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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刀凌摇头,“找他作甚我要找就找苍冉总兵,怎么也不能让杀我族人的东西如了愿,是不是”
柯子末心道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他把整件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被男人低头堵住
“想那么多没用的,”缚刀凌含糊道,耳鬓厮磨,“不如想想我。”
柯子末无奈。
“喂,你要是去找总兵,方便的话就带上我。”
缚刀凌眨眨眼,“只要你不害怕被我连累,毕竟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成功。”
柯子末忍不住笑,捏捏男人的脸颊,“你有九分把握,我给你补上那一分,要是你只有一分把握,我替你挣够那九分。”
缚刀凌贴近他,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异常亲昵。
“不成功,你会陪我坐牢吗,柯大举人”
柯子末满脸不赞同,小声接下去说,“坐牢太傻了,不成功,我们就亡命天涯怎样”
缚刀凌笑得特别欠揍,“正合我意。”
什么功名前途,什么安居乐业,什么宏图大志,柯子末向来不放在眼里,他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自己的想法,他憧憬俗世的繁华和喧嚣,向往不受束缚的远方,但前提是,他身边有缚刀凌这个人。
有了这个人,他才有了人生剩下的全部。
苍冉总兵是什么人威远将军陶台升,年过半百,是个铁血的镇边猛将。朝廷当年能吞下苍冉郡,主要归功于他,也不得不说上位者的眼光很准,边关守将当然不能正人君子,相反,一定得是那种为了领土不择手段不要命的,这才有威慑敌国的本事。
沈惠和陶台升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想要掌控刀族为他所用,后者只想拿到好处就过河拆桥,这很明显,否则就不是沈惠出头而是陶台升倒贴了。
缚刀凌想问他阿爸写封拜见信,柯子末鄙夷地看他。
“就缚叔那点墨水,你别想了。”
缚刀凌:“”
于是柯大举人亲自操刀,洋洋洒洒写满一大张纸。
“去给我弄碗鸡血或者猪血来。”柯子末吩咐道。
缚刀凌一头雾水地去了,不多时拿回来一个小碗,“刚好我阿妈他们杀猪祭祖,给,猪血。”
“祭祖”柯子末奇怪,“这还没到年节啊。”
缚刀凌在桌边坐下,叹口气,“最近不是不太平么。”
柯子末没再多问,反正他们俩明面上要闭门不出,这种事想来也轮不上。
笔尖游走,在一片墨色上落下一个大大的血字──
缚刀凌傻眼,“冤”
柯子末撂了笔,拍拍手,满意道:“到时候你就拿着这个去跟陶台升哭”
缚刀凌嘴角一抽,“我现在就想哭。”
“那不错,省得到跟前再酝酿了。”柯子末奸笑,“你见到他之后就扑上去抱大腿,哭喊冤枉,要四五个人才能拉开你的那种力道。话说不到三句一定要痛哭失声,反正多说多错,你闷着头喊冤就行。”
缚刀凌很不情愿,“你看我哪里像个怨妇。”
柯子末食指一挑他下巴,“那我现在休了你,怎样”
缚刀凌瞬间来了精神,“不,我可以的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事实上缚刀凌绝对不会跟陶台升哭哭啼啼,他家肉末儿这种可爱的想法还是想想就算了,他的办法异常直接,半夜潜进将军府把信放在总兵大人脑袋边上,解决了。
信是他自己写的,至于写了什么,他没有告诉柯子末。第二天缚刀凌才带着他上门拜访,按理说一介草民没资格见苍冉总兵,结果居然很顺利。
陶台升虽然不怎么怕死,但也不想死,晚上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枕头上多封信简直要吓死了好么
幸亏不是柯子末写的那份,否则一个大血字看着更闹心。
柯子末淡定中带着点不淡定,缚刀凌就跟逛自家后院一样悠闲。
堂上,陶台升踱着步子慢慢走出来,颇有威势。
他随意地扫一眼两个人,却发现他们的视线似乎盯着自己的腿。
“咳咳。”柯子末清清嗓子。
缚刀凌喝茶,挡住唇边的笑意。
陶台升个子很矮,大腿很粗。
“见过陶大人,”柯子末站起来行了一礼,“草民是枫溪寨柯子末。”
陶台升眯起眼睛,没理他,转而向缚刀凌道:“缚先生是么,久仰大名啊。”
男人微微笑道:“不敢当。”
作者有话要说:真抱歉,期末太忙,卡壳了tat
、柯子末七
柯子末感觉到陶台升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暗自好笑。
拥兵自重久了,多少会得意过头,再杀伐决断的人,偏安一隅之后,也会失去锐利的棱角。
他本以为这位将军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果真是缚刀凌的办法更好,如果按照柯子末说的做,那就是扮猪吃老虎,最后黑吃黑,而缚刀凌不肯示弱,那么用来对付眼前的陶台升,也足够了。
缚刀凌在那封信里揭穿了沈惠的险恶用心和陶台升的不作为,却没有提到自己半个字。
“陶大人客气,”他笑笑,“我们贸然打扰,实在是有事相求。”
陶台升一脸的疑惑与不解,“哦但说无妨。”
缚刀凌把最近刀族里发生的命案简单说了说,还是没提到自己,也没提到沈惠。
“唉,说来惭愧,我虽然无法继承父辈衣钵,但也想为族中做点事,”缚刀凌惆怅的表情煞有介事,“可惜人微力薄。”
陶台升一副不上当的样子,“先生的孝心让我钦佩,只是这命案似乎是沈惠沈大人做主,我恐怕爱莫能助了。”
柯子末忍不住想,装吧,真能装啊,一个比一个能装。
缚刀凌眼神很诚恳,语气也很真挚,“陶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来得蹊跷,若是沈大人能办,我何必舍近求远您是聪明人,一定明白刀族如今的处境。”
柯子末悄悄捂嘴打个呵欠。
陶台升也正色道:“还请先生详细与我说说。”
缚刀凌开始半真半假地扯。
什么他发现了沈惠的蛛丝马迹啦、有人要陷害他们缚家啦、找不到什么确实的证据沈惠要发威啦等等,最后居然还扯到了柯子末身上。
“我们族里最有学问的就是柯子末了,他觉得陶大人镇守边关这么多年,百姓安居乐业,焕河城蒸蒸日上,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将军,”缚刀凌言辞殷切,“刀族要自保,只能依附于您。”
陶台升被哄得一愣一愣的,但他还是很清醒,“缚先生谬赞,其实沈大人才是父母官,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