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2(2/2)
、伍壹
如风书院在金陵城外,沈赞疾步赶往城中,却远远就望见城门口森严的守卫。卫兵们身着金盛士兵统一的兵服,显然是朝廷的人。
凡是出入城池的人都要接受严格地搜查,沈赞心中不寒而栗,走到城门口就被守卫拦下。
“站住,你是哪里人,进城干什么”
沈赞敛了敛衣领,道:“我是金陵本地人,在城北江边的书院教书。”
那守卫眼前一亮,继而问道:“在如风书院教书”
“正是。”沈赞轻轻颔首,“请问还要盘问什么吗”
“不,不需要了。”守卫招了招手,喝道,“把这人带走”
沈赞蓦地瞪大眼,只见忽然窜出来两个魁梧的士兵,一人一边竟架着他往城内走。容不得他半分抗议,一路拖着他进了金陵府衙。
“你们这是作何”
那两个士兵不语,直接将他扔进一旁的太师椅里,转身走了。
沈赞深感疑惑,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腰肢,话说朝廷派人围剿江安王,必定是得到了后者造反的可靠消息,在金陵练兵一事,太守必定知晓却不上报,八成是被江安王收买了。如今府衙空无一人,看来是被朝廷火速端掉了。
那么那两个士兵为何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呢他们一听自己是如风书院教书的,就二话不说架走了他,还以为会被扔进大牢什么的,可离县衙大牢还有几步路,怎么就放任他不管了呢
沈赞多虑的性格使他不得不深想几步,于是他环视了一圈县衙大堂,没看出什么异样,又踱步绕到了后堂,还是空无一人,这般空荡未免也太诡异了些。
沈赞走到了大牢入口处,往内一探,发现了墙上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似乎内部有人。
“里面关了囚犯”沈赞喃喃自语道。
正当他打算走下阶梯往里瞧瞧时,胳膊忽然被人拉住
沈赞登时悚然,猛地回首一瞧,却看见了一张久违的笑脸。
“太傅大人好久不见”
“你蒋冰”来人正是数月不见的蒋冰,他不是应该伴在小皇帝身边么,怎么来金陵了
蒋冰丝毫不意外沈赞的出现,道:“没想到手下这么快便寻到了你,我想霈泽会高兴死的。”
“霈泽你说贺玄”沈赞抑制住骤然的心悸,问道,“他来了”
蒋冰指了指大牢内,笑道:“他在牢里审讯江安王呢,难道你不知道此次平乱之役是他率兵的么”
沈赞顿时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道:“难不成我非要知晓是他率兵么他从未与我打过招呼。”
“唔,他没说八成是此事机密,怕被泄露。”蒋冰了然地拍拍沈赞的肩,道,“快了,等此事过去,你们就逍遥了。”
沈赞听不明白,问道:“我与他逍遥什么他是他,我是我,毫无干系。”
蒋冰微微诧异,“太傅这是在生霈泽的气他不说是怕你担心吧,本来我不该说的,但他把老丞相气得不轻,贺老夫人也是扬言不认他这个儿子,在京城他算是狼狈万分了,人人都道贺相魔怔了,被什么狐媚给迷住了。”
沈赞蹙眉道:“他怎么就把老丞相给气到了他做了何事”
蒋冰见沈赞一脸迷茫,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晓,心道贺玄不会什么都没说吧,那自己随便坦白岂不是不太好
“这些事你去问霈泽吧,他就在牢里,从京城悄无声息地赶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沈赞心情复杂,一边忍不住心疼贺玄,一边又气他擅作主张。
“我去看看他。”
幽深的大牢里已经没了一般的犯人,空空荡荡,沈赞疑惑为何没人看守,直到走到拐角处,忽然听得谈话声,才知道守卫全都被调开了。
“本王不过是操练守城士兵,竟被当做反贼关押起来,真当是冤枉,贺相不仅不为本王平反,反倒搜罗证据诬陷本王,未免太恶毒了点吧。”
沈赞听出这是白啸之的声音,他声音昂扬,没有丝毫畏惧之意,着实奇怪。
“狡辩无用,五王爷。”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骤响,简简单单一句话,驳回了江安王所有的辩词。
沈赞心头一窒,心道果然是他,他又回来了,可不是来找他的。
“贺相,若本王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否放了本王。”
“王爷,恐怕不行,就算你说当年的皇位应该传授于你,到如今也是无力回天,已成定局,金盛江山日渐稳固,皇上受民爱戴,百姓安居乐业,何必再颠覆皇位,只为你的一己之私”
贺玄对皇室的秘事还是了解几分,当年确实是大皇子耍了计谋,驱逐了白啸之,他不甘心也是应该的,然数十年已过,白啸之一把年纪,能坐多久的皇位呢
“哈哈哈”白啸之仰天长啸,即便身陷囹圄,还是难掩贵气,“本王已经不想探究当年的事了,那只怪本王技不如人,遭了暗算,现在本王要说的,可不是这件事。”
“那是何事,在下愿闻其详。”
“呵,听闻贺相与家中老丞相翻了脸,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是真是假”白啸之露出阴郁的笑容,似乎算计着什么,“别,不必否认,贺相也不必疑惑为何本王会知晓此事”
“不,我并不疑惑,因为全京城都知道了,关于此事,我无话可说。”贺玄承认得干干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白啸之一愣,意外贺玄的坦然,“呵没想到贺相用情如此之深,本王佩服,既然如此,那贺相更该放了本王。”
贺玄听不懂白啸之的话中话,更不知两件事有何联系。
白啸之也不想卖弄关子,直言道:“我是沈赞的亲生父亲,他是我白啸之的种。”
“什么”贺玄讶然叫道,“沈赞是你的儿子”
白啸之轻蔑一笑,满不在乎道:“不过是当年我风流时留下的种,他娘是青楼的头牌,算是我身边比较识趣的女人了,我宠了她很久,不过迫于府中正妃的威胁,这才罢手走人,那时本王还不知她已经有了本王的种”
贺玄将沈赞从前说过的话与白啸之的对白联系起来,又记起那日萧霆真的接风宴上白啸之若有若无的打探,顿感恐惧。没准白啸之一直知道沈赞是他的骨肉,但因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因此不希望相认,免得多招惹麻烦。如今他身陷囹圄,而又深谙沈赞与贺玄的关系,打算拿来作为要挟。
白啸之见他发愣,嗤笑道:“原本这件事是本王的耻辱,一介娼妓的儿子怎能做本王的孩儿不过如今本王被安上逆反之罪,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