末满意地点点头,“说。”

“我”

“打住。”柯子末捂住他的嘴,斜睨他,“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是。”

“”缚刀凌瞬间整个人都亮了。

柯子末慢悠悠道:“你不就是饿了么。”

男人蔫了。

缚狐狸还真是好打发,好养活。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藏刀殿添了一把新的刀。

它是刀族这一代里最好的刀。

它的刀柄上刻了一只狐狸抱着一个圆滚滚的团子。

它有个名字,叫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

、裴晓乾

“哗哗哗”

算盘声充斥着不大的房间。

“哗哗哗”

锦衣的公子斜卧在榻,午后的日光越过窗棂,照在他脸上,微微模糊了轮廓。

“少爷,安静。”

算盘声停了。

桌边的阿顿生呼出口气,继续埋头算账。

那锦衣公子百无聊赖,低头瞅了瞅手中的算盘,往旁边一扔,“阿顿生”

“啊”阿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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