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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一股清爽的茶香味弥漫开来,和在浓郁的羊肉味中,叫人精神一振。
仇钺一楞:“可看仔细了,鞑靼人兵民不分,别说弄错了”
师爷摇头:“肯定是不是普通牧民,否则,队伍中怎么都是二十上下的汉子,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
仇钺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看来就是了,那群人过边墙之后向何方而去”
“回大帅的话,据斥候来报,是红寺堡方向。”师爷眼珠子转了转,小心问:“大帅,是不是派出一队人马围剿这股来犯的鞑靼人。看情形,这二十来人是正经的小王子的斥候,如果能够拿下了,可是一件大功劳。”
“红寺堡”仇钺猛地停下来,用极快的速度走到舆图前面,伸出手去,用右手食指点玉泉营上面,画出一条线。
然后,回头看着师爷。
那个师爷点了点头:“大帅想得对,按脚程推算,苏木那队人马应该正好在那里。所以”
“所以,这队鞑靼斥候的目标肯定是苏木,哈哈”仇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激起阵阵回音,震得烛光一阵闪烁摇曳。
师爷又问:“大帅,出兵吗那苏木苏子乔固然可厌,但和军功比起来,个人的恩怨却算不得什么”
“笑话,这点军功算得了什么”仇钺突然大喝一声,冷笑道:“本将身为宁夏游击将军,今后同鞑靼人交手的机会多着呢,要想立功,有的是法子。可是,苏木这贼子一走,要想一泻我心头之愤,却是再没机会了。况且,他是文官,又是天子近臣。只要他想,庙堂之上,要整我老仇,我可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依本帅看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嘿嘿。”冷笑声中,仇钺的面容扭曲起来,在烛光中显得无比狰狞:“何不借这个机会把苏木给除了。就算杀不死他苏木,只需耽搁上他一阵字,误了乡试考期,他的前程也完蛋了。嘿嘿,谢自然这个计策还真是不错啊,竟被他算中了。苏木这鸟人辱我太甚,不灭了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愤。”
据最新消息,锦衣卫经历司经历,苏木的老丈人胡顺在军中大张旗鼓地调查自己之后,昨天甚至还派了人手去甘肃老家取政,看架势要把他仇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掉。
这让他又惊又怒。
“看看人家谢自然,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智谋和本事。再看看尔等几个酸丁,每月从本帅这里拿那么多薪水,一遇到事却无一策献上,不羞愧吗这个谢君服真是个得用的人才啊,一个顶你们十个,早知道就不放他走的。”
那个师爷被仇钺骂得抬不起头来,心中也是一阵接一阵的恼火。想自己也是个秀才出身,可为了一口吃的,入了仇钺的幕,却被人当成下人一般看待,斯文扫地,人格丧尽。在知道,就该呆在老家,不来赚这份薪水的。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自然对苏木这个状元公极为仰慕。
可惜,身为别人谋主,却不得不给东家出主意找苏子乔的麻烦。
仇钺发泄完毕,下令:“你给下面的人打声招呼,放开关卡,放这群鞑靼斥候长驱而入,免得又将他们给吓回去了。”
师爷吃惊地张大嘴巴:“大帅,这么做不妥吧。若是叫人知道,大帅你不是有了勾结鞑靼的嫌疑”
“叫人知道,叫谁知道,谁又敢来找爷爷的晦气”仇钺粗鲁地骂了一声:“苏木贼子,已经将本帅羞辱成这样,这我若是不能出了这口气,有还怎么抬头见人,还怎么带兵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是,大帅,我这就吩咐下去,叫下面的兵将装着没看到鞑靼人。”那师爷一阵委屈,还是有些不甘心,正欲起身,又坐了下去。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仇钺眉毛一竖,眼睛里有凶光闪烁。
师爷:“大帅,在下还有一个想法,可两全其美。既可出你胸中那一口闷气,又能立上一功。”
仇钺:“有军功可得自然是好事,你说。”
师爷:“大帅,鞑靼斥候袭击苏木可不管。但他们深入我大明过境这么远,也不能置之不理。大帅何不在半路上设下伏兵,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引大军击之”
仇钺:“好主意,就这么办。不过,军中的规矩是出征得发开拔银子,这一战,免不得上万两银子使出去。算了”他一跺脚:“一万就一万,本帅自掏腰包,权当是为出了这口恶气而贺。”
当下,军令如流水一样下去。
很快,仇钺就集结了上千人马,杀鸡用牛刀,等着那二十来个鞑靼斥候。
第六百九十八章 血战
在发现鞑靼人的目标转为自己之后,苏木意识到自己遇到穿越之后最大的一场危机。
这种危机和以前不同,直接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解决的法子。
逃跑显然是不可以的,在这种光秃秃的地方,只需站在高处,二十里范围之内的一草一木都尽在眼底,根本是无所遁形。没有战马,但靠两条腿如何跑得过鞑靼人。
那么,只有战了
是的,战,或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
眼前这几十个民夫都是地方上的乡勇,经过基本的战斗训练。这次因为是出公差,不少人还带着武器。再说,三秦子弟的血勇和武艺,并不比鞑靼人弱多少。真到狭路相逢,就算是一命还一命,也能拼掉这区区二十来个敌人。
只不过,如今民夫们胆气已堕,且乱成一团。
只一刹那,苏木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把大家都组织起来,若是再耽搁上片刻,等民夫一跑散,等待自己的就是悲惨的结局。
苏木也不迟疑,一个箭步走到队伍的最末端,对着逃在最前面的一个民夫就是一声大喊:“站住,回到队伍中去”
那脚夫大叫一声:“大人,快逃吧,迟了就啊”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砰”一声,一团硝烟扩散开来。那人捂着大腿,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
原来,在紧急关头,苏木抬起火枪就对那人的大腿扣响了扳机。
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让骚动的民夫们同时一呆,停了下来。
就连鞑靼人的战马也被惊得厉声长啸,鞑靼人的战马大概也是第一次听到枪炮声,顿时乱成一团。
有一匹战马长嘶一声跑远,更有一个鞑靼人被发疯的马儿从鞍子甩了下来。
气得鞑靼人不住口地咒骂着座下的大畜生,竭力让它们平静下来。
苏木将已经发射完子药的手铳扔给赵葫芦,换上一把,指着众人,大喝:“回去,跟鞑靼人拼了。否则,我这一枪就对着你们脑袋来了”
慈不掌兵,有关系到自己的生死,苏木也不会矫情,他已经做好了几天杀几个人立威的心理准备。作为巡按学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