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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为难,却知道这个可以说是老顾客的家伙自己惹不起也不好惹,还是径自拨打了一个寻常时刻不能打的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也明知道但凡打这个电话就绝对不是一般的事情,依旧一声怒斥将接待的女人骂的狗血淋头才放缓语气问什么事。
接待女人只是说了句洪哥来了,电话那头原本的哈欠声也戛然而止,只是低骂了一句他妈的,便告诉接待女人那些顾客他要如何便如何,老子就不出来,说老子不在。
光头似醉非罪,听的清楚,怪笑一声道:“这个马文祥好生有趣,大老爷们的还当缩头乌龟,以前陈虎邱在他上头罩着他,现在据说换了个主子了,怎么那个主子比陈虎邱那个大闷葫芦还要不行吗,还是根本就是个怂蛋比这马文祥还要不值一提。”
齐武夫听的有趣,虽然知道这家伙从某方面骂的都是自己,却有了一些看好戏的兴致。
光头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目光平淡看着他的齐武夫,冲齐武夫笑了笑,然后一步两步晃荡着走到齐武夫身边的沙发上径自坐下来,把腿跷在齐武夫跟前的桌子上,发出一个类似于撒娇的古怪声音,两个汉子便上前来抽出一根玉溪给他点上,惬意的很。
洪银宝径自摸着自己的光头,长长吐了一口青烟道:“年轻人,你没事冲我一个老爷们笑什么,难不成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酒气甚浓,有点疯言疯语。
齐武夫没有反应,冷着一张脸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注视着洪银宝,内敛的气息没有多少流露出来,整个人显得稀松平常,一脸平静。
“三儿,这小伙子挺有意思,帮我松松他的筋骨呗”洪银宝伸了个拦腰,因为位置狭促,难免波及到齐武夫,手腕将要蹭过齐武夫后脑勺的时候陡然转狠,整个身躯都立起来,目光里头似乎没有多少醉意,显然方才的醉态都是刻意表露出来的假象。
齐武夫冷笑,侧头,面对已经朝他冲来的两个西装汉子临危不惧,一脚踢开身前碍眼的桌子给自己腾出足够空间,反手两手散手甩过去,凌厉雷动,速度快的让洪银宝心里一惊,称不上肥硕却也并不萧条的身躯极为勉强的躲过齐武夫突如其来的两记散手。
片刻,两个西装大汉已经来到齐武夫身后,并不回头,倒退两步低头提肘,纷纷用力一顶,借着后退的余力转身折腰跃起,虎劈一下,对着一个汉子的脖子狠击一手。摧枯拉朽,那个戴着墨镜的汉子没有还手之力倒在地上,在他一旁的汉子深知不妙,连退两步却也无果,齐武夫连踏三步,附上沉桥拉肩贴山靠,力度不大,只是将这个汉子震倒在地。
片刻间,两个人便这么废了,方才接待的漂亮女人惊讶的张了张嘴,她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还挺木纳的年轻汉子有这么厉害的身手,洪银宝亲自出手的次数她没乔见过,可这两个保镖好歹都是在这场子里头闹过事的主,不说多么厉害多么强悍,却也是上演过一挑三五年轻汉子的好戏,眼下却被齐武夫蹂躏小鸡一样撂倒了,难免哑然无言。
洪银宝没再盲目有所动作,小心翼翼的盯着齐武夫,尽量给自己找个足够好的脱身位置,离齐武夫很远,如同内心的恐慌,刻意与他人保持足够的距离,其实,真正的对手,又怎会不知道越是有一丝一毫退让逃脱的念头,等待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失败。
心里自个儿嘀咕,琢磨着是不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可想到自己无非开了个场子赚点黑心钱,旁门左道结交过,可都关系不错,至少没有什么大冤家,也不相信谁会花个大价钱收买这么一个虎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洪银宝对齐武夫笑了笑,问道:“你是马文祥那家伙的朋友”
齐武夫摇了摇头,朝着洪银宝走过去,无端的压力隐隐席遍了洪银宝的全身,心下有些虚了。方才齐武夫的那一连串反应和反击身法,至少也是个练过不知多少年的练家子,他有自知之明,赔笑道:“这,你今个儿出现在这总有目的不是平白无故添一个仇人不如我们喝两杯做个朋友”
“我就是那个比陈虎邱还要骚包的家伙。”齐武夫冷笑道,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这个打出场到结尾态度几经恶劣的洪银宝没给他任何好感,教训一下也无妨。而在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除了那个张大嘴巴的接待女人嘴巴又大了一些弧度以外,洪银宝的脸色则难看了许多,感情自己当着阎王爷的面前说阎王爷的不是,吃瘪吃的有些狠。
于是,没有出现什么钱塘突然杀将出来当和事佬让二人罢手的狗血桥段,那个躲在自个儿包厢里透过摄像头看着接待室里发生的一切的马文祥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对看着平日霸道终日向他讨债的狗日的洪银宝如此窝囊。只是听不到接待室里发生的一切的马文祥好奇给接待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张着嘴巴的女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接起电话将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按部就班地说了出来。于是便轮到电话那头的马文祥有股子狗急跳墙的冲动了。自个儿在新主子面前还表现的这么废柴。
齐武夫一套咏春长拳打下来,洪银宝没有任何意外的像个猪头倒在地上。
在齐武夫纳闷如何收拾残局的时候,方才还在包厢里头抽烟喝酒的马文祥杀到,踢了两脚跟个猪头一样的洪银宝还不忘拖家带口的骂他一户口本,看着齐武夫伛偻着笑道:“不知道老板来了,我这里真有点对不住啊。”
齐武夫没好气,面前人模狗样的家伙和小说里头的狗腿没有什么两样。
067善良的好人
马文祥对两个西装汉子喝到:“快把洪银宝带回去。”一笔带过的收尾,齐武夫一一看在眼里,只是疑惑这种家伙是如何跟着陈虎邱一路混到现今的。好歹也是一个会所的二把手,偷吃扒拿他知道,这马文祥欠了不少赌债也知晓,人虽不老实却笨的很,调账的能耐又不好,只知道从酒水里头零零散散的偷些小钱,又因朝阳区的这家桑田会所一个月得到的收益不过靠近天安门那儿两个霸王会所的三分之一,能贪污出来的又少之又少,几番大打折扣之下,马文祥可以说是个挺穷的家伙。
虽说开亮不错的红色宝马,能穿漂亮的阿玛尼用名牌钱包,穿着像模像样还能抽那远在上海的中华,可自个儿腰包里的钱不是东借便是西拿,大多都是先从会所里头的营业额里调动,实在不行的时候才去找洪银宝借的。自个儿会的本事不打,主要是当初跟着陈虎邱一路上来,又因为是一个村的,难免被照顾一下。可以说是个名副其实的负资产,并且负的非常彻底。
当真应了一句百闻不如一见,是驴子是马儿似乎不用拉就能看得通透。对于这种彻底杂虫的腐败分子,齐武夫连降级让他做个三把手的念头都没有,可能让这已经养成老子脾气的马文祥当个扫厕所的他自个儿也会不乐意吧,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这些念头有些喜庆,一张冷淡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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