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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炎,我有话对你说。”迟子天将门关好,对旁边的人道。
屋漏之声不见,步离炎听见不远的地方,又有虫鸣开始雀跃了。
“子天,看,夜晴了。”
两人携手站在院子里,抬着头
银汉迢迢,纤云弄巧。历历子星,绚烂成簇。
“看吧,我说过的。”
“呵呵。”
因为是傍晚才下的雨,街面上格外的干净。天入凉,每夜歇下早睡的人家日渐增多。看不见的湿气氤氲在夜色之中。不知是哪里的参天枝头,落叶俟风,浮身悠扬,扣过各家柴扉。
与星作伴,轻甩着胳膊的两人,说说笑笑地游走过长街,身后紧牵在一块的影子,傻傻酣睡。
“你相信那位师傅所言”
“不知。”
“信则信,不信,则不信。何来模糊”
“他看起来很悲伤。”
“再悲伤,回不来的,终是无法挽回。”
迟子天停下一步,步离炎侧身看他。
“离炎,我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子天,”步离炎摸着他有点冰凉的脸,“我也能。”
“嗯”
“因为夏祁渊。”
“”
作者有话要说:
、携手今生完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间或间响起连声郁叹。床上的人,正是辗转难眠。
步离炎闭着眼,心烦意乱,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
这突然的一声,一下子把少年吓得睁开眼。
“谁”步离炎一脸警惕地坐起身,看看屋子里,不见任何人影。
“莫不是我听错了”少年自语着,正打算躺下,床边蓦地出现了个影子。
“”
没有惊叫,没有恐慌,也没有陌生。屋子里静极了,静的地上那人每走过一步,心头便如踩一分,声声在耳。
床上的人望着那个渐渐明亮起来的身影,默默地擦拭着脸上无故掉落的泪,一时无言。
“会怕吗”那边的人问。
床上之人轻摇着头。
“我来了。”
“我知道。”
“祁渊。”
“嗯。”
“我还是找到你了。”
这边的人沉默,手撑在床沿上。
“对不起,让你等了太久。”
“是我选择忘记的。”
“但你还是选择了等我,”那边的人走近几步,捧起了床上那人的脸,“在前往来生的路上。”
摸着抚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某人含痛哽咽:“卓岩”
了然俯下身,轻轻地搂住了他,“对不起,祁渊。”
“卓岩”
与那人额尖相抵,了然紧握着怀中人的手,轻笑道:“我来了。”
步离炎脑袋一点,睁开眼。
“”自己居然就这样撑着脑袋在桌边睡着了
“离炎,你还在吗”里间的人朝外喊了声。
“额,在。”步离炎拍了拍额头,抖擞起精神站起来。
迟子天换了一身新做的衣服走出来,穿戴得极是齐整。
“离炎”onno
步离炎抛了抛袖袍,俊雅一笑,算作满意。
“走吧。”
迟子天摸了摸耳朵,羞赧地点了点头。
今日,步离炎说要带他单独出去,游山玩水一日。
街上。
“步公子,你们两个这是”
路过的人见他俩全都换了身新服,荣光满面,忍不住上前搭讪。步离炎便不用说了,神采奕奕,风流轩昂。只是迟子天一路被步离炎牵着手走,脸红不止,总是低着头,大家就是禁不住想逗逗他。
“子天,路虽然在脚下,可你总看着那脚下,岂不容易错过这头顶的美好啊。哈哈哈”
众人哈哈直笑。
迟子天脸刷刷地飚红,不自在地摆了摆被牵的手,步离炎抓的更紧了。
见自己身后的人被打趣,步离炎坦然笑道:“阿叔阿婶,我家娘子已经羞成这般,你们快莫要笑了。万一日后子天不愿再和我出门,你们叫离炎如何是好啊。”
众人又是哈哈哈一阵笑。
一位满口的牙已尽数脱落的老婆婆蹒跚着走过来,拍着迟子天的胳膊,迟子天忙扶着她。
老婆婆张大嘴巴说着,就怕吐不清字,“百年好合,相守白头,不容易啊,子天。休要在乎太多束缚,失了福。”
其他人还在一边笑着。迟子天脸虽然依旧红着,眼神中却饱含着一份矢志不渝的认真,对着老婆婆点了点头,“阿婆,子天明白。”
他说完别扭的看了看步离炎。某人一本满足地笑着,牵过他的手,继续穿过纷杂的人群。
众人在其后直笑,笑声中,唯有祝福。
木叶共散,唱笑风兮袅袅。骛鸟齐飞,歌弹云兮高高。
淙淙的流水拍打着小块山石,沿岸溯游而上,亭皋尽处,有几只胆子大的野兔子正在那里欢快蹦跶。近处的林子里时不时飞出一双双白鸟,相伴着向南边飞去。
“离炎,秋深了。鸟儿都南飞了。”
迟子天一边低着头鼓弄手中的黄草,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步离炎在旁边就只看他在那里编着什么东西,编了拆,拆了编,来回好多遍了。
两人相挨着往前走,竟也一点不看路。
“子天,你在编什么东西啊”
“我昨夜问娘学的,待会儿若是编好了就告诉你。”
“那若是编不好呢”
迟子天抬起头,脸颊鼓嘟嘟的,“一定会编好的”
步离炎忙嗯了几声,冲他肯定地点着头。迟子天见他眼中没诚意,二话不说,低头继续大业。一定要编好给他看
步离炎在一边忍着笑,转了个头,恰巧看见溪流岸边的几只兔子,惊喜道:“子天,兔子”
迟子天还是边走边编,不看路,认真道:“离炎,我马上就要编好这个了。哈哈,好了离炎,你快看哪快啊”
“子天”
步离炎一回头就看见走在前面那人被脚下的树桩子给绊倒了,忙跑了过去。
“叫你不看路”
迟子天摸着被磕到的鼻子,不服道:“那你又看什么了”
“兔子啊,我不是告诉你那边有兔子了。”
“那你不也没看路吗”
“”迟子天会还嘴了
被摔的少年显然白了还扶着自己的那人一眼,但当他一看见手中那样东西时,又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离炎看我编好了”
步离炎见他一脸得意,好奇地正要拿过来瞧,某人一把藏在了一边。
“不是要给我看吗”
迟子天笑得憨傻,拉过他的左手,在那人的无名指上戴了一个草环上去。
“娘说了,这个东西,爹在娶她的时候,给她编了一个。代表着承诺。”
步离炎举着左手瞧了瞧,尺寸刚好。
“承诺”
迟子天耳朵又红了,“就是我对你的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