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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一直都很忙,被唐淮千无视之后就更加忙,只留了公司的两个年老资历深的助理在现场。一场兵荒马乱的问答被单方面强制结束,唐淮千将两个助理当作唐意来继续无视。
楚昕做老好人,温和地劝了那两人回去,转而对唐淮千道:“我知道你生气,但是那两个助理没什么错吧”
明明是关怀,放在这种微妙的处境下就有了埋怨的意思。唐淮千过了先前那一阵子低落,不耐烦地回道:“关你屁事”
楚昕气结,忍了忍,依旧是好言相劝:“你别那么冲先去医疗所吧,你的脸需要冰敷。还有你的胳膊,青得蛮严重。”
唐淮千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简短地回复:“不用。回南岸。”
楚昕只当他是累了,想回家休息,也就没异议。索性他不乐意的时候也没人能逼他,这时候回家总好过他满世界乱跑。楚昕总担心他会有什么突发奇想,闹一个人仰马翻出来,自己也做不好善后。
只是有些事她还是想说。对着唐意这个半生不熟的生意人能忍得下来,但因着和唐淮千几十年的交情,话就搁在了嘴边:“你也跟唐意打个电话说下记者会的情况吧老实说,我觉得你今天太不应该了好歹那是你亲姐,怎么能说”
“停车,”仍旧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唐淮千打断楚昕的话,随口似的讲到,“放我下去。”
这显然是反客为主,做驱赶的意思。楚昕无奈的住了口:“我不说了,行了吧”
车子在民航路上打个转弯,新区的公路宽阔平坦,来往的只有车辆,不见行人。快节奏的生活被车窗隔开,封闭狭小的空间内是一团凝固的沉寂。
气氛沉闷。
楚昕想开广播,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略微思索,楚昕试探着去打破这个沉闷:“苏承”
没有回应,耳边只有汽车飞驰的声音。
楚昕便放开了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段你说以后讲,也没听你再提起。”
还是一片寂静,楚昕侧过头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余光却瞥见他一脸敌意。楚昕回头看前方的路,挑起尾音问:“你这是怎么啦别连我一块儿仇视呀”
一阵悉悉索索的挪动声,随即唐淮千干哑着嗓子开口:“谁让你联络清平的你怎么那么多事儿”
楚昕拧起眉心,也有些不满:“你还会不会说话了除了清平我还等找谁”
“那也不用你多管闲事”
谅楚昕再好的脾气,被他这不识好歹的样子给气到微怒,不满之情渐渐累积:“你别不高兴了就看谁都不顺眼行不行跟苏承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被限制得死死的,你又和唐意闹起来了,我不去找人谁去你真等着苏承被唐意打死了你才能收收你的脾气”
自己因为不想再和清平扯上关系,更不愿意他看到自己那般狼狈的姿态,所以才迁怒于楚昕。但确实是楚昕帮了大忙,唐淮千呼吸压得缓慢,转头去看窗外,不再言语。
楚昕也调整了情绪,让自己恢复一贯的温顺和婉。但嫌隙已生,这份亲切就显得勉强、不自然:“你在生什么气清平怎么得罪你了”
唐淮千低呵:“别跟我提他”
楚昕忍下嘴边的话,也没了谈论其他的兴致。
丽春就在东区,距离唐淮千现在住的公寓南岸并不远。他这会儿简直是鬼神不近,竖着浑身的刺,逮到谁就要扎谁。楚昕自觉没有安抚他的能力,便想赶紧将他送回去,等他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谁知到了南岸,唐淮千却是要直接去社区的游泳馆。楚昕有些慌,将他拦了下来:“不是说好了回家休息么”
唐淮千自己操纵轮椅,丢下一句轻飘飘的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要休息了”
楚昕挪了一步堵住他的去路:“那现在说成不你折腾这么久了腰不难受回去躺会儿吧。”
唐淮千摇摇头,眼底的勉强一闪而过,不易察觉:“昨晚到现在的复健都没有做。”
楚昕还是试图劝他,焦急之外,更因为他这份一意孤行而微微恼怒:“歇一天没关系的,不用非得去游泳补回来。”
唐淮千不听,楚昕说了实话:“我没有经验啊你要游泳的话,叫清平回来吧,他懂得怎么”
“我说了,”唐淮千的神色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瞬间沉了下来,平和空洞的语调也开始发凉了,“别跟我提这个名字。”
楚昕不明所以,皱着眉的样子显示出不满来:“你到底是在意什么清平伺候你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有什么是解不开的”
唐淮千不想谈论这个问题,直接转开目光:“滚滚滚”
楚昕着实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气到了:“唐淮千你这人怎么回事人清平这么多年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哪一次不是你给人家摆脸子使难堪,他说过什么没有一点小事儿你就闹成这样,别幼稚了行不行”
“小事儿”唐淮千挑起眼帘看楚昕,嘴角噙一抹嘲讽,看得人心发凉,“他要弄死我,这算是小事儿”
楚昕微愣,本能的质疑起来:“怎么会他一向很”
“那就是我瞎扯了对不对”
“不我是觉得应该有什么误会。”
“他自己亲口承认了还是误会”
如此咄咄逼人,楚昕自觉在他的气势下有些难以招架,便放缓了声音:“淮千,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你先冷静一下。说不定清平他”
“滚蛋替他说好话就爱滚哪儿去哪儿,别让我听见滚”
楚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呵吓了个激灵。再看唐淮千当真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没半点玩笑的意思,窘迫之余更多了几分恼怒。
“唐淮千,你”
“爱去哪儿去哪儿”
楚昕气到说不出话来,热血上头,连骂都不想骂就直接转身走了。
唐淮千倒是没有半丝恼怒的表情,只是在原地静坐良久,便调转方向朝公寓回去了。
没有兴致了,很多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唐淮千回去之后停了大部分的复健训练,只留一项针灸,由着医师在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上摆弄。
手机并未关机,只是很多通讯提示都变作了空气,彻底被无视了。网络上在疯传记者会的视频以及报道,他也懒得去看上一眼。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时辰。
禄姨联络不上清平,唐意借口忙抽不出时间,俞湍止还未出院。就连常来往的楚昕都不接电话。禄姨前前后后找不到人帮忙,自己也不敢多说,怕招人烦。
终于在第三天,禄姨那颗老妈子心实在拧得难受,戳了初五去搅和唐淮千。
唐淮千一直赖在床上不怎么动弹,初五扒着床沿盯着他看,奶声奶气地叫唤起来:“大大下”
唐淮千睡得头发昏,半眯着眼,音调有些乏低,倒是意外得柔和起来:“下去哪儿”
初五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