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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伯母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发。
“阿妈,你说过让我和缚刀凌成亲,是认真的吗”柯子末闭着眼睛道。
他早就想这么问了。
柯伯母笑着反问,“怎么,不相信”
柯子末不解,“可是他是族长家的”
“他放弃了。”
柯子末诧异地坐起身,望向自家娘亲,“什么意思”
柯伯母敛去笑意,正色道:“很早很早之前就放弃了,这是他自己说的,两年前你走之后他就分了家,虽然他们家的人都还住在一起,不过缚刀凌已经是自己养活自己了。”
柯子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件事缚刀凌还没跟他提过。
“他做得很好,男人都要成家立业,要不是你跑了,两年前也应该分出去,”柯伯母倒是很赞赏缚刀凌的这种担当,“不过你想读书,分家的事可以先放放。”
柯子末喃喃道:“所以他不当族长了么”
男人还真舍得下血本讨媳妇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柯子末四
柯子末发现自己一走两年,其实已经发生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然而他不可避免会察觉。
有时候,缚刀凌是以个很难懂的人,他可以在你面前表现得毫无心机,也可以不声不响地做出一件旁人难以想象的事,他接受身边人的影响,但有时候他做的决定甚至半个字都不透露。
分家放弃当族长缚狐狸舔舔爪子,这没什么,媳妇儿最重要,不会养家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第二天,柯子末找到了对付这帮臭小子的办法。
“小豆,要是你再抢别人东西,你就把刚刚教的十句话背十遍”
“把板凳给我放下阿光我再看到你欺负琳琳就别想跟田田挨着坐”
“老师”
所谓打蛇打七寸,踩人踩痛脚,熊孩子不听话,绝对是因为老师脾气太好
柯子末总算捋顺了崽子的毛,镇住了嗷嗷乱叫的场子。
虽然天气还热,不过挡不住他心情好,傍晚时候去隔壁叫缚刀凌一起吃饭。
分家,首先就是分炊,等成了亲再搬出去住,届时家主分一些财物,从此除了姓氏和亲缘,一切都与家族无关了,刀族人很看重后辈的自力更生,尽管有一点残忍,但也不会养出懦夫。
柯子末想到缚刀凌跟家里人住一个屋檐下却要另起炉灶,天天自己做饭自己吃,有点不是滋味。
缚家大门离柯家大门有几十步远,缚宅也比柯宅大得多,但是刚好还开了个偏门与柯家的院子相对,只隔着一条三尺甬道,所以柯子末在房间里一开窗就能看见对面缚刀凌的窗子。
“笃笃。”
柯子末带着点忐忑的心情敲响了缚家的门,心里祈祷来开门的人自己认识。
缚刀凌今天还没出现,他说过有事要进城,晚上回来。
“谁呀”门里有人应声,同时来开门。
柯子末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和门里的人打了照面。
“缚、缚姨好”柯子末暗道完了完了,我居然结巴了,脸上还是十分严肃,努力往外蹦字儿,“我那个缚刀凌回来了吗”
缚伯母看上去还是两年前的样子,脸色红润,身形富态,但是穿着打扮显得精明干练,也对,能养出缚狐狸,肯定精明。
她特别热情地拉住柯子末往里走,“快进来快进来,你回来之后我还没好好看过呢”
柯子末红着脸,假装淡定,心里已经在哀嚎了。
他在你就让他出来他不在你就让我走嘛拉我进来干什么这样不是很尴尬么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你小时侯天天来的,还记得不”缚伯母笑道。
“”
现在说不记得我是否会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柯子末热情地笑,“当然记得”
化成灰都记得,缚刀凌可没少在自家地盘上揍我。
偏门进来,拐过走廊,小门里面就是缚刀凌的院子,总共也就一间厢房,他自己沿着院墙搭了个棚子,砌了个灶,旁边放着一个大水缸。
缚伯母讲话快,嗓门儿也亮,拉着柯子末的手不住地说,“一看你就是读书的料,不像阿凌,没学问短见识,蒙你不嫌弃,肯要他,好在人都长大了,不用跟养儿子似的老恨不得抽他”
柯子末无语。
“唉,当年他说要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我还担心他不长性,这么多年总算信了他,是个有主意的人,”缚伯母拍拍他的手背,说着说着也有点感慨,“听说外边见不得娶个男媳妇儿,觉得大逆不道什么的,咱们族里不一样,只要能把日子过好,跟谁过无所谓,你不要嫌弃他是个男人,他老说你是媳妇儿,其实说他嫁出去也成啊。”
缚狐狸千算万算漏算他阿妈,被卖了都不知道。
柯子末想象着缚刀凌要是听见这话,那张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阿妈”
缚刀凌一声吼,“放开我媳妇儿”
“哎呀吓我一跳臭小子”缚伯母怒目而视,“我就不放,怎得”
缚刀凌跳过来,拉过柯子末的手捏了捏,撇嘴道:“阿妈你可悠着点,这我媳妇儿,给看不给摸。”
柯子末眼皮跳跳。
缚伯母“切”了一声,“小气吧啦的哪像个男人,我还不是帮你说好话呢么,看你这点出息。”
缚刀凌立马笑脸奉上,讨好道:“原来阿妈这么关心我啊,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不在家记得帮我看媳妇儿啊。”
柯子末腹诽,怎么说得好像“帮我带孩子”一样。
缚伯母哼哼,看他一眼,“满嘴胡话,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就转身走了。
这厢缚狐瞬间搂住自家肉末儿,“今天想我没”
柯子末握拳招呼他,“想揍你”
“那也算想,”缚刀凌老老实实挨揍,老老实实扑上去蹭脸,“我也想你,媳妇儿”
秋天的星星很亮,虽然夜风有点萧瑟,不过屋檐底下吹不着,小院里风灯一点,顿时变得温馨起来。
刷盘子洗碗,一阵稀里哗啦乱响。
“砸了”柯子末懒洋洋道。
“呃没有”缚狐狸郁卒道。
柯子末叹气,拖着脚步走过去,卷好了袖子,“我来洗。”
缚刀凌迟疑。
柯子末翻白眼,“碍手碍脚,上一边蹲着去,我要跟你谈谈。”
缚刀凌闪身让开,在井边坐下,好奇道:“谈什么”
“谈人生。”
缚刀凌傻眼。
书到用时方恨少。
于是,风儿沙沙地吹,树儿沙沙地响,狐狸守着肉末儿,从锅碗瓢盆聊到风花雪月
想得美。
柯子末知道,其实缚伯母和阿妈都没有把话说全,谁家寄予厚望的儿子决定终生不娶和男人厮混,嫁家人不伤心郁愤外人会用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