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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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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眠抽了抽嘴角。这男人无丝毫脂粉气,很是英武,声音也是如金石一般干脆,但态度却有些蛮横高傲,让人没来由想挫挫他的锐气。

当下她也不再推辞,直直地望着他,道:“好啊。”

“马兄名字里言文才,不料却是个武才啊。”在一旁观战的祝英台原本就看不得马文才做地头蛇,又见他几日都不来上课,分明是无心向学,更是厌恶此人,这时便也不由再度出言讽刺了。

唐眠并不在意,只是随手捡起一根干枯树枝,挑衅地看着那七树,道:“来吧。”

七树微一皱眉,四下望望,却找不到和他手中一般粗的木棍,当下将手中的木棍递到唐眠面前,道:“我们便空手来,兄台若要持此木棍,请随意。”

唐眠挑眉看了看他手里的木棍,咧了咧嘴,很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恭敬不如从命。”

她这一小人举动,七树倒是未有什么反应,但是祝英台却很不客气地给了一个鄙夷的目光,梁山伯也是沉默不语。

“来吧。”七树很有风度的伸了伸手。

“好。”唐眠轻松地提起木棍。

马文才的这个身体,虽然不是常强身健体的,也没有练过功夫,但好在他年纪不大,没有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更从小是个不听话的,喜欢上蹿下跳,所以筋骨倒也不错。

唐眠在武侠世界浸淫数十年,更是随西门吹雪学过剑,习得过移花宫深奥功夫,哪怕这句身体没有内力,没有耐力,记忆上的高超造诣也尚可支撑片刻。

七树的武技其实很简单,像是武士上沙场用的武技,不过是有招有式,像是武侠世界的小儿初学武功时的练习拳,很是一根筋,但要说有变化乃至登堂入室,则还有相当长一段路了。

她虽不能施展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招式,然而移花宫的掌法,重在移花接木,以四两拨千斤,七树的力量虽比马文才大,却被她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没两下子就打倒了,重重摔在地上。

“你”他脸上全是不置信的表情。

唐眠嘿嘿一笑,再次提起木棍,很不客气地砸了下去

当天晚上,唐眠难得地在灯下读书,不过听课和读书倒是不同,听丁行讲,她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自己一读,才发现处处有疑难之处。

唐眠颇有些惭愧,经历了这么多世,她对于中国历代典籍却还是不甚通。数百代学者皓首穷经谨慎作书,要藏之名山传之其人,自然句句皆是心血之言。无奈看着竖排繁体还没有句读的书卷,她看着看着就眼皮重了。唐眠挠挠头,取过一旁的酒来,饮了一大口,酒灌入肠,躁动的心立刻开阔畅快起来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她不禁吟了一句古诗,再喝了几口。

时为春日,夜晚凉风习习,吹动白色细麻窗幔,倒别有一番韵致。炉内没有燃香,然而清淡悠远的菖蒲香味却无处不在。她原先在峨眉山时用过的驱虫的方子很有效,便命马统再次制了。

正于此时,有淙淙泠泠的古琴声传来,飘散在山间的夜空中,时断时续,一如房中之香。

唐眠本以为是学堂的琴笛之士又在教授乐艺,再一听却发现不然,那古琴奏响,似有人在长歌:

“夫兰当为王者香,今乃独茂,与众草为伍,譬犹贤者不逢时,与鄙夫为伦也”

一句歌罢,又是一声清啸,响彻山间林头,一时鸟兽俱静。

这是猗兰操,相传是孔子周游列国不得用,自卫反鲁时,过隐谷见芗兰独茂,自伤生不逢时而吟唱的。

此刻,那歌与清啸之中,似都隐含着无限郁闷之情。

这个时代,是历史上最混乱的时代,也是最精彩的时代。战乱频繁,南北割断,南人与北人,大姓与王权,士族与庶族,汉族与胡人,政治斗争与阴谋,沙场血战与刀光,散落在这个时代的各处。然而这也是继春秋战国之后又一个思想高度解放的时代。士人们在这个战乱、政乱、瘟疫疾病横行的时代,面对时有亲友离世朝不保夕的生活,却是深情又狂放,他们欣赏所有的美,容止之美,书法之美,行文之美,棋局之美,他们奢华,纵情声色,清谈阔论,又高蹈俗世,离经叛道,绝世隐遁。

玉龙凤凰二山深处,常有隐遁者。今夜怕又是哪个隐者郁郁,辄有所感,便鼓琴狂歌,歌声与啸声不知越过多少个山头,被满山林叶磨起了毛边,却还是将一种深刻的哀怨与不平传达到她这里。

唐眠喟然叹一声,似是安慰那隐者,亦似是自言自语,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小郎,有个虞七树公子来访。”马统的声音从外传来。

“哦,便请进来。”马文才的酒量不算高,只喝了几口,唐眠便感觉有些晕乎乎的了。她答了话才想起来,她今天一个不爽就暴打了那个叫七树的人。

原来叫虞七树,却不知何许人也。唐眠想。虞姓是会稽大族,但却不知和梁祝有什么关系。

虞七树一进了来,便闻见空气中的淡淡酒气,看着醉眼惺忪的马文才,他并未言语。只长身而立,站在一旁。

唐眠看了他一眼,面有傻笑,断断续续道:“今日看君自矜不甚高妙之武技,心下鄙夷又、又听君言语颇多傲气,揍了君一顿。嗯,如今我醉了,提不起劲,君若要揍我,且趁现下”

虞七树本是面色严肃,听得唐眠这样的话,有些愣,停了半晌,才突然出声道:“原以为马兄不过纨绔之子,整日遨游山间玩乐为业,今日观马兄之武技,夜听马兄之吟哦,始知马兄是有隐遁之志,风流放荡态度,足可为名士”

“呃你说什么”唐眠被虞七树的话吓了一跳。这个时代的人喜欢品评人物,世说新语总在说谁谁谁好,谁谁谁不好,而她,居然也有被人评成名士的一天

唐眠有些哭笑不得。

“陈郡谢幼度,慕马兄之武技,特来请教”

“诶”唐眠只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舌头却不听使唤,“你不是叫虞七树吗”

然后她又想起来,“旧时王谢堂前燕”,王谢乃是这时候的大姓,若有族中嫡系子来书院学习,必然引起无数学子明里暗里攀附。谢幼度此举,也是正常。不过他为了请教武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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