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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缘分伊始
当她反应过来时,身旁已经站了一个人,白衣胜雪,风度卓佳,脸上却是一副不羁的表情,拿着一袭折扇晃晃悠悠的摇着,仿佛也被这海景吸引般了一样,鸢儿扭过头来,发现正是几次救他的那个贵族少年,不知怎么的,她总对那个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见面也丝毫未觉的尴尬,尽管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从未把他和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联系起来。
“今天的海风吹得人格外的舒适,让我颇有一番听故事的雅致,鸢儿小姐,你有心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那人看着海面惬意的说道。
“你救了我两次,是我们一家的恩公,只是这小儿女的故事,怕恩公听了会感到乏味的。”鸢儿细声的回到道。
“没关系,我最不怕的就是乏味。”说完了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椅子,放松的坐在上面,摆好了一副听故事的架势。
鸢儿知道今天不说出来他是不会走的,自己走到护栏边,深吸了几口气,眼光向海平线的方向放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相遇时的下午,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她就像一个第三者,平静的叙述完了这段经历,等她说完之后,天都变的微微黑了,海风逐渐吹得有些大了,她的衣服虽也被风荡起了一角,人却好似经过了一番沉淀般回归本心,原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切的发生是那么的刻意而又自然。
待她讲完之后,那个人用有些愧疚的语气说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我又不小心把那个什么楚天打败了,为了防止他再次来这里扰乱秩序,我让他立誓,终身不得踏入江宁,如果要想来这里除非有两种情况,一是我的允许,二是我不小心死了,鉴于第二种情况不可能发生,所以恐怕没我的口谕他是不会回来了,不过,鸢儿小姐,如果你想见他的话,我明天就可以让他来”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
鸢儿心中一阵波动,她不是不想见他,可是见到又能如何,让他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让自己嫁一个欺骗她的人,暂不说自己的家人是否会答应,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二人难道要在这充满了谎言和仇恨的爱情中继续下去吗
“不,我不会见他的,不会的。”鸢儿咬着牙说道。
“现在这么说还为时过早,不过上天总算还眷顾着你们,最起码你们在一起过,或许过了一段时间,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被人遗忘的时候,你们自然就会破镜重圆了,这世间有多少有情人分分合合,熟不知能够相见一眼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少年忽然语气一转,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恩公也有喜欢的人”鸢儿顺着他的话问道。
少年把扇子合上,朝茫茫无尽的大海深处一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对着鸢儿轻松的说道:“我的故事可比你们简单多了,我喜欢一个人,每天只能遥遥的看他一眼,偶尔他对我说句话我就会高兴的几天合不上眼,可是我注定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微末的人,然后,然后我来到这里,算起来,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哎,如我能有你这样的运气,折寿十年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就是你的故事”鸢儿在正要仔细听却发现已经讲完了,不禁有些诧异于他叙述的简洁。
少年并没有听他的话,只是摇头晃脑了一番,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想了半天之后又奇怪的打量了她一下,又继续的摇摇头,忽然又点点头,眉梢比原先打开了一些,对着她有些试探的问道:“天下何处不相逢,江宁虽不大,能遇见也算是有缘了,你应该知道你之后的生活会是怎么样,如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的父亲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要让你寻得合适的人家,可是于你心中,又岂会多出一块地方呢你我感同身受,处于世而又受制于世,我对你,颇有一种知己的感觉,转身即如隔世,梦醒不在人间,哈哈”
少年笑着跳上了旁边的船,往岸边开去。而鸢儿还在原地久久的回味着当初的话,一时陷入迷茫。
次日,鸢儿在家中闲坐,忽然听见府上有人传报有一个贵族子弟上门提亲,连聘礼都带到了家中,父亲碍于权势只能先在前堂应付着,鸢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去,对着来报信的人笃定的说:“你去跟父亲说,我嫁”
就这样,鸢儿嫁到那个少年的府中,在他们成亲的当天,宾客满堂,高朋满座,方圆十里之内都可见其绵延不绝的红光,囍字贴满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鞭炮声彻夜不绝,看似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在场的人都赞叹道这真是一场天赐的姻缘,各路的官绅都献出了吉祥的礼物,有汉白玉雕篆手牵红线的月老,有金线织就而成的红枣、桂圆、花生等象征姻缘美满的织绣,更有其者为了讨好他们献上了各式琉璃制品刻成的金童玉女,流光闪耀,光彩夺人。
但令人最不得其解的还是一副不知道是谁献出的画,连较好的装裱都没有,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画,可是当这幅画打开时,鸢儿透过喜帕看到了一个少女在深山中与花鸟嬉戏的场景,正是当日被楚天给她画的那一幅画而今,他又把这幅画作为了她成亲时礼物,这不是最大的讽刺吗鸢儿心中一阵凄凉,回到屋中后,连日累积下来的泪水不住的从她的眼中流了出来,渐渐的打湿了那幅画,打湿了画中的美丽的花草,打湿了画中自己的笑脸。
在她哭了不知多久之后,那个少年走了进来,看见她这种情况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把手帕放在她的旁边就自己去旁边的隔间里了,就这样,在一起的相敬如宾,不在一起的爱恨交织,如果缘分是一张网的话,那么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里面不断的挣扎着,却谁也没有解脱开来。
“后来,”范羽鸢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后来的事情大概你已经知道了,鸢儿就是我,楚天就是楚天函,那个贵族少年就是忠亲王旻轩,这次天函回来应该是旻轩修书给他的,其实在他到达王府上的时候,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就在某处看着我,果然,我抬起头,看见他衣服的一角,虽然紧接着就看不见了。”羽鸢替还在昏睡中的楚天函换下了一块新的帕子,接着说道:“没想到,再次相见会变成这样。”
旻熙听完之后感觉五味杂陈,他一方面被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而震撼,另一方面他又对旻轩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感觉,在想起旻轩当初的话语,内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你”旻熙刚想说一些话,却被一阵动静给打断了。
“哎呀,真是好感人的故事啊”一个身影从上面翻了下来,单薄的长袍在系带处打了一个小结,露出了里面的毛皮,裤子上也依旧有着被雪打脏的痕迹,穿着一双已经磨光皮的鹿皮短靴,头发也是仅用一块普通的麻布束了起来,再看其面容,嘴角向上翘起,显示了其不羁的性格,眼睛向上有弯曲的弧度,给人一种时刻微笑的表象,肤色是典型的麦黄色,一看就是常年于日光底下行走,脸型微圆,更显其人年纪偏小,他走到旻熙身边,抬着头高兴的看着他。
“你这只猴子”旻熙笑着打趣道,这个人正是他的三师弟慕秋,常年随师父身旁研究医术,却一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