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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的伤口，倒不像是精怪所为，迟喻，你有看出什么”常不言抬头看到迟喻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他打住了想问的话，起身走到迟喻身边询问道：“迟喻，你怎么了”
迟喻眉头紧蹙，看着地上那些尸体，常不言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虽然他现在没了记忆，不知道当初不枯城被灭的时候是怎样的惨状，但估计也是满地的尸体，迟喻看到这样的场景很可能会想起之前那些经历。
“我们回去吧。”
他拉住迟喻的手往外走，在入口处遇到了彭哲，想了想吩咐道：“彭捕头，劳烦你保护好现场。”
“殿下请放心，整个城主府都有衙役把守。”
“嗯，还有那个报案的刘老三，把他带到客栈来见我。”
“是。”
彭哲转身去找刘老三，常不言和迟喻走出城主府，在回客栈的路上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而云青和小涟刚才就回客栈去了。
现在已经将近亥时了，街上的路人少了很多，他们并排走着，月光将他们两个的影子拉得很长，常不言静静地看着，却觉得连两道影子看上去都像是隔了万水千山，永远不可能交集在一起。
走了一段路之后，常不言忽然察觉到身边之人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迟喻的左手按在右臂上，而右臂上的符咒又出现了。
“迟喻”
之前是打斗的时候用到右手，右臂上的符咒才会显现，可现在并没有打斗，为何会出现呢而且迟喻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路上偶尔经过的行人朝着他们两个投来怪异的目光，常不言拉着迟喻走到路边的墙角边，尽量避开了路人。
迟喻的手有些发抖，脑中浮现的是当初看到满城尸体的时候的情景，孩童的哭声，奄奄一息之人的喘气声，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我”迟喻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低垂着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意思。
“迟喻，你想说什么”常不言有些担忧地在他面前蹲下来，双手放在迟喻的双肩上，听到他的喘息声很重，似乎在克制什么似的。
“迟喻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怎么了”
常不言说完这句话后也没有紧逼不放，只是等着迟喻，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看到迟喻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我亲手杀了他们。”
与平日里那个镇定淡漠的人不同，他此时的神情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痛苦、忏悔、惊慌、无助，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
“亲手摧毁了一手创建起来的城。”
常不言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迟喻，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他很想劝解迟喻，可他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才真的开始恨自己的一无所知，恨自己喝了孟婆汤，丢了前世的记忆。
常不言一低头，眼泪便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伸出双手轻轻抱住面前这个陷入痛苦回忆中的人。
第50章 离他远一点
常不言说不出安慰的话来，迟喻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只是静静地抱着，然而就算什么都不说，他还是能感受出迟喻此刻的痛苦。
“公子”
小涟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常不言转头看过去，还未开口说话便被小涟给拽了起来，然后便见她自己上前扶起了仍旧蹲在地上的迟喻。
“小涟”
小涟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常不言，常不言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说道：“你家公子情绪不好，我们先送他回客”
“不劳烦常世子了，我自己就能送公子回客栈。”
常不言想起云青说过小涟最讨厌天界龙族的，现在看小涟这神情，她应该也知晓自己就是长靳的转世。
“我们都住在客栈，可以一道回去。”
“常世子，我不知晓你为何非得缠着我家公子，但我求你，能不能离他远一些”
“我”
“你也看到了，他这么痛苦的样子，你觉得是谁害的”小涟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你希望看到他这样吗你知道他刚醒过来那会，情绪几度崩溃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吗常世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何不能放过我家公子呢”
常不言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对于之前的那些往事有过很多猜测，但真的听到小涟这么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是他害了迟喻么
小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扶着迟喻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常不言一个人站在墙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想跟上去，却又害怕迟喻看到他会更痛苦。
他静静地靠着墙壁，街上慢慢出现了一些看上去有些飘忽的身影，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所以能看到这些很正常。
这些鬼魂，被鬼差看管着，看起来没有自由可言，可常不言此时却有些羡慕他们，甚至很想自己能回到还是魂魄的那时候。
若是还没迈入轮回，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了。
“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云青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彭哲和另一个人，常不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脚朝着他们走过去。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我回客栈的途中经过这里发现挺安静的，所以便在这里清净一会，想些事情。”
“殿下，他就是刘老三。”
常不言闻言看向彭哲指着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应该四十多岁的样子，比他矮一些，身材看上去挺富态的。
“你说说今日去城主府时的情形吧”
“是，小人每隔一天就会往城主府送菜，这是规定好的，一般到后门便有厨房的人在那里等着，然后我随着他一起进去，但今日过去的时候并没有人在那，我等了一会见后门是虚掩着的，便想自己进去找他们，结果”
“你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影之类的么”
“没有。”
刘老三说完之后抬起袖子擦了擦汗，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常不言点头道：“行了，你毕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案情真相大白之前不要走远，随时会传召你。”
“是。”
“彭捕头，劳烦了。”
“殿下客气了。”
彭哲带着刘老三离开后，云青说道：“少爷，咱们回客栈吧，您都忙活了一晚上了，该休息了。”
“看到迟喻他们回去了么”
“我在客栈门口遇到了他们，迟老板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我本想问问，可小涟凶得很，我刚开口就被骂了。”
常不言没再问了，跟云青一道回了客栈，在经过迟喻房间的时候却迟疑了一会，他打发了云青先回房休息，自己则轻轻推开了迟喻的房门，房间里只有迟喻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第51章 为何要哭
常不言不知道小涟去了哪里，他走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