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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使君乃是仁厚长者,自然不会逼羽去洛阳冒险,他当时只是谈及朝中形势,唏嘘那些本着仁义之心,力阻董贼肆意妄为的忠臣,羽听后,反复思量,认为无论从外部施加军事压力,还是在朝中据理力争,都无法解决问题,故而才铤而走险,只是没想到”
他把洛阳的一系列变故简略说了一遍,然后叹道:“司徒王公不肯全心信任我,董贼身边防备森严,行事也颇为果决,故羽只能行此下策。”
“原来如此。”黄忠点点头,“鹏举将军说这些,与适才的一幕又有何关联”
“当然有。”铺垫了这么多,王羽就是为了要亮理念,彻底说服黄忠,闻言也是抖擞精神,慨然道:“仁义道德自在人心,不过,人们对强权暴力也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两者相抵触的时候,恐惧自然更占上风。不过,只要有强力之人,秉承仁义之念,让天下人都知道,行仁善之因,就会有仁善之果,有人会在背后支持他们,仁义之风,自然席卷天下”
“羽不才,愧领仁勇之名,故而更得民众的拥护。黄将军,王羽年幼,见识有限,这种重大的职责,实难独力当之,恳请将军以天下苍生为念,助我一臂之力,何如”
王羽的长篇大论,基本上就是喊喊口号,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不过,这套东西对黄忠这样的半儒半武之人很有效果。
黄忠脸上的神情没多大变化,但眼中却泛起了一丝激昂之色:“鹏举将军身负天下盛名,若果然想及于此,固是天下之大幸,可若将军言行不一,那”
“所以才更需要黄将军在羽身边提点,免得羽一时或忘,忘了今日之言。”王羽情真意切的看着黄忠,眼神中是满满的诚意。
黄忠思忖片刻,抱拳应道:“将军厚爱,忠愧不敢辞,然则”
“黄将军请直言。”
“南阳,乃至荆州之事,将军欲如何处理”
原来是这件事,王羽心中暗叹,这个心结不好解啊,想解开,似乎只能拿孙坚开刀。但孙坚是什么人,难道肯听几句大道理,就认罪服输不可能的,真要讨这个公道,只能兵戎相见,这个时候跟孙坚开战,绝对是得不偿失。
收服黄忠的前景很诱人,不过却也不值得这么搞,想解决这个难题,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他肃容答道:“黄将军,你想想,若羽举兵,以伐罪之名讨伐孙将军,和孙将军的行径又有何区别将朝廷大义置于何处”
“这样说来,莫非只能让他逍遥法外”
“当然不是。”王羽向北一拱手,肃然道:“朝廷如今虽落于董贼之手,但勤王大功告成之日已不远矣,待云开月明之时,南阳之事,自有公论”
“哦”黄忠眉头挑动,很惊奇的样子,“将军的意思,莫非要在近期提兵北上与徐公卿一战”
“义之所在,固不敢辞”
第一二七章复杂的形势
黄忠最后还是被王羽说服了,不过他并没有改口称主公,也没对王羽让他独领一军的委任做出回应,只是表示会跟着王羽一起北上勤王,并且仅以下属自居。
没有达到最佳效果,王羽也不懊丧,反正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贾诩就是先例。
只要人留在身边,其他就没啥可担心的,随着相互了解的日益增深,迟早能把这二人变成真正的自己人。
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到了城东,离军营还有段路程,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号令呼喝声。不用看,王羽也能想象得出,校场上是怎样一番场面,于禁对自己的命令执行得很彻底,操练的很勤快。
王羽正打算进营观摩一番,顺便也让黄忠增强点归属感,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转头一看,发现是个文士打扮的人,带着两个随从,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在后面。
见王羽转头看来,此人的语气神情都愈发热情了,几步追到近前,恭恭敬敬的说道:“鹏举将军,您既然到了宛城,怎不知提前会家兄一声,也好让家兄出城迎接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家兄对您也是翘首以盼,盼得寝食难下啊。”
“尊驾是”
“您瞧我这记性,却是忘了鹏举将军未见过在下,”他整整衣冠,正容道:“在下袁胤,字承继,家兄袁公路胤久仰鹏举将军大名,今日终得一见。不胜之喜焉。”
“原来是承继兄,”袁术的弟弟。是听说了城西的时来说和的王羽心中微动,不动声色道:“羽回来的仓促,尚不及沐浴更衣,故而没有贸然拜见,想着先带家眷在城中走走,看看公路将军治下风物如何,却是怠慢了公路将军,惭愧。惭愧。”
“鹏举将军说的哪里话家兄已经交代过了,在家兄治下的地界,您说的话,就跟他说的一样”袁胤啧啧感叹道:“您不要怪胤多嘴,不过,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家兄对谁如此推崇过。单凭这一点,胤就知道,有关于将军的传说,果然不虚了。”
虽然是同族,但这袁胤和王羽见过的那几个袁家人完全不同,这人很会说话。也没有世家子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越感,倒像是个市侩的商人,尽管知道他在曲意奉承,但也生不出嫌恶之情。
“家兄闻知将军虎驾回返之事,大喜过望。正在沐浴更衣,亦吩咐府中备下了接风宴。胤此来就是为了请将军赴宴的,届时家兄有要事与将军相商,请将军万勿推辞。”
“要事”
袁胤略一迟疑,这才答道:“就是布防和进取豫州之事,还有就是荆州的形势”
“布防防谁现在就要进取豫州荆州又怎么了”王羽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袁术搞的这是哪一出戏。
袁胤搓着手,显得很是为难:“具体情况,胤也不知,不如将军酒宴上再与家兄和诸君商议如何”
“也好。”王羽又听到了一个敏感词,不过看到袁胤那模样,他也没心像挤牙膏似的一点点挤了,反正到了晚上,就真相大白了。
他随口问道:“城西的事,公路兄已经知道了吗”
刚杀了孙坚的部属,袁术就设宴邀请,虽然王羽不认为袁术坑自己又什么好处,但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也是先试探试探比较好。
“城西”袁胤一脸茫然,“孙将军出事了吗还是”
他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向两个随从挥挥手,让两人离开,压低声音道:“鹏举将军,孙将军的性情是有些若有得罪之处,望您看在公路将军面上,多多包涵。”
“既是公路将军的部属,某自不会多计较。”王羽试探道。
“这个”袁胤的神色越发的尴尬了,他吞吞吐吐的说道:“鹏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