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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瑄收紧了手指,攥紧了手下的一团绵软,劲透指端,手中的东西瞬时化为了齑粉。再转身,表面已经是一片平靜,象冬天冰封的海。
“她隔三差五的跑回煜府,一呆就是大半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户部任职皇上一直都在等待时机。原先倒是我小看了她,没想到她是卧薪尝胆,深藏不露。”
“维尼”
慕晨轩忽然喊了一声,吓了李琮瑄一跳。
他根本没有在听她什么,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下攥着的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么紧张”
见他竟然过来要抢她手中的东西,李琮瑄灵巧的旋身躲过,低头看自己手里,原来是一个花布做的玩偶,看起来象是一只大熊。她刚才那一攥,抓破了熊身上的布,露出塞在里面松软的棉花来。
她不禁觉得好笑,故意取笑他说:
“晨轩多大了,还玩这个”
李琮瑄一边说笑,一边看向慕晨轩,却见他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一脸紧张的盯着她手中的熊。
“得了,不逗你了,给你吧。”
想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又见到了慕晨轩,李琮瑄感觉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她把熊递到了慕晨轩的面前,见他来拿,又是一个漂亮的旋身躲了过去,看他着急,觉得好玩,咯咯的笑着,声音象银铃一样。
“谁给你的,仔细看看还挺好玩的。”
李琮瑄摆弄着手中的熊,脸上的笑忽然僵住了。
布熊的两个胖脸蛋上一边用粉色的丝线绣了一颗心。
她知怎的心中一动:
“心李琮心,是她给你的,对不对”
“不是。”
慕晨轩犹豫了一下,目光飘忽。
“连你也骗我”
李琮瑄美目象要喷出火来,发狠一样从布熊心口的破洞里掏出一大把棉花,猛地扬向空中,扬完后,余恨未消,两只手抓住布熊的两条腿,就要一撕两半。
“不要”
慕晨轩双手迅捷的切向李琮瑄的手腕,他出手如风,擒拿的手法精准,李琮瑄只觉两手一麻,不由的松开了布熊,慕晨轩顺势将熊抢了回去,抱在了怀里。
李琮瑄被抢走了熊怒火更旺,正要发作,就见慕晨轩脸色惨白,紧锁着眉头,忽然侧脸把一口鲜血都吐在了肩头上。
她上前一步想要扶他,他却紧紧的抱着熊退了一步。鲜血开始止不住的从他唇边溢出来。为避免染脏了怀里的布熊,他一直侧着脸,流下来的鲜血把他的肩头全都染红了。
“别运气压制,赶紧把熊放下,我替你打通被封住的经脉。”
慕晨轩的经脉被封的时间太长,本来就非常凶险。原本他们计划用月余的时间完成大事,谁想中间出了差错,不得不中途改变计划,另辟蹊径,以至于延误到了现在。当初为了周密,她用了独门绝煞手封了他的心脉。此法非常阴毒,虽然能完全掩人耳目,可是日久必伤心经,而且非得封穴之人方能解穴。慕晨轩刚出宫的时侯,她便派人来找他回去,想为他解穴,谁想到他却迟迟不归。现在为了一只布熊,他居然不顾自身安危,强行运气,若是不及时将被封的穴道解开,只怕会重伤心脉,后果不堪设想。
李琮瑄怕慕晨轩再妄动真气,不敢迫的太紧,她一边劝他,一边尝试着接近他,可是她往前走一步,他退一步,一直退到了墙根处,背靠着墙慢慢滑坐在了地上,手中仍然固执的抱着熊没撒手。
“我不会再碰你的熊,我发誓,你把它放下好不好。”
李琮瑄知道,慕晨轩的倔劲上来的时候,她除了让步没有别的办法。
李琮瑄说完等了一会儿,见慕晨轩低着头慢慢向一边倒下去,连忙伸手托住了他,他人躺在她的怀里,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已经昏了过去。
李琮瑄连忙将布熊从他怀着拿开,运功为他解穴。
用了近一个时辰,穴道方解。
把慕晨轩抱到榻上躺好之后,李琮瑄因为消耗了不少真气,也已经香汗淋漓,感到气虚体乏。
她疲惫的坐在慕晨轩的身边,托着慕晨轩的左手,看着他手心中丑陋的心字烙痕怔怔出神。
“今天她是怎么了他现在苍白憔悴的躺在这里,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为了谁刚到永安殿的时候,李琮心天天想尽办法折磨他,这些她都知道,今天反而怀疑他心中想着李琮心。他孩子气,她自己也真够幼稚的,居然吃李琮心的醋。晨轩是不可能喜欢李琮心的,他出宫后不去找她,还有今天对她发脾气,都不能怪他,想来不过是在和她赌气罢了,谁让她自己把他送出去,现在又要娶容景。这么多年来,明明知道他心里有她,可是她顾忌太多,一直忍着不回应,让他受了太多的委屈。”
李琮瑄把慕晨轩的手放到唇边,用唇摩挲着,喃喃的说:
“晨轩,不管你身体给过谁,你的心都是我的,我不会嫌弃你的,等以后大事一成,我一定明媒正娶,把你一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再不放你走了。”
慕晨轩醒来的时候,李琮瑄已经走了,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维尼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方桌上,正看着他,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是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维尼心口处狰狞的大洞,几块残破的棉花挂在破布的边缘。
“你不是一只普通的布熊,你是有生命的对吗”
他对着维尼说,好像维尼真的可以听的懂。
“对不起,维尼。”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想把被李琮瑄扬在地上的棉花拾起来,刚欠起身子,就感觉身体象被针扎一样又麻又疼,使不上力气,又颓然的倒下。他试着运气调息,发现虽然四肢乏力麻痹,可是体内的气息已经在缓慢的流动,心口处清明舒畅,不似以前那样闷疼,便知道李琮瑄已经为他解了封穴。
小姐说她喜欢他,还对他做了那种事情,但是他没感到欣喜,反而心中沉甸甸的,只有震惊。。。原来不是做那种事情就会头脑发晕,身体也不会都有那种让人难以启齿反应。
李琮心的名字出现在他脑海里,她的模样对于他很熟悉,但是具体是样子,他却好象怎么也描画不出来
“维尼,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看门的陈婆子端着晚饭刚走到屋门口,就听到屋子里好象有人在说话。天已经快黑了,屋子里也没点灯,她进了里屋,见慕晨轩一个人脸朝着房门侧躺着,人没有睡,眼睛在昏暗中显得特别的黑亮,象黑色的宝石。
陈婆子四处瞅瞅,屋子里也没旁人啊。
她心里直犯嘀咕,自从几个月前太太老爷找回这个多年失散的公子,家中就似乎不太安宁,后来听说他进了宫,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