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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锐没有动,也不去看他。
“好吧,”姜彻叹息一声,想要解释,又觉得无从下手,踌躇道,“你在害怕人家都结婚了,我还能想什么我就说说,又不会真去看她结婚。我都答应过你,不结婚了。”
程锐睁大眼睛看着他,瞳孔中满是凄惶。
姜彻知道,这一年里,程锐在努力磨平他的棱角,愈发温顺平和,程锐在按照他的希望长大。他很久不曾见过程锐哭,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感到心疼,想像从前那样将这孩子抱进怀里,伸出手却摸上程锐头发,说:“别哭。”
姜彻很清楚程锐想要什么,这时候几乎想要答应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突然想,如果对程锐说他还喜欢冯英,还是想要结婚,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死心程锐还小,面临的是一个更为广阔的未知的世界,一直以来的退让和容忍,会不会害了他程锐是一个孩子,但姜彻是大人了。
程锐一直看着姜彻,似乎察觉到他的犹豫,忽倾身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程锐喃喃道。
他已经和姜彻一般高了,力气也不相上下,这一抱使了劲,两个人一齐跌在床上。姜彻被按住肩膀,视线里是少年居高临下的脸。
“哥,”程锐深深凝视着他,眼泪蓦地砸落下来,“对不起。”
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姜彻不敢动,回望着他,安慰说:“没事,别哭。咱们好好说,你先起来,成”
姜彻没动,程锐却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双腿也使力压着他的,整个人跪在他身上。程锐仍旧在哭,没有声音,语气平稳:“你喜欢女的,对不对是我不好,总是缠着你,想要你只看着我。这么多年,都是你。只有你会抱着我,看着我。我那么喜欢你。”
眼泪落在姜彻脸上,令他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一年前,在程锐家里,他拿刀逼他,也是如此。姜彻看着程锐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不忍心推开。
这个少年,一直以来,都在隐忍而痛苦地深爱着他。
程锐俯身,亲他脸上的眼泪,又挪到眼睛,鼻子,嘴角。双手沿着他的肩膀往下,游移到腰上。他开口,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哥,你喜欢女人对不对没关系的,你知不知道,男生也可以当女的来用。你试试好不好也许试一试就会喜欢了,我会听话,你怎么用都好。哥,试一试,你看着我,试一试。”
姜彻没明白他的话,呆若木鸡,愣愣看着他程锐还带有少年青涩的脸上,挂满了泪,眼神迷茫幽深。姜彻只是一晃神,便感到腰间一凉,程锐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裤子,急躁地抚摸着。
姜彻陡然惊醒,挺身想要坐起,程锐却已察觉,死死按住他,急躁地撩起他的衣服,俯身吻上他胸口,喃喃道:“不要动,不要。会很舒服的,比女的还舒服,哥,不要动。我们试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哥,试一下你说不定就喜欢我了。”
他声音颤抖,动作焦躁,整个人跪在姜彻身上,像只痛苦蜷缩着的孱弱的鸟。
如当头一棒。
姜彻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没有将程锐以温和的方式从悲剧中拽出来,而是默默容忍退让,以为少年心性一时兴起,算不得真,却忘记了温柔和包容只会让人沦陷,一步步将人扯得越来越紧。他小心翼翼的,不想伤害他,以为自己可以拿捏好界限。但如果感情可以控制,事情一开始就不会如此。
程锐只是个孩子,他这样想着,便对曾经答应的事没有认真,以为顺其自然就可以解决问题。
程锐在哭,急切地亲吻着他。
他感觉到了,长久以来少年心里卑微压抑的愿望,深深的,不可自拔。
“别哭,安静一点,听话。”姜彻伸手抚摸程锐的头发,用力挣开身上没有章法乱动的手,将他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别这样,别。”
仅仅是拥抱就让人心疼难忍。
姜彻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认真,值得信赖:“我会试着喜欢你的。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女人。你也不用这样。不用,不用干这种事。”
程锐还在挣扎,闷声道:“不对,你不喜欢,不会喜欢的哥,我们做吧,你把我当女的也没关系。只要这样,你就会喜欢的,肯定会的。”
想要被拥抱,被爱。
即使需要弯腰低头也没关系。
姜彻抓住他乱动的手,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耐心道:“听话,你还小。再等等。不要哭了,总是哭鼻子,小丫头片子似的。我会喜欢你的,我会试试。”
他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怀里的孩子,从那时起,就知道他又倔强,又爱哭,撒娇耍赖的模样让人无法拒绝。已经差不多十年过去了,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姜彻抱着他,心想:我他妈这是造孽。
程锐埋在他怀里,半晌才说:“我,我”
姜彻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笑容,拍他脑袋:“好了好了,我都答应你了,越说还越来劲儿,真跟小姑娘一样。热死了,松手。”
程锐用脑袋蹭蹭他的下巴,这才站起来,看看衣服凌乱的姜彻,面露窘迫,低头道:“对不起。”
姜彻踹他一脚,满不在乎地说:“没啥对不起的。出去吧。”
程锐应声,却看着他不动,又被踹了一脚,才小声说:“我想在这里睡。”
姜彻当即便要骂人蹬鼻子上脸,又觉得太矫情,只得哼了一声问:“跟你妈说过了”
“现在去。”程锐说完便向外走,到吧台打电话。
门一关上,姜彻便疲倦地躺下,揉了揉快要炸掉的脑袋,也不脱衣裳,将自己裹进被窝里,蜷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魏宁推门进来,端着瓜子在床边一坐,瞥他一眼,笑着说:“矮瓜晚上睡这儿”
姜彻在被窝里嗯了一声。
“才几点就躺下了,吃点瓜子”
姜彻拉下被子,露出半张脸,说:“你不开店还有时间看笑话。”
“朋友比较重要,”魏宁摸摸唇上的小胡子,嬉笑道,“你是打算接受了”
姜彻不说话,魏宁也不着急问。沉默了一会儿,姜彻苦笑道:“他都那样了,我能怎么办”
“哪样了”魏宁兴冲冲问道。
姜彻白他一眼,坐起来点了支烟:“我跟他说,我会试试。”
“试着喜欢他”
姜彻讪笑:“挺难,是吧他是小孩儿,还是个男的,想想就怵。”
魏宁把瓜子皮吐在桌上,耸耸肩道:“你不一直挺喜欢他”
“我操,那能一样”
“没什么区别,”魏宁一手支颊,深深看着他,“感情也分挺多种,有的纯属荷尔蒙作用,天雷勾地火,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有的就平淡一点,爱了好多年,自己都没发现。”
“屁。”
“有时候俩人在一起吧,也不要爱情,就是觉得合适,舒服,那也行。好多结了婚的,都没这境界。”
姜彻吐个烟圈,眉头紧锁,叹息道:“我还想着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到老了一群孩子孙子陪着,出门遛遛狗,晒晒太阳,多好。”
魏宁瞟他一眼,乐了:“想这么远,你还真觉得矮瓜能缠你一辈子别说,要现在这劲儿能一直保持,你还真别想要老婆孩子。不过要是他大了,遇到更好的人,”他撇着嘴把姜彻从头到脚扫一遍,咂咂嘴说,“满大街都是。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姜彻想了想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