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34(2/2)
1984年12月27日,任重夷在中共广东省委召开的市地委书记会议上指出,要特别对钱的问题保持清醒,避免犯错误。“生财、聚财,要按照党和国家的政策去办。违法政策的不义之财,决不能取。要教育干部和群众,对非法谋财的危险和严重后果,必须有足够的认识在这个问题上,搞不好要吃苦头。”悲剧在于,任仲夷的警诫与贪官们的行为,这二者之间总是一个难以破解的悖论和解不开的死结。
三、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思想、观念和价值观。如果说升官发财是传统社会遗留下来的观念,那么,官做到一定的时候希望死老婆的想法则可以说是近些年的事。死老婆,作为时下一种特定的社会意识和处事观念而存在,这一点,只要看看马克思、恩格斯的经典论述或许即可明晓。
马克思在1847年的哲学的贫困中指出,“人们按照自己的物质生产的发展建立相应的社会关系,正是这些人又按照自己的社会关系创造了相应的原理、观念和范畴。所有这些观念、范畴也同它们所表现的关系一样,不是永恒的。它们是历史的暂时的产物。生产力的增长、社会关系的破坏、思想的产生都是不断变动的,只有运动的抽象即不死的死才是停滞不动的。”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再次强调,“人们的观念、观点、概念,简短些说,人们的意识,是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和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的这一点难道需要有什么特别的深奥思想才能了解吗”
南方某市的一个区的诸多局长的老婆大多是第二任及以上。传统的“升官发财”再也无法满足某些官员的欲望,养小秘、包二奶又有违党纪国法。如果离婚,免不了引起诸如财产分割、难扯纠纷等复杂问题。而这一切都是已经有可资借鉴之经验。因为这样的故事、类似的教训,在我们这个时代,不能说不少,只是故事的主人公不同而已。
一种不会引起太多麻烦的做法就是希冀原配夫人肉体的毁灭比如身患不治之症而不能久留人世啊、突然发生意外事故啊,或者是解除与其法律上的关系离婚,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再娶一个十几、二十几、三十几岁不等、反正比自己小几圈的年轻老婆。
为什么希望死老婆就是因为有替代者存在。而且在男人看来,这一替代者是较原配更值得早日替代、也是更合适的人选。而这一替代者自身亦有这样的想法:相比之下,嫁一个有钱有权有势者敢情是理想选择、也是无可非议的事。
这一思想认同并且愿意从属于这样一种男权制社会:女性处于一种被照顾、被保护、被宠爱的地位。女性一旦作出这样的替代者选择,并且付诸现实,则进一步加剧了这一现况。在很大程度上,这也是女人的自愿与心甘。
问题的严重性在于,这样一种“内部殖民”,一旦成为我们文化中最普遍的思想意识和最根本的权力观念,势必不利于从根本上扭转这种男人按天生的权力统治女人、二者之间维持支配与被支配这一关系格局。
从长远来看,这明显不利于维持两性的均衡、和谐发展。恩格斯在1880年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文指出,傅立叶“第一个表明了这样的思想:在任何社会中,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
从纯粹的性别来说,男人希望死老婆,从而娶一个年轻的,这也是其内在的情欲在起作用。而且一旦这种情欲得到了实现和满足,又进一步加剧其发酵、成长、壮大而其邪恶帮凶恰恰就是这些替代者。因此,女人帮助男人满足其情欲,却在同时又进一步强化了女性的附庸地位。
质言之,不管是就传统遗传下来的升官发财,还是就近年热浪勃兴的官做到一定时候希望死老婆来说,都说明了我们官场不仅具有传统的特色,而且具备现代的样式。在某种意义上,其传统特色更加突出。自古以来,性与政治、情色与权力,总是难舍难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区别只是在于,不同的时期,不同的个人,这二者之间的亲疏而已。
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官员所身处的关系无非在于:官员与权力的关系,官员与钱财的关系,官员与情色的关系。我们没有看到的是,社会期待官员必须予以高度重视的关系:官员与普罗大众的关系,官员与社会发展的关系,官员与法治建设的关系,官员与文明进步的关系
2611十一
我的求官生涯
我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局机关。我很年轻,是机关的小字辈。大家见面时常美言我几句,说我有知识有才干,前途无量。一听这话,我心里十分高兴,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感觉。我似乎感到,一个叫前途的东西在我面前正闪着炫目的光。什么叫有前途搞科研的有了发明创造,当作家的写下了传世之作,当运动员的拿到了奥运冠军。那就是有前途。而在机关工作的人,谋个一官半职就是有前途。在我们局机关,官的起点是副科长,不跨上副科长这个台阶,那就意味着一辈子当小卒,与官职无缘了,也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所以,一个年轻人一到机关,奋斗的第一步就是弄个一官半职当当。我也不例外。
经多人指点,我明白了,在机关工作要想弄个一官半职,工作干好了那是必不可少的。但关键环节不在这里,很关键的是要拥有一个好人缘,特别是同领导处好关系。好人缘是如何得来的呢,那得靠自己的聪明和智慧。我们老科长常常对我说,一个好汉十人帮,没有大家的支持,你永远不会成功。我觉得老科长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我开始改变自己不愿主动接近人的书呆子习气。平时不再读书,经常串门到各科室套近乎。小张也是大学毕业,我主动和他唠嗑,发现他和我是一所大学毕业的,我们是校友呀,于是,我们俩就亲近了三分,一论年龄,他是师兄,我是师弟,以后就称兄道弟了。老李是机关的老科员了,虽然没有职务,但是资历很老,我主动与他拉家常,得知他的孙女和我和女儿在一个幼儿园学习,于是,我们作为一个幼儿园儿童的家属,自然有了共同语言,经常谈论一些有关幼儿园的话题,于是两人很快成了知己。
业务科王科长很难接近,架子很大。几次我想同他套近乎,他都表现出很冷淡的样子。我心里盘算,人家是科长一定是瞧不起俺。但我还是不死心。一次,我偶然听说王科长的老婆是北庄西南村长大的,而我的老婆也是在北庄西南村长大的,于是,我回家仔细询问我老婆关于北庄西南村的事情,原来我老婆和王科长的老婆是表亲关系呢,只是长时间不来往了,便生疏了。有道是,亲属不在于远近,关键在于能否走动。于是,我找到王科长,一五一十地把这层关系搬了出来。王科长听了之后,态度和以前就大不一样了。此后我和王科长的关系就渐渐地铁了起来。
对于每一个同事,我都十分恭敬。我知道,这关系到我的命运。在平时,我见到一个同事,就主动说话,笑容绝对灿烂,说话保证好听。特别是春节假期过后第一天上班,我总是早早地来到机关,逐科室向大家问好,有时,问了第一遍不解渴,就再来一遍。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