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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恬蹦跶着跳到他身边,低下了身子,悄悄问道:“喂,你那儿子到底是谁啊你悄悄告诉我,我说不定还可以替你求情。”
他似乎觉得这样讲话已经算是十分隐秘。
而岳洋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去,白小恬立马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退开了一步。
戚鸣雁却朝着白小恬淡淡道:“我很快就会带他走,你若是想先砍下他的一只手来,我也不介意。”
白小恬被这话吓了一跳,捂了捂胸口,道:“我可没有你那么血腥暴力。”
“你希望让他的儿子遭那种罪,却连砍掉他的手都不敢”
戚鸣雁挑了挑眉毛,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而眼底的寒意也凝聚成海。
然后他忽然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
他看来已打算忍下白小恬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岳洋也着实是松了口气。
戚鸣雁看起来好爽大方,慷慨仗义,骨子里却是个心性不定,难以捉摸的人。
他可以为了杀西门吹雪而布下那样纵横交错的局,也可以陷他的昔日好友陆小凤于危机之中,但却可以在最后关头因为想同时保住两个人的性命而死。
他好像总是在不该狠心的地方狠了心,在该狠心的地方却狠不下心来。
岳洋已经开始怀疑他以前有机会杀戚长明,但却不知为何不忍下手,就算这次他把人亲自送到对方手里,他也未必会斩尽杀绝。
戚长明见他似乎要抛下自己,眉心猛地一颤,忍不住低声唤道:“你你明明是”
白小恬听得古怪,连忙上前问道:“是是什么”
可下一瞬,戚长明的眸子却忽然瞪得老大,连眼底都有一点惊雷爆裂了开来。
因为就在戚长明即将说出什么的时候,戚鸣雁忽然出了手。
没有人能形容他出手的速度,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戚长明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瞪大眼睛看着低下头看不清面孔的戚鸣雁,喉咙格格作响,口中发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痛苦呻吟声。伤口处的血像是泉水一般喷了出来,溅上了白小恬一脸。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忽然出手,而且出手出得这样狠。
最想不到这一点的就是岳洋了,而他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戚鸣雁。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终于还是决定下狠心了吗
但他选择这个时候杀人,难道不是更加惹人怀疑了吗
岳洋忽然想了想在场的人,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在场的有花满楼,陆小凤和白小恬,这几个人中无论是哪一个,应该都是猜不到戚鸣雁的真实身份的。所以他的担心好像是有些多余了,毕竟这里的人似乎不像他熟悉的那个地方的人那样敏锐。
白小恬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直到摸到温热嫣红的血,才如梦初醒一般地瞪大一双眼睛,往后跳开了好几步,指着戚鸣雁大声尖叫道:“啊啊啊啊你怎么忽然出手啊你刚才差点砍到我了啊”
陆小凤忍不住笑道:“放心吧,他要是想砍你的话,你根本躲不掉。他出手可还没失过手过。”
白小恬气得跺了跺脚,道:“可是我有被吓到啊不是说好要把他交给那些家长吗怎么就这样砍掉了你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他害过的孩子啊而且我还没问出他儿子是谁呢。”
岳洋的眼皮一跳,忍不住看了一眼还盯着戚长明的尸体发呆的戚鸣雁,然后对白小恬冷冷道:“人都死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花满楼也劝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恬儿,你也别再说了。你今天受了惊吓,还是早点回去吧。”
白小恬却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道:“我一个人到外面呆一会儿,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跑了出去,他跑得像是一阵风,一阵让人追不上的风。
花满楼也只得轻轻一叹,如脉脉流水般带着微凉的气息。
他也走出了门口,似乎是想去把对方追回来。陆小凤怕他们再出什么事端,便也跟着走了出去,于是这地方就剩下了岳洋和戚鸣雁两个人。
岳洋见戚鸣雁一直睁大眼睛盯着戚长明的尸体,眼中仿佛已如死灰一般麻木和冷寂,那种自灵魂深处弥散开来的孤独与悲哀,已经无法用恬淡的笑意掩盖过去了。
岳洋忍不住叹道:“你准备看到什么时候”
戚鸣雁这才抬起头,缓缓道:“你又准备瞒着我瞒到什么时候”
岳洋的眼皮子猛地一跳,心底一沉,苦笑道:“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戚鸣雁冷笑道:“你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恶徒而挡下那位庄主的一剑,这就已经说明很多东西了。”
岳洋还是嘴硬道:“我不过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夹住他的剑。”
戚鸣雁却又叹道:“刚才白小恬不过是说些粗鄙的话,你看起来早就认识他,又何必那么激动想来想去,你激动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怕我杀了他。”
岳洋苦笑道:“这可说不通,大大地说不通。”
“不但说得通,而且可以说得很通。”戚鸣雁淡淡道,“你怕我杀了他,是因为你知道我听了他的那些话是一定会生气的。”
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变得比他印象中的迟钝,但戚鸣雁却好像还是那样敏锐,莫非这是因为他并不是白小恬的目标,所以一点也不受影响
岳洋忍不住摊手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生气”
戚鸣雁淡淡道:“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他的儿子是谁。”
岳洋的眉心猛地一颤,随即苦笑道:“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确是个杀人灭口的良机。但谁都知道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戚鸣雁,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做。
戚鸣雁挑眉冷笑道:“杀人灭口我从不杀朋友。”
岳洋苦笑道:“朋友”
现在的这个时候,他竟然说拿自己当朋友
戚鸣雁只淡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如果不是你挡下那一剑,他就要死在别人的手里了,我若不能亲手杀了他,一辈子都不能安心。你想让白小恬闭嘴,也算是间接保全了我的颜面。你做了这么多,我为什么不能拿你当朋友”
岳洋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杀他。”
戚鸣雁冷冷道:“舍不得我只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然后他看了一眼岳洋,道:“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就算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一定要亲手了结他。”
他把杀养父说得是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仿佛他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