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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蕙如笑着便伸手去拿那大金钱一般大小的酥饼。
饼皮酥脆咸香,里面包裹着桃花蜜糖混猪油的馅子,一口咬开,花香扑鼻,果然非常有特色。
“嗯,果然好吃。”蕙如吃罢一个又要去拿,昌平郡主将她手打开。
“总共就这么几块,让祖母先吃,回头让再拿些来给。”
蕙如眉尖微微蹙了蹙,见老夫正要去拿酥饼,伸手虚挡了挡问:“祖母您吃了几块了”
“三四块了吧。”昌平郡主说。
“那便不能再吃了。”蕙如站起身,将盘子挪到一旁去,“桃花可消食顺气,痰饮,积滞,小便不利,经闭。少吃些于身体有益,但祖母年纪大了,这里头又添了重油,吃多了怕要伤身。”
“哟,真的是。”昌平郡主一拍巴掌,“桃花可令好颜色,有一年也摘了桃花做酱来吃,结果吃多了,一晚上起了好多趟。这可是的疏忽,没想着要跟母亲说。”
老夫笑了笑说:“这饼子里的桃花并不多,倒不至于这么厉害,吃上十块八块并不妨事。只是六丫头说的对,这里头加了不少猪油,吃多了胃里拿不住会泛恶心。不过是贪了新鲜便管不住这张嘴。罢了,们既然都说不要再吃,那便不吃,们俩分了吧。”
蕙如看窗外几枝桃花随风轻摇,颜色正美,突然想到一事,便问道:“祖母,乡间也见耕种,那些养了果子树的家,花开之时都要将花摘掉一部分,不然果子便结不大。兰如说咱们家的桃子晋阳是出了名的个儿大味儿甜,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要找去花的”
老夫点头说:“正是。往年这时候,家里便要雇些短工来将这枝头的花掐去半数。掐花也是有讲究的,哪个地方要留,留几朵,怎么掐都是学问。若去得不好,那棵树上结出的果子便不够肥甜。”
“那掐下来的花呢”
“花吗”老夫想了想,摇摇头说,“可能埋进土里做了来年的肥料吧,这也不是十分清楚。六丫头好端端地问花做什么”
蕙如心中略有了些打算,因此上笑着回道:“刚听婶子说桃花可令好颜色,恰这些日子管着香粉铺子也时常看些配方进料,其中有一味好似用到桃花。这桃花每年不知要扔掉多少,白白浪费了岂不可惜孙女想着,不如将这些花儿都收着,晒干了,或做香薰,或研成细末配香脂,或是拿来做成香露,这都是好的。一来省了进货的钱,二来也可以琢磨几样新品放铺子里卖”
昌平郡主哈哈大笑,指着蕙如对老夫说:“您瞧瞧,您瞧瞧,不过管了这几个月的铺子,满脑子里都是想着要怎么赚钱了。可不正是她先前儿说的,是财神爷身边的小仙女下凡来赚咱们凡的钱来了”
蕙如被她说得满脸通红。购进桃花并不用多少钱,这上面省的费用郡主和老夫当然看不上,不过蕙如倒是想着将桃花用起来,若能做几味新货,说不得能将七和香的铺子再做大些。现的铺子地段虽好,但门面儿嫌小,还是有些逼仄的。
“们六丫头这是想着帮沈家赚钱呢,有什么不好的。”老夫摸了摸蕙如的头,转脸说昌平郡主,“她不像,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吃用不愁的。小小的年纪,爹也不疼,娘也不爱,老太婆也管不了她几年,若能这时候多攒些银子傍身,将来嫁去了夫家也能有底气。”
“祖母”蕙如红着脸小声辩解,“爹爹很疼女儿,母亲也待女儿不差,祖母那样说,真让蕙如无颜以对。”
是真疼还是假爱,老夫心里明镜儿似的。女孩儿长大了再怎么不情愿也要离开家里,她再疼爱这个孙女儿,也不能将她留身边几年。看着蕙如这么用心地管起铺子,尽心尽力地想把铺子做好做大,欣慰之余,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她的时候还能帮衬着这个孙女,但孙女出嫁之后,过得好与坏便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想起先前儿听二老太太说起自己孙女的事儿,老夫黯然神伤。
“祖母您这是怎么了”见老夫脸色不大好,蕙如忙问。
“只是想起了玫如唉”
玫如,不就是刚刚过来的兰如的姐姐
蕙如便说:“听说玫如姐姐来了,兰如丢下们就跑了,本来还想去见见她,但房门前站着两个婆子,瞅着像是不想让咱们去打扰可是,玫如姐姐有事”
昌平郡主冷笑一声:“只会回来抱着一起哭,二婶婶但凡有点志气,便不应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孙女儿受苦。嫁了那白眼儿狼,如今只差骑咱们沈家头顶上,二叔二婶居然还能这么忍。”
“不能忍又能如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玫如这丫头命不好,偏嫁了那么个家。”老夫唉声叹气,一忽忽想到自己早逝的苦命女儿,一忽忽又担心起蕙如的将来。
、家家都有极品亲戚
老夫没有细说的意思,蕙如便不好去问。当日晚上,兰如没来她房里睡,想是去陪着自家的姐姐了,蕙如终究与她们不是一房的,总不好去打听别房出嫁的女儿究竟为了何事回来娘家。总觉得心里闷气,蕙如便让兰溪将窗户支起来一些,让她抱着铺盖进来陪着自己困了一宿。
第二日陪着老夫和郡主刚用过早饭,就听门外婆子来禀,说是玫如小姐的夫家来接姑奶奶回去,二老夫那儿听说京里老夫和郡主来了,便想来问个安。
老夫和郡主听了,脸色都不大好看,但家已到了门前,又是亲家,总不好推脱不见。恰这时二老夫遣来请,于是蕙如便扶了老夫,郡主让叫了菀如,一起去了主屋。
二老夫此时坐堂上,双目微垂,脸上正带着几分不耐烦的样子。下首坐着五夫,另一边坐着位衣饰华贵的夫。这夫生得很富态,只是一双眼睛不时扫扫这儿看看那儿,显得有几分小家子气。不知她正与五夫说什么,约是说到什么高兴的事儿,笑得眉眼都挤了一处,连露出来的牙也忘了拿帕子遮一遮。
五夫形容有几分憔悴的样子,看那态度明明有些敷洐却又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蕙如不觉微微蹙起眉头来。对面坐着的想来便是沈玫如的夫家婆婆,怎么说五夫也是世家大族的儿媳妇,用得着这样放低身段去讨好家吗
门上婆子外面报了信儿,二老夫站起身,将老夫让到上首坐。老夫推辞了一番,拉着她一起坐下。
“这位是亲家太太,们玫如嫁去的范家范主簿的夫。”二老夫指着那位夫向众介绍。
范夫忙起来给老夫和郡主行礼,因知道老夫是侯府出来的,身上有诰命,加上身旁那位美妇又是宗室出来的天家贵女,这范家夫毕竟见识短,一撩裙子竟是要跪下磕头,五夫连忙拦住了她,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来。
“都是自家,用不着行如此的大礼。”
“郡主娘娘就像天仙儿一样,这周身的贵气,让小妇眼都花了。”大约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范夫嘿嘿笑了两声忙说话儿来掩饰。
范老爷是举出身,府衙里谋了个主簿的差事,一心想着要能飞黄腾达。本以为攀上沈家这门大亲事,不止范老爷仕途能通达,便连儿子也能借着岳家的势力谋个好差事,却没想到沈家家规极严,且二房又是行商的,京里做大官的是大房却不是他们。
范夫早就有些后悔,当初不该想当然地去求了沈家二房的女儿为媳妇。商家的女儿除了娘家有钱财,其他的并不能帮上大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