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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宏也没去过,哪里知道具体情况,不耐烦地小声回答,“去了就知道了呗。”
接着他就丢下这位可怜的老师,回到爸爸房里收拾自己的行李,唐奶奶正在帮唐民益收拾衣服,看孙子这么乖,乐得一阵夸,夸完又叮嘱正在收拾书本的儿子,“妈最后再交代你几句啊,你可要听进心里去。你一个年轻鳏夫,长得也好,一定要注意男女作风问题。只要有女的找你谈事,办公室的门一定要开着,还得有第三人在场,明白不”
虽然在县委的人事上提前做了安排,但老太太还是有点不放心,该交代的必须交代。
唐民益的手微微一顿,“妈,您杞人忧天了吧这至于吗”
唐奶奶压低了点声音,“怎么不至于要是哪个大姑娘冲进办公室把门一关、衣服一扯,逼着你跟她好,不然就喊你耍流氓,你怎么办”
唐青宏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也觉得唐奶奶似乎想太多了。哪个女的这么拉得下脸来
唐民益眯起眼睛瞄向自己的妈,脸上的表情竟然有那么一点尴尬,“妈,这事怎么听着耳熟呢你以为人家都是女土匪爸当年跟我说过,要不是看你人其实还不错,早跟您成怨偶了再说宏宏还在这呢,您说这事真合适”
唐奶奶的老脸上竟然也有点发红,语气却是郑重的,“那可没准乡镇上几个姑娘有文化呀当年下乡知青还不是有这么被逼着结婚的反正啊,你一定得注意,宏宏在这我也照说。我孙子可懂事了,下去了就得替我监督你”
说到这,老太太还真回头交代唐青宏,“乖孙子啊,多帮奶奶看着你爸,要是你爸身边老有漂亮阿姨,旁边还没其他人,就赶紧给奶奶打电话”
唐青宏忍着笑脆生生地“诶”了一声,闹得唐民益沉下脸说出一句,“您也不怕教坏孩子”
晚饭刚过,贾家两父子一起来了唐家,孙成凤竟然没跟着。
贾思源还给老婆解释,说家里事多,涵涵又闹得很,就把她留在家里看孩子了。
贾老爷子横着眼睛斥道:“你离了她就不能活了是吧我们给民益和宏宏送行,她有什么好来的”
唐奶奶心里乐呵,却在旁劝道:“老大哥,你也少说两句嘛,对年轻人还是要以鼓励为主。思源已经很争气了,才三十二岁就做到市外经贸委主任呢。”
唐民益接口对贾思源说了声“恭喜大哥”,看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也没放在心上。倒是贾思源说着客气话时,瞄了眼唐民益胸前那个有点旧的“为人民服务”胸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唐青宏听得心里一惊,才这会儿就正处级了京市的对外经济贸易委员会,也就是商务局的前身,好一个实权部门。前世贾思源坐到这个位子可是两年之后,他的重生确实改变了唐家的一些事,但他不想连着渣爹的运一起旺啊。不过,渣爹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在肥缺职位上肯定手脚不会太干净,上位越早胆子越大,到时候能在这段历史上挖出点污迹也好。
他想得着急,眼珠乱转,小脸都胀红了,贾思源很久没有亲近过他,这下揪住机会就往他面前凑,“宏宏,看你激动的,是不是想爸爸了有好多话想跟爸爸说吧”
这让他更加生气了,这位自我感觉咋这么好呢他只想说“滚犊子吧”,这几个字在嘴边打转,差点破口而出。
、20下乡第一站
唐奶奶听着贾思源的话可就不依了,凑到老爷子跟前大声说悄悄话,“老大哥啊,你们该不是想反悔吧看着宏宏养得精神了,身子也壮实些了,又想把他接回去”
老爷子被说得脸色尴尬,正要开口解释呢,贾思源就拉着唐民益、看着唐青宏,一脸的慈爱仁义,“我只是自责,唉,当初答应那个事,我们都是为了宏宏的身体,我毕竟是他的亲爹,舍不得孩子也是人之常情吧这一去不知多久看不到他了,我想想就难过呀。”
唐青宏被恶心坏了,皱起眉头就往唐民益身后躲,不然真得跳起来骂人了。
唐奶奶可不吃这套,继续跟老爷子说理,“宏宏本来就早熟,心思比其他孩子都重,思源在他面前这样讲,孩子心里会怎么想想多了也伤身。难不成思源是要让宏宏一直记挂着亲爹,长大了好认祖归宗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前都答应了让宏宏叫思源父亲,但是一个孩子哪有两个爸爸的道理让别人听到了,还不知怎么笑咱们呢。”
老爷子面上臊得慌,赶紧喝止自己儿子闭嘴,又转而对唐家母子好好解释,“大妹子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思源他不懂事,让你生气了,我代他给你道歉。我就是带他来跟民益和宏宏道个别,还有些话想跟宏宏说。”
看到爷爷那副难受的表情,唐青宏赶紧跑过来抱住爷爷,眼里闪着泪花,声音也哽咽了,“爷爷,我也有好多好多话想跟您说,我舍不得爷爷。”
舍不得爷爷,却完全没有提到亲爹。老爷子这一下心里就门清了,孩子知道谁对他好,儿子在宏宏心中大势已去,只能快刀斩乱麻。不管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做为家长必须当断则断,不然两家的关系会逐渐疏远不说,搞不好还得产生更大的嫌隙,甚至反目成仇了。
爷孙俩这便走到一边坐下,老爷子对他交代了很多,身体上、学习上,都一一严格要求他,还让他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强调他只有一个爸爸。
临别时老爷子当着大家的面,让唐青宏最后叫一声贾思源,这次的称呼变成了“贾伯伯”。
贾思源面色大变,还想说点什么,被老爷子一个抬手和严厉的瞪视堵住了。
看着贾思源脸上终于挂不住那个虚伪的笑容,唐青宏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他原以为自己会很轻松、很高兴,但临到此刻终究是怅然若失。不是不舍,也不是难过,只是彻底与这个生养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