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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萧凌正要离去,高兴忙叫住他道:“萧凌”
萧凌没有回答,高兴也没有等他说话:“虽然赌约你输了,你也投入了我的帐下,不过我想你心中怕是不太服气吧”
“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天下第一杀手的”萧凌目光陡然一凝,冷冷地说道。
“你应该不是贪慕名利之人,为何却对这个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这么看重”高兴坐在椅子上,一边细细地品着茶,一边好奇地看着萧凌。
萧凌浑身轻轻一颤,冷漠死寂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哀伤,薄削的嘴唇抿得更紧,眼角轻轻地颤抖着。
“坐下说说吧,我们不是敌人,应该是朋友”高兴放下茶盏,坐直了身子,温和地说道。
萧凌默默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说的对,我不配称为“天下第一杀手”,这个称号本是我师父的,也只能是他的”
高兴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些,但他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凌。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师父把我抚养长大,教导我杀人的功夫,十三年来从未断绝”萧凌将整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中,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脸色甚是黯然,那双死寂的眸子也有些迷离。
“师父虽然对我很严厉,在我记忆中,他从来没有笑过,但他对我却照顾有加,没有让我饿死街头。师父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只知道 他姓萧,江湖人都称他为第一杀手。”
顿了顿,萧凌才有些伤感地叹息道:“虽然他是第一杀手,但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注定会死亡。。杀手死在他人的手中,是既定的宿命,谁也无法逃脱。去年腊月初,师父接了一趟任务,十天后却是重伤而归,第二天便过世了”
“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却不想师父拼尽一生挣来的名号就此沦丧,所以我开始以师父的名号行走江湖,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刺杀你。”
说到这里,萧凌便闭口不言,脸上的伤感也渐渐散去,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颇有些不习惯。
“想过给你师父报仇吗”高兴问。
萧凌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是杀手的宿命,报与不报有什么分别”
“也是不过你能为你师父守护住这第一杀手的名号也是不错我曾答应过你,只要跟随在我身边,我会将你培养成名副其实的第一杀手,超越你师父的存在。”
等萧凌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高兴从怀中取出一叠卷宗,严肃地看着萧凌说道:“萧凌,这里有一份名单,共计一百八十四人,分属青、胶、光、南青等四州,这些人都是参与了三日前动乱的大户人家。”
“你需要我杀了他们”萧凌眉头也不皱一下。
“不”高兴摆摆手,眼睛轻轻一眯,低声说道:“萧凌,长生诀你可听说过”
“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得道成仙的长生诀吗那东西似乎在邺城的皇宫中”
“你只知其一,却是不知其二。”高兴玩味地笑道:“高纬得到的长生诀是假的,而且已经落到了司马复的手中。”
“真的在你手中”
“一百八十四人,你我各九十二人,以两日为限。我功力比你高,负责胶、光二州,你负责青州,南青州两地。我们只是入府留字,不需杀人,不过却有一条,不能暴漏行踪。两日后,看谁先完成任务。”
说着,高兴站起身来,紧紧地盯着萧凌,沉声道:“若是我先完成,那就证明我所言不虚,若是你获胜,我传你长生诀,相信你终有一天可以成为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杀手。你可敢接下这任务”
“这有何难”萧凌一昂首,沉声说道,眼中露出强盛的战意。
“好,现在就出发吧,我已着人备好快马,一人三匹”高兴将名单递给萧凌笑着说道。
萧凌接过名单迅速揣入怀中,身子便如一阵狂风一般闪出屋去,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萧凌出发了,高兴自然也不怠慢。他一把抄起桌上的一个包裹挂在肩上,双脚连动,只是几个闪烁便来到府外。张顺之已经恭候多时,见高兴出来,也不说话,只是将三匹上好的草原战马交给高兴。
“顺之,我不在的这两日,青州城就交给你了”高兴翻身上马,迅速在身上罩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看着身侧的张顺之低声说道。
“大人放心”
“我去也”高兴略一点头,双脚猛地一磕马腹,骏马吃痛,顿时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将粗去,空气剧烈的动荡将高兴身后的斗篷吹得猎猎作响。
青州城南,皎洁的月色下,高兴端坐马背上,郑重地看着萧凌道:“萧凌,此去你可要万分小心,若事不可违,当以自己的性命为重”
“多谢提醒,保重”萧凌的眼神微动,但在月色下却看不真切,扔下这句话后他便策马向着南方的南青州奔去。
“驾”高兴一提马缰,身子微微下伏,策马向着东南方的光州城而去。
寂静的夜空下,骏马飞驰,钉着马掌的骏马踩在旷野中,声音异常响亮而清脆。
自从四天前济州三万大军折在青州城下后,陈潜整个人就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脸上多了不少皱纹,头上更是添了不少白丝。
愁愁愁
陈潜的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字,这五日来他是度日如年,心惊胆颤。他不是没想过失败的结局,但却没料到失败居然来得如此迅速,而自己败得也是如此凄惨。高兴不但轻而易举地吞并了济州的三万大军,更是封死了自己逃亡的道路,摆明了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错了吗
这几日,陈潜时常这么问自己,但却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这世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分出好坏,分出对错的。高兴的存在阻碍了家族的发展,推翻他没有错,但如今功败垂成,带给家族的就只有无尽的灾难。
向高兴认错,求得他的宽恕。也许高兴会大发慈悲,但陈潜不敢去赌,也不想去赌。纵使高兴饶恕自己一家的性命,但那偌大的家业也必将不能保全。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决不能让高兴好过。
陈潜下定了决一死战的决心,加上高价招募的乡勇以及府中的家丁、仆役、护院,武装起来也有两千人三百多人。陈家府邸在郊外,门高墙后,箭楼岗哨,物资辎重齐备,如同一座小型城堡一般,高兴要强攻也绝不容易,这也是陈潜赖以和高兴叫板的资本。
虽是如此,但陈潜每每看到妻儿老小那哀伤垂泪的模样,心中便一阵抽搐。尤其是五天时间过去,高兴却没有丝毫举动,只是派了大军在府外守候,并未主动进攻。
刚开始,陈府众人还是斗志昂扬,但被青州军围困了几天,每日耗费大量物资不说,那压抑的气息更是让人抓狂。本是利益诱惑而来的民壮有不少都露出畏惧之情,士气愈发低迷。若是长期如此,陈府早晚不攻自破。
比起在府中坐立不安,愁白了头的陈潜来说,名为在青州城游玩,实际上却是被高兴变相软禁的丁昊等人却更加惶恐。高兴留下他们,没有答复已经让他们寝食难安,而这两日自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