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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永远的兄弟:鸡
2005年7月
工地上的日子过的很快。
我们和工地上其他人都不是太熟,工地上除了刘晓天和我们差不多大,其他都至少30多岁,我们和他们完全找不到共同话题,平时也就交流的比较少。
刘旭对我说上班他一点都不开心,每天他最开心的时刻就是下班后在宿舍和我一起去玩几局魔兽。
我说上班就这样,大家大部分人都是来混的,但我们是靠老高他妈的关系才来上班的,我们要干的不好人家会说,老高他妈介绍来的几个人都是来混吃混喝不好好工作的,这样不是让老高他妈难做吗,所以我们要尽量干好一点。
刘旭躺到床上:“为了老高他妈,我要好好工作。”
“听起来真他娘的别扭。”
“晚上他妈的还要值夜班。”刘旭说。
“我今晚也要,但我们换班比你们晚,我可以睡一会再去。”我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时闹钟还没有响,刘旭已经去值班了。
我起床去换班,走到厂房现场旁边的休息室,里面三个施工单位的人在抽着烟聊天。
“值班的监理呢”我问。
“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说。
“刚才看到的,你下去看看。”另一个人说。
“谢了。”我往下走。
我看到一个和我戴一样颜色安全帽的人坐下塔吊下面,应该是刘旭。
我们在工地上不同的部门安全帽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比如业主是大红色,我们监理部是橙色。
所以距离远的话我们有时依靠安全帽的颜色加上工作服的颜色来辨别是哪个单位的人。
我走过去,果然是刘旭,他一个人坐在塔吊下面,抽着烟,看到我过来眼睛里露出一丝惊喜,还有一闪而过的委屈。
“怎么一个人坐这边,不进去和那帮人聊聊天”我在他旁边坐下。
“和他们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他们都说方言,我听不懂。”刘旭递给我一根烟。
我把烟点上,和刘旭一起看着灯火通明的工地现场,头顶上的塔吊在来来回回的移动着。
“那你每次值班都一个人坐着”我问他。
“基本是,偶尔和他们聊几句。”
“没找个地方去打个飞机吗”
“要打也要爬到塔吊顶上去打,那样才有气势。”刘旭吐出一口烟。
“等大坝修好了,你也可以去大坝顶上打。”
我们笑。
刘旭把烟头弹出很远,又点上一根烟。
“我他妈的真怀念在学校的日子。”刘旭说。
我看着他,一阵风过来,把我们的头发都吹乱了。
“那时我们在一起多开心,无忧无虑,大家一起逃课一起补考一起打魔兽一起喝酒,彼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昭那次和你还打了一架,但是大家依然关系那么好,在这里,说一句话都要考虑半天,做事做好了也有人来挑刺,真他妈没劲。”
刘旭躺到地上,头枕在手上:“我真想再回到学校去,哪怕让我天天上课,我都愿意。”
我笑道:“等你真回到学校去了,你他妈肯定又不上课了。”
“真希望可以早点回去。”刘旭的口气很沮丧。
“别想太多,我走了。”我拍了拍刘旭的肩膀走了。
刘旭点点头,继续看着工地发呆。
我走出很远回头看看,看到那个橙色的安全帽还在塔吊下,没有移动。
我们渐渐发现我们越来越不适应工地上的工作,经常一天上班结束回到宿舍刘旭是闷闷不乐,我是破口大骂,说如果在学校早把谁谁谁打一顿了。
“可惜不是在学校了。”刘旭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一起毕业
过年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回南京聚了一次。
老高主动提出开车回南京,被我们一致否决,只好悻悻的跟我们坐火车回去。
下了火车,脚踏上南京的土地那一刻,我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我们顺着人流出站。
远远地看到出站口人群中一个牌子高高的立着。
上面写着:欢迎sb们回来。
老高好奇地对我说:“一会我们看看举这个牌子的人接的是什么样的sb。”
我说好。
我们继续往出站口走,发现举那个牌子的人我们认识,是阿峰,旁边站着鸡。
我们都懂了。
老高恨恨的对我说:“一会我动手的时候你千万别拦我。”
“放心吧,你就尽管去吧,你的包我帮你拿。”我接过老高的包。
老高朝阿峰冲过去。
然后就听到阿峰的惨叫。
最后我们罚阿峰举着牌子在火车站站了10分钟才放过他。
牌子上已经涂改过,上书:我是sb。
这天晚上大家喝的全部倒掉。
我和阿峰都喝到了桌子下面,我们坐在桌子下面聊天。
我问他考研咋样。
阿峰说他妈的肯定可以考上。
我说复习的这么好不如当时报清华。
阿峰说他不想和老高的爸妈当校友。
我说那报北大。
阿峰切了一声,说北大我去年差点就考上了。
我说真的假的,差多少分。
阿峰说差200分。
我说。
刘旭正和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聊天,然后刘旭找了半天没找到餐巾纸,于是用手擦了把鼻涕,往桌子下面蹭,结果正好全蹭到了阿峰的脸上。
阿峰摸了一把,粘糊糊的,喊了句:“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然后自言自语说:“不要浪费。”
说完把粘糊糊的东西全部用手擦了又舔进了嘴里。
舔完后爬到椅子上坐下又问了一遍:“谁他妈的把西湖牛肉羹打翻了,都流到老子脸上来了。”
小昭眯着眼睛在桌子上看了半天说:“滚你妈的,我们晚上没有点羹。”
阿峰自言自语地说“那是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