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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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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分怪谈小说之中那些运筹帷幄的聪明人,虽说并非剑道好手,但却也有几分心得体会,好似自己喜欢什么,话题想要转什么,都能够娓娓道来,既不惹人厌也不会好的过头。故此,心中也渐渐升起几分敬爱之情。

只是今日,却似乎又有什么不同,敬爱之情也未退,但也不只是感叹师兄也有喜怒悲欢,而是

是一种更为纠结的,令人难以表达的感觉。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涨满了一样,犹如藤蔓缠附,一点点的收缩着,有点疼,但是也有几分满足感。就好像是当初在阆天,看见师兄别具平时的面貌一样。虽然不适应,可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只是有几分在意。

至于徐岫,他看见白将离木在桌子边就差不多了解对方现在的尴尬了。跟现代的损友不一样,白将离性格比较严谨认真,让他发现别人的尴尬事,倒要比对方更加尴尬,恐怕现在恨不得自己没进来过。徐岫这么一想下来,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了,去洗了两把脸,招呼了白将离坐下,才去穿戴衣服,因为心情不佳,他收起了那些琐碎的头上配饰,干脆散着满头长发坐在了白将离对面。

长发重重不想梳,还不照旧当板寸。啧,瞧哥们这文化水平还真是上不了北大的料。

早点有一小碟看起来像绿色果冻的糕点,吃起来有一种茶香味;还有一大碗白粥,一小碟咸菜跟一碟酸豆角。

徐岫挽了衣摆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白粥,就着酸豆角开吃。白将离木木的坐在对面,似乎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徐岫用勺子搅了一下白粥,看着对方呆愣愣的表情忽然就笑了出来,觉得压抑了这些天的郁气都随着眼泪跟白将离的表情消失殆尽了。

却不料白将离随即正色了脸,伸手捂住心口,问道:“师兄,我近来偶有几次觉得心口发疼,但又像剑道大进那般隐隐升起些许这样会是什么伤病方才我闻着你身上的药香,又觉得好了许多。”

光听前面还可以调侃白将离有喜欢的人了,但闻到药香会觉得好一些就

徐岫的神色也不禁严肃起来:“这我倒并未曾听过。”他顿了握调羹的手,立刻解下腰上挂着的药囊来递给白将离,“既然四蕊紫浆能解你的问题,那你不妨先带着。”

白将离却摇摇头并不接过:“麻烦,容易误我练剑。左右也不是甚么大事,总归师兄在我身边,无谓做这些。”徐岫听罢,也只能无奈的收回来重新系好,这样一打岔,白将离便也不再尴尬,两人说笑了一阵,用罢了早饭。

其实白将离也有几分茫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四蕊紫浆的功劳,还是师兄本身的缘故,索性甩了头不再去想。

待他们收拾完了,乌黎也醒了,活蹦乱跳的扯着昨日给他置办的衣服奔进来,额头上两个微微隆起的龙角小包还没收起来,看着活像被白将离弹了额头弹出来的。这时候只剩下一碟子没怎么懂的茶糕,被乌黎捧着吃得一干二净,边吃还边呜呜咽咽的说着你们这两个坏蛋不叫我吃饭之类的话,待填饱了肚子才干干脆脆的一抹嘴巴,眨巴着大眼睛问徐岫:“热死人,我们去哪里玩。”

收养乌黎之后又过了大概三四天左右,因为无法回到海底城,也暂时没有神祭之地的下落,两人一龙只好先下了山去找一座城落脚,那处洞天福地也被乌黎使了法术缩成小型魔方大小挂在脖子上带走了。

乌黎生性顽皮活泼,又是被溺爱的性子,尤其喜爱给人取绰号。白将离因为性情被叫冷死人,徐岫因衣着打扮,倒被唤作热死人。真正巧,恰好师兄弟俩,也不知道若见着白玉英了,是不是要叫暖死人。

徐岫苦笑着正要回答,弯下腰摸摸乌黎,却冷不防听见楼下一阵吵闹,与白将离对视一眼,乌黎则抓着他的衣摆吵着要看热闹。三人这才往外去了,靠在栏杆上,却见着楼底下是徐岫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佛者、一名粗莽大汉、一名书生,还有一个跟着佛者身边的小和尚。

“嫌贫爱富不可近。搬弄口舌不可结。时运未至不可贱。不知高低不可理。反面无情不可交。撒泼刁蛮不可惹。来路不明不可留。说三道四不可敬。年高有德不可慢。读书明礼不可轻。忠孝老实不可骗。哑聋眼瞎不应戏。鳏寡孤独不可欺。”

那佛者坐得端正自若,双目微阖着,只手中佛珠粒粒滚动,对那小和尚淳淳教诲。这虽蕴含佛理,却也有几分儒家的味道。

小和尚合着双手,说来也奇,隔着老远徐岫也见着他的眼睛又清又亮,不像凡尘中人,叫他望上一眼,心中甚么调侃杂念也皆忘了,只剩下平和宁静。白将离一声不响的看了半晌,忽然慎重了神色道:“好深厚的功德。”他定睛看着那小和尚,满面复杂。

那书生一直安安静静,听了佛者之语,却也不禁羞愧了脸,低下头去。那吵嚷的大汉也有几分讪讪,只挠了挠头,原地坐下了。

小和尚便问道:“世事不古风俗变。名利二字把人缠。士农工商遍地窜。求名求利不一般。何以凡俗那般多长者望子成龙凤,为官为富清白难,平平安安良善汉,缘何前者喜,后者鄙,莫非贪财恋权真人性”

“儿孙不如我,要那银钱做什么;儿孙若胜我,要那银钱做什么。父母大恩不可忘,生儿养女不可惯。本是凡俗红尘胎,自有五欲蒙眼来。”佛者缓缓拨过一颗颗念珠,如此回道,模棱两可,既驳了,却又应了。但那小和尚似有顿悟,便念了句佛号,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了。

第十四章

现在虽然还早,但客栈也渐渐热闹起来了,正巧着佛者闭口再不言语时,店小二端了两碗素面上来。但就在这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身着黑衣,神色冷峻十分,满身凶煞之气几乎成形凝身,但确确实实是个肉胎凡体,叫徐岫、白将离与那佛者都不由心惊肉跳。

这样几乎都凝成实体的凶煞之气,也不知这凡子做下多少杀孽换来的,数十万生灵必定是有的,恐怕里头还夹杂了不少功德人甚至是修士

徐岫与白将离对视一眼,都有些胆颤:这样的杀神,居然还只是个凡夫俗子

“掌柜的,给我包点干粮。再给我一张往漠北走的地图。”黑衣男人走到柜台前,放下了一锭银子,而后若有所觉的往白将离处看了看,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凡人闭目,窥不得这男人身上半分煞气,只是觉得他威严可怖至极,叫人心生惧怕,之前的那书生大汉更是喏喏低头,不敢说什么。

客栈一时鸦雀无声。

掌柜的收了银子,也惧他十分,连那店小二也不叫来使唤,自个跑上腿了,剩个店小二木在一边,却无一人发笑。

这时佛者忽然顿了按捺佛珠的手指,默算了一阵,方要启唇,却叫小和尚打断。小和尚却福至心灵,当即开了口,他声音清亮干脆,童声稚嫩可喜,引得众人纷纷看他,只听他问道:“师父,缘分不强求,命运不可改,方为顺其自然本心,是也不是”

佛者端详了他一阵子,点头应了,却又拨起念珠来,再度默算,天机已经被搅浑了,不由大骇,心中只道:“果然不可强求,天道既借阐提提于点我,那今日善果恐无终。罢罢罢,定数已有,切莫再入这浑水一遭了。”

他主意一定,便再无犹豫,待小和尚吃完素面后,两人当即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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