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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黑桐也一点都不生气。
“无知只是无知罢了，并没有善恶对错的分别。虽然误杀也是杀人，毒杀和手刃也是杀人，但是对于那样的家伙即使被世人套上了杀人犯我也并不认同其为杀人犯就是了。”
虽然口头上似乎并没有责备，但是式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原谅黑桐这种行为的意思。又或者，这只是式在担心。
即使自己并没有也不会被人类社会的法律约束，但是对于普通人的黑桐，式则对此十分担心。
“放心吧，只是到这件事结束。事后我会同熟识的刑警商量的。”
式哼了一声，别开了头。
“总之，明天我会想办法把药弄到的，那种场合我一个人比较好，就这样。”
自那之后过了大约十几个小时，黑桐在小巷子里寻找着可以卖给他药的贩子。
“什么新药，摇头x哦”
毒贩摆了摆手。
“那种东西不单卖，如果量大的话可以考虑。”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就好像新的药片是附赠品中的抢手货一样。迫不得已地，黑桐只能买了其他种类的毒品才得到了购买新药的资格。
“只有四片么”
如果是作为毒品，相比于海洛x之类的，量实在是太少。
“没办法，现在的市价就是这样，几天前可是和一般品等价的，哪里知道竟然那么紧俏，供货那边也没了消息，现在可是卖一点少一点，所以就是这个价了。”
看黑桐一副抱怨的表情，贩子只好托出实情。
不管怎么说，还是弄到了。
橄榄形分成两瓣的药片，鲜艳的红色好像是上了染色一样，如果混在糖里还真很难分辨出。
怎么办，到底应该不应该试一下
如果那么鲁莽和城步的父亲一样死掉的话也太冤了，但是其他年轻人磕这个的一点不少，却完全没有其他人死亡的报告，难道只有城步分到的药是特殊的
黑桐仔细端详了下，四枚药片的外观没有任何区别。
夜已经深了，由于回去会更晚他就找了一家附近的爱情旅馆住下了，姑且还是和式通了电话报了平安。
“式，药我弄到了。”
“是么”
“明天去过城步家之后或许会一同报案给大辅兄，交付化验后再回来，所以”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耐心等的，晚饭你请定了。”
“咔嚓”的，式毫不客气地留下了“嘟嘟”的忙音。
黑桐苦笑了下，虽说橙子小姐给了不少年金，但是照这个花法，恐怕支持不到橙子小姐回来了。
虽然也想联系下身为刑警的秋巳大辅同行，但最后还是决定先一个人去看看。至于警察那边有没有这次事件的什么线索，黑桐并没有抱有太乐观的态度。
哪怕是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的高度，其本质依旧会被世人认为是年轻人的斗殴，如果没有了解“药”在其中起到的作用的话，在其进一步激化之前也只会被这样公认了。即使这样也没有关系，只要可以分析出这新药的成分的话，肯定会找到结局事件揪出幕后的方法的。
他深吸一口气，用冬日的寒冷驱赶掉心里沉积的负面情感。
相比起浅上藤乃时保护凑启太，这次他认为城步悟太更是处在了受害者的那一边。他甚至一点都算不上恶人，初衷也只是希望这兴奋剂一般地药可以让其越发颓废乃至病重的父亲稍微恢复点活力，其结果却酿成了悲剧。
城步悟太的家并不算太远。用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走进这旧式公寓不起眼的一间屋子里。关上门后，黑桐用手帕捂住了嘴试图遮蔽腐尸的臭味。但当他打开灯后，却没有发现想象中应该存在的苍蝇群舞的景象。
尸体，应该是食用了“药”之后身亡的城步悟太的父亲的尸体，只是普通地倒在地上，几天过去了尸体却越发呈现出干尸的模样，简直就是被处理过了的木乃伊。其面部没有露出什么惊恐的表情，感觉如同普通地睡过去了。
黑桐小心地弯下腰，试图近距离观察，依旧没有发现异状或者说，尸体以如此完整的状态保持至今已经是最大的异状了，甚至连尸臭的味道都没有。难怪周围邻居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因为弑父而精神有些混乱的悟太对此也忽视了。
果然，不联系警察介入是不行了。目睹了如此的异状之后，黑桐反倒对于验尸的报告更有些急切了。
如果真的都是“药”在作祟的话，那恐怕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
他拿起电话，试图拨通大辅工作的电话时发现信号似乎很弱，于是他打开了门，站在了门口。
“请问哪位”
“大辅兄，我是黑桐。”
“哦黑桐啊，很久不见。不过直接打工作电话就是说明出了什么事了吧。”
“不亏了大辅哥。”
“只不过是把你看透了罢了。”
“其实，我发现了一具尸体，十分奇异的尸体。”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黑桐护着手机，背过身试图暂时躲避寒风的时候，他定格在了那里。哪怕秋巳大辅的声音突然就变得严肃也没有注意。
“在哪里保护现场，我马上”
黑桐没有作声，他呆呆地看着那躺在小小公寓地板上的“尸体”就在那阵风的鼓吹下，化作了烟尘。
“黑桐，黑桐，究竟怎么了”
在秋巳大辅焦急的催问之下，黑桐终于回过神来。
眼前的尸体的确是“消失”了。并且这种方式，怎么都觉得有即时感。
“没什么，大辅兄。”
因为太不可思议，他反倒十分震惊。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与魔术师以及式为伴的这段时间，在什么非日常的事情发生在面前都会见惯不惯的。
“尸体什么的好像只是幻觉，等一下我再打电话，先挂了。”
黑桐再次走入屋内，去审视那地板上“尸体”的残留物，但除了衣物之外似乎连灰尘都没有留下。实在难以相信这里曾经躺着一具尸体。
是粉末已经微小到完全看不见了，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了，一时也无法判断。连尸体都不存在的现在，哪怕自己去报案说看见了尸体，哪怕悟太的父亲死在了他面前，最后也只会变成失踪案吧。
太过诡异的现象，太过诡异的事件，让黑桐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无法应付了。最后他还是判断到，先把药片拿去化验，并与此同时将这里发生的案件一同告之。
走在大街上，在大脑中稍稍理清思路之后，他拿出了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奇异的风景出现在他的面前。
繁忙的大街，来往的车流，唯有一人站在远端笑着遥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