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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贤淑还好女子
沈赞挑着柳眉梢,一脸讥诮的模样浮现在脑海,贺玄稍稍头疼了一下,“他不算是温婉贤淑,但确是好人。”
沈惜秋唉叹了一声,道:“我大哥也已到了娶妻之年,可他对此毫无心思,正逢娘亲的守孝期,怕是又要再拖了。”
贺玄道:“他既不愿意,那便顺其自然。”
沈惜秋诉苦似的道:“娘亲平日对大哥寄望最高,她临走时还曾对我和二哥说,希望我们能敦促大哥成婚,可大哥向来不服管教,来去自如,娘亲拿他毫无办法。”
见沈惜秋一脸担忧的样子,贺玄安慰道:“人各有命,你们不必过分担忧沈赞,他自有他的想法。”
若是帮着沈惜秋他们一起劝沈赞成婚,那贺玄才是脑子灌了水,自己捅自己一刀。
望江楼上凉风习习,沈惜秋眯着眼舒适道:“虽然大哥与我不同父,但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大哥,从小就仰慕他,大哥是金陵最聪明的才子”
一谈起自己的出身,沈赞总是嘴角带着苦涩,而沈惜秋谈到这个,确是毫不在意,这对兄妹真是
“可以给我多讲讲沈赞的事么”
沈惜秋点点头,“好呀。”
然后贺玄便在沈惜秋的讲述中,了解到了一个更加鲜活的沈赞
傍晚两人慢步踱回府中,沈惜秋不知对着贺玄说了什么,娇笑着掩住了嘴。
“贺大哥,所以说呀”
沈惜秋正讲得欢快,抬眼忽然看见沈赞一脸冰霜地站在前厅门口,瞪着他俩。
贺玄温柔地打量了一下素衣清癯的沈赞,道:“超度完了”
沈赞绷着脸,咬牙切齿道:“你和我妹妹玩得很开心嘛”作者有话要说:沈赞吃醋了。。
、肆陆
沈赞脸色奇差无比,在场的其余二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听到他问玩得很开心嘛,沈惜秋甜甜地一笑,道:“大哥,贺大哥人真好,我带他逛了一圈儿城内,他懂得好多呀。”
贺玄轻轻摇摇头,道:“过誉了,我只是从风俗志上看到过些许金陵的记载,班门弄斧了。”
“班门弄斧”沈赞慢慢地走过来,挑着眉,神色轻蔑,“天下还有什么是贺公子不知道的呢,惜秋如此崇拜贺玄,莫非是想做他的妻子”
“大哥”沈惜秋又羞又惊,叫道,“贺大哥是有家室的人呀,你在胡说什么呢”
沈赞撇撇嘴,将披散在身前的长发撩到肩后,道:“谁说不能纳妾呢,不,我怎么能让惜秋委屈做妾呢果然贺玄你应该休了正妻再来娶我妹妹。”
贺玄见他眨巴着桃花眼,阴阳怪气地胡诌一通,心下有些不舒服,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沈赞见他装无知,更是气得心肝脾肺肾样样都疼,连忙拉过他的手,将他拽出了府内,边走边道:“本打算念完经带你去夜游秦淮河,品尝一下金陵特色的糕点,听一曲金陵白局,享享乐子,岂料哼,你与惜秋早已玩得不亦乐乎么。”
虽说守孝期间不宜大鱼大肉,大吃大喝,但好歹贺玄难得来趟金陵,沈赞应是尽到地主之谊,带他游玩一番。白日里一直担忧他一人游荡会不会太无趣,心中愧疚难当,特意派人去码头订了画舫的位子,心心念念着补偿他一番,岂料
夜色愈浓,集市的热闹不减白日,沈赞拽着贺玄似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手心冒出的热汗沾了贺玄一手。贺玄目光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见他素缟披发,异常清瘦,便无端心疼,开口安慰道:“是我疏忽,应先与你招呼一声再与你妹妹出府,我见她生性活泼好动,颇有几分你的影子,便向她询问了你过往的事情,从而获悉了一些你的趣事。”
沈赞闻言,倏地绷紧了背脊,不自在地问道:“我的事有什么好打听的惜秋那丫头满嘴胡言,莫要相信。”
贺玄笑笑,见他左右不自在,便道:“令妹与我说,你年少时常去花街柳巷,她曾跟过你一段路,见你进了莺莺燕燕之地,吓得跑了回去。”
这种原以为很隐秘的往事,没想到沈惜秋竟然发现了,沈赞诧异道:“原来惜秋知道,怪不得她一直催我成婚,怕我流连烟花之地,耽误自己吧。”
说着,他走得慢了些,回首看看贺玄,这厮镇静地看着自己,令沈赞颇为心虚,便解释道:“那是徐老板他娘开的倌馆,我那时常去,是去寻徐老板玩乐的,教书的夫子与我对对联输了,便放我出来了,我娘还以为我在书院勤奋读书呢。”
“这等离经叛道之事,怕是只有你才做得出吧。”贺玄对他这等狂妄之举不加评断,只道,“换做是我,只会老老实实呆在书院念书。”
沈赞自是明白贺玄的心境,这人少年为相,做事滴水不漏,定是自小就正正经经,不敢忤逆老师的,他艳羡自己,自己还钦佩他呢。
走着走着,沈赞便带着贺玄来到了秦淮河的码头上,这里停泊着各色画舫数十艘,流光溢彩,歌舞升平,有钱的公子哥都爱夜游秦淮河,身边伴着一位绝色佳人那更是享受。
沈赞订的是天香楼的画舫,这是清画舫,只有点心和白局,没有舞姬歌姬,说明了情况,他还不忘戏谑贺玄一番,“没有佳人相伴,贺公子是否寂寞难当”
贺玄毫不遮掩地回视他,道:“不是有你陪着我”
“我”敢情我是佳人喽
两人挑了靠栏杆的位子坐下,这画舫颇大,有近二十多位客人,船舱内设有高台,唱白局的戏子还未出场。
小二们忙活着上茶上点心。沈赞挑了一块糕点拿起来递给贺玄,“这是栗子酥,秦淮八绝之一,尝尝味道。”
贺玄并不接手,而是直接从沈赞手上咬过那淡黄色的栗子酥,嚼了嚼咽下,道:“香甜软糯,很好吃。”
“你”沈赞拧着眉,羞愤难当,“你作甚舔我的手”
贺玄冲他笑笑,道:“那换我喂你”
“不必了”沈赞故作气恼地撇过了头,望向画舫外的夜色。
秦淮河上画舫如织,游人喧嚣,一艘巨大的金碧辉煌的画舫缓缓地开过去,沈赞只是一瞥,竟看见了意料不到的人恐于错看,他还站起了身,伸长脖子眺望了一段。
贺玄见他反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艘华丽璀璨的大型画舫气势如虹地驶了过去,“那上面是”
“是他。”沈赞严肃地皱起眉,收回目光,“没想到五王爷回金陵了。”
贺玄一怔,道:“这难道不对么,江安王本就镇守金陵,回来也是常理。”
听到贺玄的单纯之言,沈赞明白他不能再把那些话烂在肚子里了,于是坐下面对面地看着,道:“听我说,还记得那日萧霆真将我绑去他府上么那日五王爷也到访了,我躲在内堂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这江安王有夺位的野心,他命萧霆真伺机迫害皇上,企图搅得皇宫鸡犬不宁。”
贺玄奇怪道:“江安王要夺位即便皇上遭遇不测,也轮不到他继位,除了皇后腹中的龙子,还有二王爷、三王爷他们,怎会轮到他呢”
虽然贺玄不以为然,但沈赞仍是忧心忡忡,“我本该早早告知于你,岂料你你强逼我表明心意,我只得躲着你回江南了,一路忘着忘着就真给忘了。”
见他皱着眉心一副嗔怪的模样,贺玄捡起桌上的一块栗子酥递到沈赞嘴边,打算喂他,“是我的不是,请你吃栗子酥。”
“我不是黄口小儿,别哄我。”沈赞桃花眼一白,不屑地张开嘴吃下了贺玄给的栗子酥,“唔,唔,我说嗯,那个,江安王回金陵了,可萧霆真还在京城,虽说他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