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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所谓的越骑校尉的官职,还只是袁绍所封,并没有得到汉廷的承认。
天下人都知道汉帝是傀儡,但在这个注重名份的时代,能够得到汉帝策封的官职,在天下人眼中,起码比自立的官职要“正”。
似袁绍这等强大的诸侯,为了争一个名份,尚要逼着曹操以汉帝的名义,封他为大将军,可见名这个玩意儿,没有未必就不能混,但有的话,就能混得更“名正言顺”。
颜良的地盘越打越大,兵马越增越多,手下的文武也越来越众,自己倘若只是个越骑校尉的话,那麾下的文武官吏的职位也就得不到升迁,这对收取人心显然是不利的。
颜良当然也可以向汉廷自表,自己给自己封官,但这个自表来的官,含金量却要大打折扣。
看着贾诩那诡秘的笑容,沉思半晌,颜良嘴角渐渐也掠起一丝冷笑。
忽然间,他神色肃厉,大声道:“传本将之令,克日起大军北上,本将要北攻长安。”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为之一惊。
满宠忙是劝道:“我军刚刚结束鏖兵,将士们已疲惫之极,此时焉能再战。再者,长安有武关之险,非一时可破,以我军现下的兵力,自守尚且勉强,又怎能长途远征,还请将军三思。”
满宠思维冷静,这番劝谏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合。
颜良却淡淡道:“本将什么时候说要真的攻打长安了,本将只是想演一出戏,吓唬吓唬咱们的曹丞相罢了。”
听得此言,满宠顿时一脸茫然。
“怎么,诸位难道想在你们现在的官职上做一辈子么,你们愿意,本将还不愿意一直做这劳什子的越骑校尉。”
满宠是聪明人,听得颜良这一番话,再联想先前贾诩之词,愣怔片刻,猛然间恍然大悟。
颜良这是要逼宫,逼曹操以汉帝的名义给颜良封官。
想明白了其中用意,满宠不禁拱手赞叹道:“将军挟大胜余威北上,以曹孟德眼下的处境,只怕是不得不服软,将军此举,当真大妙。”
其余众人反应慢点,但也渐渐明白了颜良用意,纷纷表示赞成。
“诸位既然明白了本将用意,那就忙碌起来吧,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曹操让本将辛苦了一个月,本将这回也要让他睡不安宁。”
命令下去,众人一想着能够官职得升,皆都跟着兴奋起来。
“事不宜迟,明日咱们出发兵北上。”
颜良摆手做出决断时,却忽又想起一件事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不过在北上之前,本将还要看望一个人才行。”
第一百三十四章受惊的老丈人
邓县,黄家庄。
竹堂之内,檀香缭绕,两位仪态飘逸的老者正在对弈。
“承彦,宛城之战已有月余,你那位女婿的处境看来很是不利,怎的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庞德公说着,落下一枚黑子。
“他处境如何,关得我什么事。”
黄承彦淡淡一语,也不多想就反落一枚白子。
庞德公却不急于落子,抬头笑道:“颜良好歹也是你的女婿,他的生死,怎能不关你这岳丈大人的事呢。”
“哼,别说他是我的女婿,我可不承认。”
黄承彦冷哼一声,语气中似有几分恨意。
很显然,这位荆襄世族名士,对颜良这个河北武夫,用半强迫的手段娶了自己的女儿,仍然是耿耿于怀。
庞德无奈一笑,“好吧,他不是你的女婿。抛开私人恩怨不说,承彦兄以为,宛城这场战争,谁会笑到最后”
黄承彦不以为然道:“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结局早已注定,还用得着猜么。”
他此一言,显然是认为颜良必败。
庞德公微微点头,似乎也赞成老友的推断。
“这颜良强娶英儿,手段确实有些粗暴,不过眼下目已成舟,英儿终究是颜家的人,颜良若是兵败而亡,英儿年纪轻轻的岂不就成了寡妇,当真是可怜。”
黄承彦脸色微微一动,眼中隐约闪过一抹不忍之色,随即却又冷冰。
“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犯下这错,该她受此惩罚。”黄承彦冷冷道。
庞德公脸色愕然,似是为这位老友的绝情感到惊讶。
黄承彦也觉太过绝情,神色又缓和下来,“做寡妇也好,正好把我黄家跟那匹夫撇清关系,到时我再让她改嫁他人,也算亡羊补牢。”
听得这话,庞德公忽然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他便移座近前,笑道:“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孔明么,此人如今依然未曾娶妻,英儿要是改嫁的话,黄兄不妨考虑一下这个年轻人。”
黄承彦眼前一亮,却道:“这个孔明我也打听过,的确是我荆襄才子中的翘楚,出身也是琅琊大族,而且跟你庞家和蒯家皆有姻亲关系,倘若英儿能嫁与此子,倒确为一桩美满良缘,只是不知这孔明是否会嫌弃英儿是个寡妇。”
他一口一个“寡妇”,俨然颜良已死,女儿已是寡妇一般。
“这个嘛,待我去旁敲侧击,替你打探一下那孔明的意思,我想以英儿的才名,还有你黄家的声名在,这个孔明应该不会计较太多。”
庞德公捋着胡须说道,一脸的胸有成竹。
黄承彦不禁面露喜色,拱手道:“如此就有劳老友你了,若这桩媒你能说成,我定把家藏的陈年老酒拿出来,好好的谢谢庞兄你这大媒人。”
“那你可得多准备几坛,到时可别不够喝才是。”
两位荆襄名士心情大快,相视哈哈大笑。
正笑得开心时,脚步声起,一名仆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叫道:“主人,出大事了,县城县城给咱姑爷的兵马攻破啦。”
哗啦啦那两位荆襄名士手中捏着的棋子,同时脱手而落,将满盘的棋子砸乱。
“你说什么,颜良怎会攻破县城”黄承彦腾的站了起来,厉声质问。
那仆人遂将打听来的消息,战战兢兢的道了出来。
当黄承彦听得颜良在宛城大败四万西凉军,在樊城横扫五万荆州军,几日之内,将兵锋推至汉水北岸等等诸般不可思议的战绩时,那一张飘逸风骨的脸上,惊骇之色是一重高过一重。
仆人言尽时,黄承彦已是惊得全身僵硬,愣怔在那里一言不发。
旁边的庞德公又何尝不是惊骇莫名,倒吸着冷气,惊诧道:“这个颜良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南北往来,横扫诸路强敌,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黄承彦一屁股瘫坐下来,额头上已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神色茫然,如中了邪似的喃喃自语不休。
旁边的庞德公率先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拱手道:“此地已是是非之地,愚弟实不想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