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9(2/2)
塔松看中的作坊并不是会亭城中最大的,一进去,夏含秋就有些明白塔松看中这家的原因了。
和一般的作坊比起来,这里显得格外干净,一撂撂白色的纸分规格大小分开放着,摆得整整齐齐,纸质看上去也都不错。
作坊的主人显然也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一路安安静静的陪着,并不多话,这态度反倒更让夏含秋喜欢,很快就定下了货,留下地址指明三日后送货。
笔墨和砚台在城中是没有作坊的,价格低廉的集中可以拿到货,中品或者更好的上品却是需要靠自己的眼光去挑的。
次品自是便宜,可夏含秋心头苦笑,汝娘还说铺子开起来不用花那许多银子,现在看看这价钱,她真怀疑那点银子能剩下多少。
可她的铺子里若全是次品,又如何让她的铺子在一众对手里脱颖而出若真是如此,客人又为何要去她那里,外面的铺子里没卖的吗
所以好东西必须有,而且好东西还得比次品多,等生意做开了,最好是将次品全换成上品。
慢慢来,不急,先将铺面开起来再说,夏含秋在心里安慰自己。
花了两天半时间,夏含秋才将所有货定下来,至于铺子里所需的书,她将自己早就列好的书单交给塔松去办了。
不敢说自己的眼光多好,挑到的就一定是好的,但是每每觉得那样东西好时,她的心里就有很强烈的感觉,在无法做出决定时,她便遵循了心中的感觉。
货接二连三的送到,铺面慢慢充盈起来。
夏含秋不再一整天都闷在房里写东西,倒是时不时的会去铺面里帮着摆摆货。
汝娘看她一直着白衣,且出门也不再戴帷帽,欲言又止好几次,终是什么都没说。
夏含秋当不知道。
既然跟了她十三年的章姓她都能丢了,她又凭什么再去享受章家大小姐才有的殊荣
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现在她只烦恼一件事,这铺子,取个什么名好呢
某某书屋太普通了些,会亭城就好几家呢。
某某铺子不行,满大街都是。
要么直接笔墨纸砚这个倒是可以,就是直白得过了些。
想着想着,夏含秋脑子里突然出现书香斋三个字,好像不错
次日,夏含秋就将这三个字写给塔良,让他去找人做成匾。
反正现在也没人能做她的主,依着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了。
又过得两日,定的书也全部送来了。
汝娘要找人去算个黄道吉日,被夏含秋给拦住了,“要是都准备妥当了就明天吧,算不算都一样。”
汝娘当面应下,转身就偷偷去街上找人算了下明天的日子,确定明天不但不忌讳还是个挺好的日子后顿时放下心来。
没有鞭炮声,也没有人声鼎沸,在会亭城内的某条巷子里,书香斋静悄悄的开张了。
除了在巷口放了个书香斋的牌子,算得上是悄无声息。
“塔松,将这个送到作坊去印成两册,唔,先各印一百册。”
塔松接过厚厚一叠纸瞟了几眼,他是识字的。
“印好后你将第一册的一半送出去,茶肆酒肆放上几本,会亭城内有名的胭脂首饰铺子也放上几本,给那铺子里的伙计一点好处,他们会愿意帮忙的。”
塔松隐隐有些明白了,点头应下,“奴现在就去。”
时间再长,这个奴字要出口还是不易,夏含秋心情好,此时便道:“以后私底下就不用自称奴了,你们说得难受,我听得也别扭。”
塔松心头一热,低声应是,他们兄弟三人定是有死去的那许多人保佑着,才让他们在历经磨难后遇着这样的主子。
弱一点有什么关系,是女人有什么关系,至少她把他们当人看了,相见至今从没污辱过他们。
为这样的人献上忠诚,他们打心底认了。
夏含秋揉揉泛酸的手腕,决定歇上半日。
带着如月悠哉悠哉的来到书香斋,意料之中的没什么客人,塔良在归置架子上的东西。
“刚有人来过”
塔良抬起头,脸上很是欢喜,“是,有个客人来买了块上好的墨还有一些宣纸,银子都收着在柜台里了。”
夏含秋顿时也有些喜滋滋的,她还以为才开张不会有人光顾呢
环顾四周,“跟着你的那小厮呢”
“您说笔正就在外头,奴叫他去将巷子打扫一番。”
笔正,墨香,纸宁,砚良,四个小厮的名字,顾名思义,就是随着笔墨纸砚来的,夏含秋叫他们轮流来书香斋当值。
比起狗子二壮之类的,这看着就显得有文化的名字让四人喜出望外,喜欢得不得了。
夏含秋希望他们都能有点上进心,因着塔良识字,便叫塔良教他们些简单的,才这么小的孩子,好好教教说不定以后能当大用。
识字啊,就是在原来的村子里,有钱去学堂的也没几个。
对于这样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四人珍惜得很,一个个都卯足了劲的干活,生怕这个机会哪天消失了。
要是识了字,以后就是生的孩子还是脱不了奴籍,不也能自己教会几个吗到那时就不用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了。
s:过渡章。
儿子从昨天下午起上吐下泄的折腾我,今天休息不码字。
028章萌动
武阳城内,章家中。
夏靖脸色黑得都要滴出水来,“你们的意思是,我外甥女放了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屋子,烧了我妹妹留给她的嫁妆跑了”
章泽天对夏靖他半点不惧,可是对他身边那个衣着富贵气势非凡的男人却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轻易得罪,听夏靖这不客气的话只得压着脾气道:“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她烧掉的不止是她的屋子,我章家烧掉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你要不信现在去看,时间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屋子尚没有完全修补好。”
眼看着夏靖就要动手,段梓易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冷静,接过话仿似不经意的问,“恕我多嘴,我这心里好奇得紧,她一个小姑娘是因着什么事要烧掉自己的东西半夜三更跑出章府难道她不知外面危险”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章泽天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我和章家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不过若是你的长女出了什么事,怕是真要扯上关系了。”段梓易起身,“这里找不着原因,外面还能找不着夏靖,你要继续留在这里”
夏靖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心里那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临走前一脚将他面前的矮几踢到对面墙上,哗啦啦落地后一堆木头层层叠起。
人都走了好一会,吴氏才回过神来,捂着胸口颤着声音道:“老爷,这二舅爷竟有这身手,要是他听到外头那些话可怎么好”
“他一介白身,能将我如何他不要命了他夏家全部不要命了”章泽天也被吓得不轻,可他更清楚夏靖的死穴在哪里,一缓过来心里那点畏惧就散了,倒是对他身边那位耿耿于怀。
吴氏心稍安,便又说起夏靖来之前在说之事,“家宝离家到现在都没回来过,老爷,妾身妾身是想念得紧,您就去一趟劝他回来吧,在外面哪能吃好睡好。”
说着说着,吴氏就掉起了泪,她以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