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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皱着眉摇摇头,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没能讲出来些什么。
他入院之后一直睡不好,说是一闭眼就会做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难受得要命。大林问他都梦到什么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压抑。
比起他的身体,大林更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就找医生在他的药里混了安定类的药物。他吃了之后倒是呼呼大睡,但是很明显的总是精神不济。
几天下来人就憔悴成一把枯草,配上现在这番憋屈、苦闷的样子,着实可怜。
大林不比唐淮千那般自制、坚守,心一软就忍不住劝了起来:“或许是你想多了,他只是情绪不好,没有生你的气。”
苏承的眉皱得更深,比之先去的烦闷,也有了不满和怒意:“说不清,先不说这个。大林我问你,当时你在看着,唐意是要下死手吧”
大林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含糊其辞:“忘记了。当时太慌张了,也没顾上分析那么多。”
苏承捏着床单,难得有了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事儿不算完就算是难缠的粉丝,也没道理下手这么狠”
唐意可不是个善茬,大林怕苏承再去招惹她,牵扯出更多内情。大林忙摆摆手替唐意辩驳:“唐淮千的家人对他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够宠的了,他瘫痪之后更是百依百顺。生日会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你想想,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差点被人烧死,她能不紧张么”
苏承瞪视大林,对于大林这种反常的立场很是惊诧:“那我莫名其妙被人揍一顿就算是白挨了”
大林笑着打哈哈,往别的地方引:“当然不能白挨我跟你说,就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谈条件我帮你谈,绝对不让你吃亏”
“这不能划等号,我”
苏承还是不甘心的样子,大林“啧”了一声:“你就好好养伤,别操那么多心了。对了,过段时间大概会有个慈善会,挺大动静的。你赶快养好身体,我帮你弄进去。”
大林撇下苏承躲了出去,到阳台点了根烟,给唐淮千打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响了很久,唐淮千的声音才出现。
“什么事”
“没啥,就跟你说一声,苏承没事。肋骨裂了两根,躺两天就好了。”
唐淮千静了片刻,大林听到有打火机发出的“咔哒”声,之后是吐烟的长舒:“全部检查过了确定”
大林也弹弹烟灰,肯定道:“没问题。唐意也没打中要害。不过皮肉伤不轻,腰上肿了一大片,得歇上一阵子了。”这种时候跟他说完全没事,倒不如提些别的伤势来得可信。
没有回应,大林能想得出唐淮千闷头抽烟的样子,一定是无比颓靡、消沉。
他失落他的,和自己无关。大林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开口提要求:“唐意这一次太明显了补偿我不找她,能不能忽悠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淡淡的一句,没太多深层含义。
对方切断通话,大林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然后在通讯录里翻找半天。按下拨打键,又快速取消。大林想了想,还是编辑短息发了过去。
“三年前唐淮千瘫痪的始末,你知道多少”
当初事情发生时,大林也持续关注着。主流媒体只报道了后续事宜,对起因、经过不提半个字。小杂志有猜测,但都没有官方证实,大家也都是一听了之。
后来大林问过一个记者朋友,对方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偷偷劝诫:“别打听了。上边压下来不让说,连我都没有半点消息。”
大林是个明智的人,立刻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关注过。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封口令再严,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况且,他也是真心拿苏承当兄弟,兄弟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始终悬在心头上。
直到晚上,发出去的短信才有了回复。那个朋友约了大林出来喝酒,两个人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先痛快的喝了几杯,才谈到正事上。
“你怎么好好的又想起来这茬事了”
大林点了支烟,隔着幽暗的光去看舞池中的人:“我这人就这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最近走到哪儿都是关于唐淮千的记者会,挠得我心痒。”
对方干脆站起身,绕到大林这边的沙发旁。大林忙起身往里让了让,给他留足了坐位。
记者朋友也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贴近大林:“当时社里不让提,也不让采访。我勾搭了个护士聊了几句,趁她不注意翻了记录表。”
嘈杂的音乐渐渐落了尾音,换成一首new order。灯光更暗,歌声摇曳。舞池的人三三两两撤出来,四下里寻找自己的猎物。
大林也紧张起来,随之压低了声音:“什么记录”
“同一时间送来的急救,不止唐淮千一个还有个女的。”
这完全超出大林的预料,量他对八卦的敏感度超出常人水平,也还是大吃一惊:“谁”
友人一笑,反问道:“是谁,你还没个谱嘛”
大林暗自思索,更为惊讶:“陈”
“这是你自己猜的。我就瞥了一眼,也没看清什么名字。”友人打断大林的话,笑得意味深长。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许多,但心照不宣,彼此都不再提那个话题。大林喝到微醺,叫了车把友人送回去,自己看着不断倒退的都市夜景沉思。
虽说喝了不少酒,但思绪却格外清晰,足以把事件前后串联起来。
不说相识、相知,只讲那份相爱相杀。
唐淮千和苏承谈恋爱谈得正好,情意正浓,突然冒出来个陈辛敏挡路,还无比迅速地和唐淮千订了婚。苏承在愤怒之余起了歹心,做了偏激的举动,准备做掉陈辛敏。但中途唐淮千插手进来,救了陈辛敏,自己却受伤瘫痪。苏承因为太过自责,捅了自己两刀之后彻底转换人格,将这一段过往忘得一干二净。而陈辛敏也因此被彻底封杀,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大林靠在车窗上,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然后唐意他们都不让你再和苏承来往,你也因为某种原因不想再和苏承来往,你们就这么分开了。真是个可悲可叹的故事啊”
听筒里的呼吸绵长沉稳,良久的沉默之后,唐淮千开口说:“不全对。”
大林觉得自己的推理完全正确,大着舌头发泄不满:“你说哪里不对”
“我没有和苏承谈恋爱。”
“可惜”大林咂咂嘴,感慨。
唐淮千的态度很自然,没有半点难堪、伤感,像是大林和他讨论的不过是一顿早餐:“以及,初五是陈辛敏和苏承的孩子你把这一块儿给忘了。”
风从车窗缝中灌进来,大林的酒意渐渐消退,然后变惊叫起来:“你说什么”
唐淮千依旧很淡定:“病娇,你知道吧。苏承和陈辛敏都是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